第一四三章 早知如此

第一四三章 早知如此

第一四三章早知如此

「哎喲,哎喲,快我要吐了……」王自立痛得身子彎成了一張弓。江麗霞六神無主地在他身邊打轉。聽到他說吐,趕緊將垃圾筐子放在他面前。

「哇,嘩,嘩,嘩……」王自立張嘴吐出一大堆……卧室里頓時泛起異常難聞的惡臭。江麗霞也不管趴在床沿,光著半載身子的王自立冷不冷,把卧室里能開的窗子全部打開了。

初秋的風帶著夜寒吹了進來,王自立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想縮回被子里,但剛才吐得一臉的眼淚,鼻涕,太髒了。好在肚子不痛了。

江麗霞開完窗子,手捂著嘴巴問「自立,還痛不。」

「不痛了。給我拿兩張衛生紙。」王自立看著垃圾筐里的污穢物,有點噁心地將擦嘴的紙鋪在上面。

「你肚子不痛了……」江麗霞說完捂著嘴出了卧室。

「你,你到哪去?」王自立見她出去,沒帶垃圾筐,忍不住問。

「出去透口氣,太臭了。」她頭都沒回快步走了出去。

「唉……。」王自立抬頭看著她的背影嘆了口氣。揉了揉肚子,確實不痛了。看起來引起他肚子痛的就是這筐髒東西。穿起睡衣,起床端起垃圾筐到衛生間,倒時馬桶用清沖了。突然肚子又是一陣絞痛,「哇……嘩……」又是一陣大吐,連黃膽都吐出來了。他眼睛有些發花,按了沖水鍵,把髒東西沖了。坐在馬桶上閉著眼睛定了定神。才站起來,客廳里沒有江麗霞。王自立自己到飲水機前拿了杯子接開水,滾燙的開水,叫他喝不了,拿碗來回蕩了盪,喝完一杯熱開水,胃裡好過了些。

回到卧室,江麗霞早躺進被窩了。見他進屋說「快睡吧,再折騰都到早上了。」

王自立躺在床上,一會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早上江麗霞起床梳妝時,想著昨晚的事,心裡特別不舒服,把人搞得性趣昂然,結果……

她不滿地看了還在睡夢中的王自立一眼,看著鏡子中的臉,將黑眼圈用粉底仔細地做了遮蓋……連著化了三次妝,才滿意地挎著她新買的紅色LV背包出了卧室門。

到兒童室看了還在睡覺的兒女才到飯廳里。

「王自立呢?他不吃早飯?」江父看著江麗霞問。

「吃吧,不用等他,我還要上班。」江麗霞不耐煩地說。

「嗯。咳,咳。你們……」江母咳了兩聲,小心地問。

「我們沒啥,不用你們管。他昨晚吐了,可能吃了髒東西,傷了胃。走了。」江麗霞沒好氣地說完拿了個水煮雞蛋就走。

「氣性越來越大了。」江母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其實王自立早醒了。看著江麗霞坐在化妝鏡前精心化妝,根本沒把昨晚自己肚子痛,嘔吐的事放在心上。他心裡涼涼的,明擺著對他根本沒有關心,更沒有愛……

閃婚,為什麼要閃婚。他現在有點懵。任何一個輕率的行為都會付出代價。他其實對江麗霞並不了解,結婚後兩個都是自己一味地在遷就她。對她無所求,自然沒有矛盾,而且在她產後抑鬱時更是給了她無微不至的關心愛護。輪到自己得了一點小病,她居然表現得那麼冷酷……

回憶小時候,父母之間相處的恩愛情境拿來和自己夫妻相比,感覺到自己娶了個無情的女人,對他只有索取。原本想要和她和好的心一下子涼了。

起床洗漱完,在客廳里接了杯白開水喝。到兒童室見一對兒女還在睡,轉到飯廳。

「王自立,你臉色好難看,不舒服嗎?」江母看著他問。

「嗯。昨天中午吃壞了肚子,半夜吐了幾次,現在胃裡還不舒服。」王自立神情萎頓。

「吃碗稀飯,要舒服些。」江母跑進廚房給他盛了碗放在他面前。

「哎,麗霞不懂事,你多擔待些,等她過了這段時間會恢復正常。」江母一臉懇求。

「嗯。」王自立淡淡地瞟了她一眼。

他今天精神不好,但很多事必須做。出門的時候瞟了眼小區門口那間麵館。黑燈瞎火的好像關門了。他因為人年輕,抵抗力還行,昨天吐了后基本上抗過去了。

車開到大豐路和慶林大街十字路口時,紅燈亮了,等紅燈時王自立覺得頭有點暈,打開車窗。與他相鄰的車也開了車窗。

「王自立,王自立。」王自立扭頭看去,一台紅色奧迪車窗里一個化著淡妝的女人笑著望向他。他覺得這人似曾相識。笑著點了點頭,但他實在想不起是誰。

「岳心靈,不記得了嗎?我調到省食品衛生監督局了。有時間聚。綠燈了。」綠燈一亮後面的車子就迫不及待,倆人只得告別。說來也怪,知道是岳心靈他居然沒一點驚訝。食品衛生監督局。這不是管著二哥王自良要開的滷味館嗎?

他中途拐了個彎,直接到王自良開在大豐街100號的城果滷味館里。

滷味館之前是家鵝掌店,專賣鹵鵝掌,價格昂貴,品種單一老闆開了三個月就開不下去,低價轉讓了這個店鋪。

王自良和王自立找到這家店鋪時,老闆正焦頭難額。房東要收第四個月的房租,老闆將錢全部投進了店鋪裝修和進貨、設備上。他滿打滿算三個月應該能賺夠一個月的房租。沒想到……

兩兄弟經過三天觀察,決定接手這家店鋪。鵝掌店隔壁就是省城有名的「牛牛冷盤」。連續三天,「牛牛冷盤」快到飯點,門前都排起了長隊,王自立買了各式冷盤回家,讓大家品嘗。

第三天王自良買了原料回家,自己做好冷盤再請大家到家裡品嘗,也不說那盤是他做的。結果居然有兩盤冷盤勝過「牛牛冷盤」。

倆兄弟當場拍板,他們的城果滷味館就定在那裡了。鵝掌也不是完全沒人買,只是買的人太少。

那天,房東坐在鵝掌店給老闆下了最後通牒,今天不交房租就滾蛋。叫他連設備都拿不走。

王家兩兄弟就是在那樣的情況下盤下了這家店。本來可以狠敲店老闆一竹杠,但他們還是仁慈地將店老闆留下的設備和用得著的東西折成錢款給他。畢竟誰都不容易。

接過這家店也算他們撿了漏。店鋪裝修錢省了。他們一次性和房東簽了五年合同。倆兄弟商量,王自立投資十萬,王自良自己投資五萬。如果不夠王自立再追加投資。前半年,王自立投資不分紅,半年後除去凈費用,兩兄弟五五分帳。

「二哥,生意如何?」王自立停好車走進店裡。

「一般般。我說喊他賣冷盤,他說怕隔壁有意見。」二嫂叉著腰,眼睛惡狠狠地瞪著王自良。

「嗯。」王自立聞著店裡的味道,總覺得夾了點啥?

「二嫂,你們倆住在店裡,方便嗎?」王自立眼睛在店裡搜遍了,終於在一個角落裡發現了一雙半新半舊的白色休閑鞋。走近鞋子,一股腳臭味迎面撲來。

「二嫂你把這鞋子放到外面去,開張時很多人嘗了味道才買的滷味,這味道沒變,生意怎麼會一落千丈呢?

「二哥,做飲食一定要講衛生。你們倆都有腳臭……以後凡是你們的生活用品都放在樓上。要不你們租間房子住。生意起來了,也不在乎這點房租。」

「自立,你站著說話不腰疼,問題是生意沒起來……。」王自良耷拉著腦袋,喪氣地說。早沒了當時的意氣風發。

「我嘗嘗味道。」王自立用夾子夾了個兔頭,啃了一口,「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你搞啥?這又不是毒藥。」王自良往後跳了兩步,氣憤地問。王自立從抽紙里抽了幾張紙,進廚房用清水漱了好一陣口才出來說「我知道為啥沒生意了。」

「為啥?」王自良倆口子望著他問。

「這是放了幾天的兔頭?」

「三天。」

「你是不是打算買到臭了生蛆了才扔。二哥,顧客不是傻瓜,一次上當,二次還上當嗎?」

「扔了算誰的。難道我們不想賣新鮮貨?鹵多了買不完,鹵少了不夠買,神仙才知道每天有好多人來買……」二嫂聽不得他說的話,神情激動,兩片嘴唇不停地上下翻動,最後叉腰指著王自立剛才吐掉的兔頭問「扔了的誰買單?」

王自良托著腦袋,看著二嫂一語不發。

「嗯。咳……」王自立沒想到城果滷味在省城沒人買賬,真應了父親的話。一方水土養一方人。但是冷盤呢?分明王自良的冷盤可以和「牛牛冷盤」媲美。自己怎麼能和二嫂一樣的見識呢?他們得做出自己的特色,沒必要去跟風。

「二哥,有今天新鹵的兔頭和鴨子嗎?」王自立看著埋著頭的王自良問。

「有,兔頭只鹵了十個,鴨子鹵了五隻……」王自良聲音像蚊蚋。

「拿去吃嘛,這是剛才鹵出來的。」二嫂夾了個兔頭塞到王自立手上。

「二嫂!」王自立沒想到二嫂直接就把兔頭塞到他里,他手都沒洗,事前說好的一次塑料手套也不拿。

「二哥,拿只塑料手套。」王自立看著他倆口子難看的臉色,心裡腸子都悔青了,是啥材料做啥事……看起來他們根本就不是當老闆的料。

「哼,早知如此你還不如送我們十萬,投到這勞什子里虧得底褲都沒得。」二嫂瞪著他,沒好氣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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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科生自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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