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災難開始
【旅客們,還有十五分鐘,飛機即將到達大炎京都,請您系好您的安全帶,不要隨意走動,等待飛機安全降落。】
【旅客們,您乘坐本次C2×××號航班,預計到達航程終點時間為晚上10:37。請各位乘客系好安全帶,收起小桌板,調直座椅靠背,打開遮光板,檢查隨身物品,做好下機準備。】
【尊敬的旅客們,飛機已經安全抵達大炎京都國際機場,地面溫度為21℃,飛機還要滑行一段時間,請您在座位上坐好,拿行李時,請注意行李的開關,以防行李滑出……】
「唉!終於到了嗎?」
聽到一連串的廣播后,依舊半眯著眼的陳香菱將右手伸直,左手臂抵在腦後,左手抓著右臂,伸了大大個懶腰。
「好啦!有精神了!」
不顧旁人異樣的眼光,重新煥發活力的陳香菱解開束縛胸口的安全帶,一撐著前面座位的靠背蹦跳著,走到過道中然後跟隨人群快步走下了飛機。
「唉,我的箱子怎麼還沒來。」
接下來陳香菱就在箱子大廳的傳送帶旁,雙臂抱胸,左腳不耐煩的點著地,以等待自己的行李,而除了她以外其他旅客也一樣在等行李箱慢慢一個個從傳送口吐出來。
「不過保安好像比以前要多得多啊......」
陳香菱看了一眼周圍守在進出口處那四名身著黑色制服有炎黃國袖章的警衛,他們的腰帶上都有系著皮質槍套,黝黑的槍把露在外面,在LED燈下有著金屬的寒光。
「看來最近的事態確實不太理想。」
見到此景,原本神情還有些歡快的陳香菱眉頭深鎖起來。
在以往炎黃警衛們的武器就是配個警棍,加個催淚噴射器,再厲害點的就是電擊槍,至於警槍由於危險性較大則是選擇性裝備,一般的執勤任務不會配備,就算在機場這樣的地點,一個警衛小組一般出勤也就一到兩人會配槍。
然而現在幾乎人人荷槍實彈,足以說明現在形式的緊張。
難道大京這裡也有恐怖分子嗎?
還是說僅僅只是預防?
「啊,我的行李來了。」
正沉思中的陳香菱在傳送帶出口處,看到了自己的箱子,便走過去準備拿取。
「哎呦......」
這時傳送帶邊上與陳香菱擦肩而過的一個戴著針織帽的老太太突然呻吟一聲,要往前倒去。
「呃?老奶奶,你沒事吧?」
明明自己沒碰到她的。
但陳香菱還是停下了,並轉身扶住了這個老人。
「有點閃到腰。」
老太太仰頭舒了口氣,然後轉頭對陳香菱笑道:
「沒事的,年輕人,你去拿你自己的行李吧......」
「啊,我幫您把行李拿下來吧。」
還以為自己遇上了碰瓷的,結果只是個普通的老奶奶而已。
陳香菱對自己在心中的誤解感到羞愧,立即幫老人抓住了那個正要被傳送帶送到遠處的古舊皮箱。
「還有點沉,老奶奶您拿得動嗎?您的家人在哪兒?」
陳香菱提在手裡的這個皮箱很是沉重,少說也有近五十斤了,而且樣式老舊,沒有安裝滾輪,一路上得一直用手提著。
老人和藹地笑道:「我一個人來的,這箱子我也是一個人帶來的。姑娘啊,你給我吧,這個箱子怪沉的。」
「啊...沒事,我幫您拿著吧,您有人接機嗎?」
這個足有幾十斤重的皮箱就是自己提久了也會感到疲憊,要給這個身材瘦小的老人拿著,她有些於心不忍。
「有的。」
老人點了點頭。
「我的兒子應該會來接我。」
陳香菱笑道:「好的,那待會我送您去出口。」
「那謝謝啊。」
老人微笑著點了點,沒有拒絕陳香菱的好意。
「沒事,反正順路的。」
陳香菱臉上也露出清爽的笑容,這種力所能及的小事情並不會耽擱什麼,在收到感謝后她的心也有股暖意。
在陳香菱注意力放在老人的行李上時,老人說道:「姑娘,你剛剛是不是要拿自己的行李啊?」
「呃,是的。」
「好像已經快轉到裡面去了。」
「啊哈?!」
陳香菱扭頭一看,果然自己的行李箱就要被傳送帶送到另一端的入口內了。
「喂!等一下啊!!」
「唔!別這樣!」
在經過一番波折后,慌慌張張的陳香菱總算是拿回了自己的行李,然後她一手拎著大皮箱,一手托著行李箱,跟老人並排走在樓道中。
「老奶奶,你一個人來大京是要做什麼嗎?」
到機場出口還有一段路,陳香菱和老人開始嘮嗑起來。
「啊...也不做什麼,就是來看看我的小孫子,他爸爸在大京找到工作了。」
老人慢悠悠的說著,然後轉頭看向陳香菱的手上那鼓鼓的皮箱。
「姑娘你這單手提著我的箱子不累嗎?要歇歇嗎?」
陳香菱笑道:「不用,奶奶,我的體力好著呢!」
老人讚歎道:「哈,看你這身材苗條的,還以為弱不禁風,沒想到比年輕男人還有力氣啊!」
「呃,您說笑了。」
「姑娘,你可有男朋友啊?」
「啊...沒呢。」
「你人美心善,應該有不少小夥子喜歡吧?」
「哪有呀...」
陳香菱意識到現在的話題貌似有點危險,立刻輕咳一聲轉移了話題。
「咳,老奶奶,你這箱子里裝的是什麼啊?」
「也就是土豆玉米,還有一些我們當地的土特產。」
「裝了滿滿一箱啊?」
陳香菱看著手裡的皮箱有些詫異,怪不得會這麼重。
「是啊,我小孫子說他想吃了,我就給他帶來了,怕他不夠吃,就多帶了些。」
「不是能郵寄嗎?」
「唉,主要是好長時間沒見他了,順帶來看看。」
「原來如此。」
「等會兒,我也給你分一點。」
「啊?奶奶,不用不用。」
陳香菱連忙搖頭,她當然沒想要老人東西的意思,她幫忙純粹只是一時興起。
「哈,一點小意思而已。」
「奶奶!」
一個稚嫩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對話,老人和陳香菱的視線都朝那邊轉去。
「啊!彭彭!」
在見到那個朝自己招手的小男孩時,老人原本喑啞的聲音也高亢起來,而陳香菱則配合著老人的步伐加快了腳步。
通過了出口的護欄,老人和自己的孫子擁抱在一起。
而在他們身邊則站著一對手挽著手的中年夫婦,他們的臉上也滿是幸福的笑容。
其中的男人說道:「媽,都說了,等我們來接你,你怎麼自己過來了?」
老人嘆道:「害,我人老了,總不能給你們添麻煩。」
女人說道:「那以後,媽你就跟我們一起住吧。」
「對!對!一起住吧!奶奶!」
男孩也很很高興,他環抱著老人的脖頸蹦蹦跳跳,滿是活力。
「那老人家,你的行李我就放這裡了。」
陳香菱看到這其樂融融的一家,心中也充斥著暖意。
「謝謝你了,姑娘。」
男人向陳香菱點頭道謝。
「害,小事。」
陳香菱有些不好意思了。
「非常感謝。」
女人也向她表示感謝,並且還拍了拍男孩的頭說:
「這位姐姐幫了奶奶,你快說謝謝姐姐。」
男孩很乖巧的走到陳香菱面前,向深鞠一躬並說道:
「謝謝姐姐!」
「嗯嗯。」
陳香菱點了點頭,摸摸男孩柔順蓬鬆的頭髮,順便看了一眼腕錶。
「那老人家您保重身體,我還有事,就先走啦!」
「慢走啊!路上注意安全!」
老人和她的家人向陳香菱招手告別,而陳香菱也邁著輕快的步伐離去。
陳香菱走後,老人打開了自己的皮箱,裡面也真就是些玉米、土豆還有包裝的熏肉,沒有什麼特別的內容。
沒有什麼反轉,沒有什麼突發事件,這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日常故事。
這就是一個熱心腸的年輕女孩幫助一位老人和其家人團聚的故事。裡面也沒有出現什麼曲折離奇的事情,甚至「熱心腸的年輕女孩」這個要素都可以不存在。因為就算女孩不幫忙,老人也能遇到站在出口等待她的家人們,就是過程更為簡單,更為平常了。
一切都很平常,並不複雜,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值得稱道的。
而這種枯燥,這種普通,就是人生最常見的狀態,而且也還有一個非常簡潔的辭彙來概括,而那就是——日常。
「哼哼...」
陳香菱心情很好,她哼著歌即將到計程車站台,在她周圍的人們要麼行色匆匆,要麼一臉睏倦,要麼洋溢著笑容.....和以往沒有什麼不同,這就是這個機場、這個世界里一個非常尋常的畫面。
所有人都在為自己的生活奔波,或許匆忙,或許艱辛,或許幸福,而這就是人生,就是日常。
然而......
「嗯?」
陳香菱停下了腳步,眼前異常的光亮讓她感覺雙眼有些發疼,但她還是和同樣駐足不前的眾人一起抬頭向上空看去。
而在此時一道詭異的紅光照亮了夜空,這道紅光的源頭就在夜空之上,就是那一輪...
血月!
「呃?!這、這是!」
陳香菱愣住了,睡夢中那輪血月怎麼在現實中出現了?
還是說,自己其實還是在做夢嗎?
「唔...啊!啊!!」
「好、好難受......啊!」
周圍有人突然倒了下來,然後一個兩個三個......越來越多的人倒下,他們口吐白沫,身體捲縮起來,全身抽動著,並紛紛在口中發出了凄厲的叫喊聲。
「喂喂!你怎麼了?」
一位本站在身後的青年也突然朝陳香菱倒來,陳香菱下意識的閃躲開了,而對方也咚得一聲倒在地上。
「堅持住!我給你叫救護車!」
看著倒在自己身邊的青年,陳香菱急忙叫喊著,她並不認識對方,但這個人痛苦到扭曲的神情讓她無法無視。
為什麼會這樣?這些人是怎麼了?是癲癇發作嗎?
可是怎會突然有這麼多癲癇病人?
陳香菱試圖分析眼前的情況,然而她的分析卻總被她自己的常規認識所否定。
但人命關天,與其想些沒用的,不如現在嘗試做點什麼。
於是她蹲下來,試圖壓制住對方顫抖的手臂,然而很快對方便不再抽搐,像是沉睡了一般,閉上了雙眼。
「死了?」
陳香菱握住了對方的手臂,拇指緊扣在手部的靜脈上,意圖感受這個人的脈搏,可是她什麼都沒有感受到,只有此人的體溫在逐漸冰冷。
「怎麼會...活生生的人就這麼......」
這才多久,一條鮮活的生命就在自己眼前逝去。
陳香菱捂著嘴,坐在了地上,她無法理解眼前的事況,這一切像是夢境,卻又太過真實。
她轉頭看去,發現周圍那些倒下的人似乎都已經沒了氣息,旁邊人們則在試圖給那些人掐人中和人工呼吸,有的則已經在打急救電話,還有人在哭泣......總之一切都亂作一團。
「這......」
究竟發生了什麼啊?
陳香菱感覺自己的腦袋在嗡嗡作響,她有種預感,有什麼更糟糕的事情即將發生。
「吼!!」
「呃啊!!」
野獸般的吼叫聲和人的慘叫聲打破了局面,人們顯然還未能理解事況,但那些倒地的人卻接二連三的站了起來,如野獸般咆哮著,朝身邊的人撲去,直接咬得他們血肉模糊。
「啊!!救命啊!!」
「死人了啊!」
看到眼前的慘狀,尚還站立著的人們紛紛慘叫起來,不少人已經在倉皇逃竄。
「是喪屍?!這、這怎麼可能?」
陳香菱頓時想起了自己的夢境還有林邵峰那小子寫的故事,在她驚愕不已時......
「吼!」
她的身邊也響起了那充滿貪婪和獸性的吼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