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幫他救人
含淚的眸子透著幾分楚楚可憐，讓楚雲凰的心都軟了下去。
「怎麼了？哭什麼？」
「沒事，我就是太激動了。」蘇陌抬手抹去眼淚，扯出一個笑容。
楚雲凰寵溺地笑看著她，「傻丫頭，我早就想娶你了，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了。」
與他四目相對，心頭湧起一股難以言說的不舍，蘇陌抬手勾上了他的脖子，坐到他腿上。
如此主動的行為讓楚雲凰愣了一下，他張了張口，正想關心的問上一句，冰涼的手指壓在他的唇上。
蘇陌輕輕搖了搖頭，「你什麼都不必說，我都知道。」
楚雲凰猛然抓住了她的手，聲音低啞隱忍：「你再如此下去，我便真的吃不消了。」
蘇陌沒有言語，只是更湊近了楚雲凰幾分，溫熱的氣息柔柔落在楚雲凰的頸間，勾得楚雲凰心裡酥酥痒痒。
「這火可是你自己點燃的。」楚雲凰再也把持不住。
紗幔落下，一室溫情。
……
羌鄔。
丫鬟端著湯藥走進院子，見到院中修剪花枝的鄔凌琦，立刻停住了腳步，行禮問候：「公主殿下。」
「是要給駙馬送葯吧？交給我吧。」鄔凌琦放下手中的剪刀，擦了擦手，接過了丫鬟手中的托盤。
她推門走進去，看到那個床上躺著的楚北邙正掙扎著想要坐起來。
「你別逞強，我來幫你。」
鄔凌琦放下托盤，快步走過去，將楚北邙扶起，在他背後墊了一個軟枕，讓他能夠靠的舒服些。
「瞧瞧你這一頭的汗。想起身，你直接喊我就是了，何必逞能呢？」
說著，她拿出絲帕，剛碰到楚北邙的額頭，楚北邙便側過了頭。
楚北邙冷著一張臉，閉上眼，像是連看都不願看一眼鄔凌琦。
這不免傷了鄔凌琦的心，她攥緊了手中的帕子，問道：「你就那麼恨我嗎？你就那麼不想留在我身邊嗎？」
「我不恨你。」楚北邙的嗓音低啞無力：「我只是不願自己這般如廢物似的活著。」
他緊蹙著眉心，痛苦地說道：「與其這樣活著，我倒寧願我已經死了。」
旁人沒有親身體會，自然不會懂楚北邙的痛苦。
他從被送到羌鄔以來，雖然鄔凌琦對他細心照顧，可他什麼都做不了。就連從床上坐起，都要靠人扶著才能實現。
他真的覺得與其變成一個廢物，他寧願當初楚雲凰直接殺了他。
「你……」鄔凌琦欲言又止，她努力調整了一下情緒，好半天才平靜地開口勸慰：「你別心急，我問過大夫了，你這手筋腳筋還會有機會長好的。」
楚北邙並不相信鄔凌琦的話，認為她在搪塞自己。
見他心如死灰，鄔凌琦只有說道：「如果你一心求死，那我就成全你，很快你就能去和蘇陌作伴了。」
楚北邙倏然睜開眼，眼神難得一見的犀利。
「你說什麼？！」
看到他眼裡的光，鄔凌琦更加心寒。
她自嘲地笑了一下，「楚北邙，我自認為對你是全心全意，將你照顧的也是無微不至，可在你心裡終究敵不過蘇陌即便她一次又一次傷你，你都不恨她半分。」
楚北邙並未將她這話聽進去，而是再次追問：「蘇陌到底怎麼了？你那番話是什麼意思？」
鄔凌琦咬了咬嘴唇，還是如實相告：「是你的好屬下林城，他從西塞逃了出來，想要替你報仇，給蘇陌下了毒。林城如今已經死了，再沒有人知道那毒的解藥在哪裡。」
「林城他……死了？」楚北邙心頭一震，整個人僵住。
那是他身邊唯一的兄弟，他卻連最後一面都沒同林城見到。如果可以重來，他一定會勸林城不要替他報仇，他只希望林城好好活著。
看到楚北邙那副傷心遺憾的樣子，鄔凌琦低下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她低聲喃喃道：「其實他去報仇前來過羌鄔一次，他想見你，但我將他趕出去了。」
「我不知道事情會發展成這樣，我也不知道他會對蘇陌的恨意那麼深。他逼得蘇景澤自廢了武功，綁架了蘇陌要挾楚雲凰，最後是被蘇陌親手殺了……」
楚北邙痛苦地閉上眼，不願接受這個事實。
鄔凌琦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你也不必怪蘇陌，就連她也解不了體內的毒，怕沒有幾日可活了。」
「你可知她所中的是何毒？」
鄔凌琦搖了搖頭，只是把蘇陌的中毒癥狀說給他聽。
楚北邙眼前倏然一亮，「我知道解藥是什麼。」
他第一次用懇切的目光看向鄔凌琦，「幫幫我，幫我救救蘇陌。」
「楚北邙，你從來沒有向我低頭過，如今你卻為了蘇陌……」鄔凌琦已經無法再說下去。
楚北邙凝視鄔凌琦，一字一句道：「我只希望彌補林城犯下的錯。只要你幫我救下她，什麼我都可以答應你。」
「好，那我要你不許再一心求死，日後對我必須言聽計從！」
……
天色蒙蒙亮時，楚雲凰便醒了過來。
因為要上早朝，他已經習慣了這個時辰醒來。
看著還在熟睡中的蘇陌，想到昨晚的一切，楚雲凰扯出一抹滿足的笑容。
他的手指輕輕拂過蘇陌的臉頰，捨不得地抽出了墊在她頭下的手臂，小心翼翼地起身。
這時，硃砂推門走進來，楚雲凰特意對她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怕吵醒了蘇陌。
硃砂遞上浸濕的帕子，伺候了楚雲凰更衣，恭送他離開。
楚雲凰前腳剛走，蘇陌便醒了過來，睡眼朦朧地看著自己身邊空了的床榻，問道：「陛下已經走了？」
「是。」硃砂快步走到床邊，扶著蘇陌坐起身，「陛下一下去上早朝了，想讓娘娘多睡一會兒，所以特意吩咐奴婢別吵醒您。」
「他倒是有心了。」蘇陌已經清醒過來，吩咐硃砂：「幫我更衣吧。」
掀開被子，不經意間看到了床褥上的紅痕，登時臉頰一紅。
她這算是把自己完完整整地交給楚雲凰了。
剛下床，胸口一陣悶痛，她捂住胸口，卻吐出一口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