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山羊的教導，街頭與學院派的最完美融合

「WTF!」這次輪到左立震驚了。

「你是山羊？！那個打街球的山羊-厄爾·麥…麥尼考…考爾特?!」左立不可思議的扭頭看了看那塊牌子上的名字，然後再扭頭看看眼前這個黑人大叔，反覆多次，導致說話都有些磕磕絆絆。

原諒左立無法保持一貫的淡定，說真的，想想你走到博物館，這時候突然有人告訴你我就是博物館里你正在看的那個傢伙，你也會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的。

是的，左立現在就是這種感覺，有點緊張，有點興奮，又覺得有些荒唐…這傢伙不會是假冒的吧？！

「哦吼，真是熟悉又陌生的名字，自從上學的時候老師覺得我的名字太難拼寫，已經有幾十年沒有人這麼叫我了，還是叫我山羊就好。」黑人大叔揮了揮手拿起這顆破球站在球場看著不遠處正在打球的孩子們。

「我從這裡走出來，從我6歲踏上這座球場至今，已經51年了，我已經不再年輕了，曾經我可以做到任何事，在這裡我不懼怕任何挑戰，曾經我以為我會用籃球贏得一切，但…」說到這裡，山羊停頓了十幾秒鐘。

左立知道原因，作為紐約曾經最強的街球手，他有著最傳奇的青年時代，在哈林，他無所不能，1962年加入本傑明-弗蘭克林高中的時候，「山羊」的身高是不起眼的1米85，而他的彈跳高度居然達到了不可思議的50英寸---127厘米！

和人打賭抓籃板上沿的硬幣一直是他的拿手好戲，直到後來全街區的人都不再敢和他賭時，「山羊」又想出了一招----連續反身扣籃，至今還有一些紐約人記得「山羊」連扣36次贏下60美金的場景。

然而在加入高中之後，他和賈巴爾一時瑜亮，也成為至交好友，只是倆人的發展卻是無比的戲劇性。

賈巴爾在球場之下是頭孤狼，而街頭混跡的他卻不幸染上了惡習，這導致他被高中開除，隨後在大學也沒能存活，教練把本該屬於他的首發位置照顧給了高年級學生。

「山羊」一氣之下輟學回到了紐約，卻得知他的人生導師洛克先生已經去世。

1969年，賈巴爾成為了NBA狀元秀，簽下百萬合同，「山羊」卻鋃鐺入獄，在紐約格林海文監獄一坐16個月。

這改變了他整個人生軌跡，這也是左立知道的屬於山羊的故事。

「好吧，那TM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經老了，但我依舊有技術還有各種經驗，我不希望我的技術就這麼消失，所以我這一年來經常回來這裡，想要看看現在的年輕人究竟怎麼樣。」

「只是我有些失望，這裡的人天賦都很一般，而且，GOD，他們在這座球場，竟然很多人不知道我是誰，他們更喜歡邁克爾，那個公牛打職業籃球的傢伙，說實話，如果來到街頭…不提了。」

「你很不錯，小子，雖然你是個亞裔，但你確實是這一個月以來第一場在那塊牌子前停留的傢伙，更重要的是，雖然你現在很菜，但你很年輕，也很有天賦，看得出你的基本功很好，看起來你在訓練場上付出了不少汗水。」

「怎麼樣，要不要和我學街球。」

山羊轉過身看著左立說道。

原來是這樣…

左立現在有點相信他就是山羊了，而來這裡的目的也很俗套，就是想把自己的技術傳下去，在這個網路不發達，幾乎沒有視頻錄像帶流傳的時代，在街頭找個傳人的確是最有效的方法。

至於要不要和他學街球…

「當然!」左立回答的毫不猶豫。

這不是廢話么，儘管後世幾乎沒有流傳出山羊的視頻，很多人都在說山羊是被吹捧出來的，但能讓『天勾』賈巴爾在面對採訪的時候明確表示，山羊是他在NBA之外遇到過最強的對手的傢伙，總歸是有點東西的吧。

至於他說自己很菜的事情左立下意識忽略了。

菜怎麼了，誰還不是個菜鳥了！

「完美的選擇。」山羊滿意的笑了：「那就每天下午3點，這座球場，不見不散。」

說完酷酷的轉身離開，順手又從兜里掏出一瓶嶄新的啤酒，碰，香甜的啤酒花再一次沾到了他的鬍子上。

左立：「…」這玩意，究竟是藏在哪裡的…

回到福利院，左立還有點覺得不真實，如果不是訓練中不小心一肘子打到傑瑞的鼻子讓後者嚎叫了半天，左立甚至覺得這是一個夢。

而等到第二天三點，左立再一次站到這座球場的時候還覺得不真實，不過很快，山羊真的來了。

一樣的打扮，一樣的邋遢，不一樣的是這一次他的手中不再有煙酒只剩下了籃球。

「OK夥計，現在讓我們開始吧。」

沒有多餘的廢話，也沒有任何寒暄，他甚至不想知道左立究竟是幹什麼從哪裡來的，訓練就這麼開門見山的開始了。

「當然，不過，山羊大叔，我必須告訴你，我的志向並不在街頭。」左立覺得還是有必要說清楚的。

「哦，這並不重要，夥計，為什麼到現在依舊有人覺得街球和正規籃球是不可融合的呢，在我看來，兩者並沒有什麼本質的區別，在我的年代，壓根就沒有所謂的街球和正規籃球，我也從不覺得我的技術放在賽場上不能用。」山羊無所謂的搖搖手指：「把球想辦法放進籃筐，就這麼簡單。」

「從你的運球和突破的方式我可以看得出來，你接受過很正規的籃球訓練，基本功非常紮實，反正我在你這個年齡做的絕對沒有你好，而且，你這個傢伙的天賦不僅僅如此。」

「所以，基礎的東西你完全不需要學，我要教你的，是技巧，實戰的技巧！」

「相信我，等你學會這些，你可以在街頭打爆任何人，而且，我無比期待你把他帶上職業球場是怎樣的光景。」山羊說道。

「OK，那就，來吧！」左立做好了準備。

於是左立的訓練生活再一次發生的改變，每天依舊大早上會被希伯特追趕著完成各種外人看起來無比枯燥的基礎訓練，而吃飯的時間，睡覺的時間也被安排的好好的，每天下午下課後，左立就會來到這座街角處的球場和山羊完成2-3個小時訓練。

結束之後，左立會趕回福利院吃飯，然後和傑瑞等人來一場又一場的1對1，這算是他每天為數不多的娛樂時間。

日子就這麼一天又一天的過去，又是三個月，現在的左立似乎又長高了一些，身材也變得更好，原本多餘的贅肉已然盡數消失不見，而他的實力也足以用日新月異來形容，任誰都看得出來，現在左立的動作不僅僅是一板一眼毫無破綻，更重要的是其中夾雜了越來越多的花樣，在對抗中的經驗也越來越豐富，現在的傑瑞在對抗中甚至很難進哪怕一顆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