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狀元郎 謎雲起
顏凡站在高台上,她也不知道為什麼那樣的壯漢居然接不了自己三招,也許是他放水,也許是他也是來走個過場,可顏凡從來沒有想過她可以獲得這次筆試的第一名,台下的人歡呼雀躍,父親站在台下,臉上儘是喜悅,他一定是為了顏凡這個「兒子」而驕傲。
文科科舉榜單一出,多人少圍在那兒指指點點,議論紛紛。位居首位的,是顏凡。
顏凡騎在馬背上,頭戴狀元帽,意氣風發。周圍的人,他們伸出手想沾沾喜氣,顏凡淺笑回應。牆角處站著一些女孩子,她們看著她,臉上帶著笑意,顏凡如果作為男人,那顏凡的人生已經圓滿。可惜,如果那些伸手想沾沾喜氣的人知道顏凡是個女人,說不定會把手縮回去,將顏凡從馬上拽下來,一邊控罵顏凡的欺君之罪,一邊罵她不知檢點。
她身為女人,但是穿上男裝毫無違和感,還十分俊朗帥氣。這引起了不少女人的關注。
回到家裡,身為朝廷官員的父親滿意的點頭。他身後站著他的同僚,可能以後就是她的同僚,顏凡一一問好。
繁瑣事情較多,顏凡見過祖母,見過母親,她們就像被困在籠子里的鳥雀,一輩子呆在這裡。尤其是祖母,在深宅大院呆了一輩子。說到這裡,顏凡不得不感謝那個老乞丐,那個指著顏凡母親肚子說,「如果將這孩子當男孩養,前途無量。」的老乞丐。父母聽他了的話,從他們的角度來看,他說的確實不錯。
文武雙全的狀元,毫不意外顏凡站在了高位,成了左相。梁國已經有一個相國了,他也是年紀輕輕的天才,這次梁皇這樣做無疑就是為了讓顏凡去分攤他的權利,說道這個相國,他的實在強大,在官場遊刃有餘,在百姓眼裡他也是個忠誠代表,甚至有人言,梁國沒了江相國,就像青山沒有樹。
第一天上朝,顏凡看見了那個傳說中的江相國——江天縱。他生的確實白凈,高高的個子在人群中脫穎而出。雖然她的個子在女生堆里算拔尖,在他面前就像一隻小雞仔。他似乎很不喜歡顏凡,看顏凡的表情裡帶著輕視與微怒,顏凡知道梁皇的意思,也不會去與他結交,只能擺出一副高傲的樣子。退朝之後,他走到顏凡身邊,故意嘲諷道:「現在的官員不僅是能力,連身高都一屆比一屆差,是我們梁國沒人了嗎?」
顏凡自然也不難落後,嗆聲道:」江相國所言,意思在您之後無人可與您比肩?在在下看來,每個人都有其光彩之處,相國又何必人身攻擊他人?「這故意曲解歪曲他的意思,將他的話換個意思表達出來。江天縱冷哼一聲,慢慢離開,走路無聲,步伐輕盈,他的武功實力不凡。顏凡加快腳步,追上了父親,自從搬去相國府就很少見到他了,雖然他一直將顏凡當男孩養,但是對顏凡也算盡心儘力。
朝堂之事瑣碎無趣,每天的事情就是上朝,下朝,與江天縱鬥嘴。之後幾天,與他鬥嘴彷彿成了樂趣,不僅遇見要嗆兩聲,在梁皇面前也會爭兩句。
好不容易有空,顏凡獨自遊山玩水,正欣賞風景之際,好巧不巧遇到了損友,賀飛虎,他是富商之子,家財萬貫,整體好吃懶做不思進取,不是留戀與花叢之中,就是吃喝玩樂。
「顏兄!」他激動地跑過來,顏凡沒好氣的看著他說:「你怎麼在這裡?」她只想清凈一會兒,沒想到遇到一個獃子。
「顏兄,我帶了美酒,一起去喝吧。」賀飛虎笑道,他也是翩翩公子,長得也是一表人才,可惜看著不太聰明。顏凡嘆氣道:「我不喝了,咱們就隨便走走吧。」顏凡向來不喜歡與他喝酒,他一喝酒就滿嘴葷話,打趣完這個,又打趣那個。
祁山的風景秀麗,是皇城郊外比較有名的山,奇石怪林使不少文人墨客驅車前來。
兩人就這樣走著,突然賀飛虎一腳踩空,滑了下去,一路滾到了下面的荊棘嶺中。顏凡暗道不好,飛身下去撈他,這個獃子的臉上都是血,腿還摔斷了。
「我好倒霉啊。」他哇哇的哭著,顏凡卻在不遠處看見了一個倒在地上的人,難道是屍體?賀飛虎在一邊罵罵咧咧,顏凡不顧他的吵鬧,撥開荊棘,看見了那個人,果然是具屍體,她蹲下來仔細觀察,看其腐爛程度應該剛死不久。屍體穿著粗布麻衣,手上卻是練劍的繭,這個人身份不一般,周圍並沒有他的武器,這裡是拋屍的的概率比較大。他的衣領被人撩開,應該是是拿了他什麼東西。
「顏相。」身後傳來聲音,顏凡一轉頭,被那個男子給驚艷到,五官精緻無比,絲毫不比江天縱差,他穿著一身淡紫色的衣服,上面用銀線綉著飛魚花紋,頭上戴著銀制首飾,雍容華貴,關鍵是他居然打著傘。
「你是誰?」顏凡站起來,雙手背在身後。邊上的賀飛虎還在嚎叫。
「在下李修明,江大人的人。」他說話也輕聲細語,面帶微笑。突然,他以一種極其變態的速度移到顏凡身邊,他仔細看了看屍體,臉上的笑意全無。
「顏相可看見了他懷中的東西?」
「沒有,應該是被人拿走了。」顏凡扶起賀飛虎,李修明似乎還不放心,顏凡笑道:「你想搜我的身?」顏凡知道他肯定不敢,他可沒有這樣的權利。
「事關重大,在下得罪了。」他皺著眉走到顏凡面前,顏凡瞪大眼睛看著他,這究竟是什麼東西,能讓他這樣挑戰權利?顏凡冷笑道:「如果我身上沒有呢?可不能讓你白搜。」
「聽候顏相發落。」他堅定的眼神讓顏凡感覺到事情的不一般,顏凡鬆開賀飛虎,他哎呀一聲摔倒地上,李修明搜的很仔細,讓她十分不自在,眼看他要搜到她下半身,顏凡抬腿一腳踹在他的肚子上,他被這突然其來的一腳踹出幾米遠,嘴角留出血跡。
「褲子可藏不了東西。」顏凡冷笑一聲,他擦了擦嘴角的血,笑道:「顏相身上確實沒有,我還要搜您的朋友此物至關重要,顏相見諒。」
「我靠我靠,我要痛死了,我痛死了,顏凡快帶老子下山,快帶老子下山,給我找個大夫,啊啊啊我痛死了。」賀飛虎哭喊道。李修明不為所動,顏凡剛想發怒,卻聽見身後傳來聲音:「我相信顏相不會拿,修明,扶那位公子下山吧。」顏凡轉頭,果然是他,江天縱。顏凡與江天縱並肩下山,他與顏凡解釋著事情經過。
依據江天縱的話,那個死掉的人是密探,奉命去找一本醫書,說是醫書到不如說是毒術,上面記載著各種陰險毒術,基本上無葯可解。
「有一種毒藥,養於人的身體里,成熟從人體中拿出,那種毒可致幻。還有一種毒,以活人為器皿,只要能挺過各種毒的試驗,就可練成毒人,所到之處寸草不生。這本書是由一個遊歷天下的人所寫,基本上集合了各種詭異毒術,我們找到那個作者時,他已經身死,書籍下落不明。後來找了五年終於找到,可惜現在又不見了。」
「這書可有名字?」
「毒蠱之術。」
「看來不僅有毒,還有蠱?」
「每次大規模戰爭時,毒是必要手段,我聽說二十年前,梁國為爭邊上的小國,僅僅用了一點毒,就讓他們俯首稱臣。可見其厲害之處。」江天縱臉上難得露出慌張的神情。顏凡從他的語氣之中也感受到事情的嚴重,如果這書落入歹人手裡,只怕是會天下大亂。
李修明扶著賀飛虎到醫館,他正要離開之時,顏凡說:「方才我踢的重了些,反正在醫館,你也看看傷勢。」他看向江天縱,江天縱還沉浸在那書丟失一事中沒有注意到。他微笑著搖搖頭,顏凡可以猜出這主僕之間的關係了,她笑道:「這又有什麼關係,他也無暇顧及你,你先看看傷勢,你如果不想讓大夫看,那就我來幫你把脈開藥,只是我不通醫術,死在我手裡倒也不虧。」
顏凡上前抓住他的手腕,他下意識的躲了一下,他就像一隻受到驚嚇的貓。她笑了一下,鬆開手,她自幼當男孩養,有的時候自己都忘記了自己是個女人。對著裡面嚎叫的賀飛虎說:「賀兄,我晚點來看你。」隨後與江天縱拜別。
傍晚,顏凡提著美酒去探望賀飛虎,這小子躺在床上,邊上不少女人服侍,看顏凡來,他笑道:「我這不是因禍得福,我娘看我受那麼嚴重的傷,特地找了那麼多女人來照顧我。」顏凡冷笑一聲,道:「的虧受傷的不是腦子。」顏凡將那一壇美酒放在他面前,與他聊了兩句,看他沉迷美色,顏凡只能先離開。前腳剛離開,就遇到了李修明。
「傷好了?」顏凡問,他依舊撐著傘,出現在顏凡面前,現在正是傍晚,太陽下山之際。
顏凡皺著眉問:「你怕見到太陽?」他微微點頭,她也不再多問,這世間奇怪的功法多了去了,別說不能見太陽,不能碰女人,不能碰男人的功法比比皆是,究竟是真有必要,還只是噱頭,那就不得而知了。
「主人找您。」他的個子與他主人差不多高,顏凡好奇他們是吃什麼東西長大的。來到江相府,穿過大院,來到後花園。那人正躺在躺椅上乘涼。邊上放著一個小茶几,上面擺著琉璃盤,裡面放著葡萄,邊上還放著一杯茶。侍女站在邊上搖著扇子。真會享受,顏凡走到他面前,他懶洋洋的看著顏凡,臉上帶著笑意。
「書找到了?」
「哈哈哈,已經有眉目了。」他直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你身居高位,理當為皇上分憂。現在有兩個線索,一個是梅花山莊,一個是血離堂。你選一個去調查。」他剝了一顆葡萄放在自己嘴裡,顏凡沒好氣的說:「我剛來就要我辦事,茶水也沒有。」
「這是皇上的意思,何況,你我之間還在乎這種禮節?」他輕笑道。顏凡知道他根本沒有把她當做客人來看,而是一個不得不合作的工具人。
「也是,你穿成這樣見我,知道的是你不待見我,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準備伺候我呢。」日常鬥嘴,顏凡自然也要噁心噁心他,總不能吃了啞巴虧。
「伺候你?你也配?」他冷笑一聲。
「瞧你這話說的,難道你有伺候別人這個想法?」顏凡淺笑道。
「你!」他肉眼可見的憤怒,顏凡哈哈大笑,見他的拳頭握緊,顏凡立刻收了話題,認真思考起來,血離堂是邪門歪道,做事沒有規則,梅花山莊是名門正派,條條框框的規矩自然多,想了一會兒,顏凡說:「血離堂。」
「哼,好,你可以走了。」他的語氣中帶著怒氣,給了顏凡一個令牌。顏凡看了看那令牌,是密探令。
為了從血離堂找到線索,顏凡先找到賀飛虎,他最喜歡八卦,也許能從他這裡找到線索。
「這血離堂,創立才10年,要當其弟子,就要有血濺當場的覺悟,不是砍掉自己的胳膊,就是砍掉自己的腿,以表忠心。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不過近段時間好像安靜了不少。」
「斷手斷腳怎麼會那麼厲害?」
「他們獨特的功法,可以人感覺不到身體殘缺,一旦打架,像嗑藥了一樣。」賀飛虎認認真真的說著,隨後又問,」你找這血離堂有事嗎?」
「沒事,問問。你好好養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