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 564.老頑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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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瀟瀟！」

一直不敢動也不敢開口生怕驚動這個局面的安知夏爆發出了尖叫聲，因為她就站在宴會廳門口，能夠清晰地看到刀子捅進路錦身體里的過程，所以視覺上的刺激感更強。

顧驍也驚詫地看著那片鮮紅，然後下意識去看封燁的反應，果然看到他表情一滯，原本冷峭肅殺的模樣已經變了個模樣，看起來蒼白又無力，他從未見過那樣神情的封燁。

路天翔震撼地注視著面前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的路錦，由於失血過多，她忍不住在微微顫抖，但看到路天翔眼眶裡流下來的淚水后她居然擠出了一抹笑容。

「老頑童，原來你還會哭啊……」

老頑童？這個稱呼……錦錦？

路天翔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面前的女孩，顫抖地伸出手扶住了她的身體。

記憶中的這個稱呼只有路錦這樣叫過他，因為他除了在外面成熟穩重以外，在路錦面前就是一個活脫脫的大朋友，經常在自己孫女面前耍寶，所以路錦也就給他起了一個這樣的外號。

但是眼前這個人怎麼會知道？莫非……

「救護車！快給她叫救護車！季銘，救護車呢！」

路天翔像意識到什麼一樣緊緊地摟著路錦，渾濁的雙眼不斷流出淚水，就像幾個月前失去了自己的親孫女一樣痛苦。

季銘勉強控制著雙手的顫抖，快速撥通了醫院的電話，他不敢相信這個看起來柔弱的小姑娘居然願意為了他們老爺擋刀，原本他還覺得路天翔把全部財產給她的決定是不是有些草率，但現在看來簡直就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如果人家真的圖那點財產，也不至於把命給搭上啊。

封燁渾身凝固的血液微微流轉，他打了個手勢，周圍埋伏的黑衣人一下子沖了過來把陸翼和路昭給圍了起來，而他自己則不受控制地朝路錦飛奔而去。

「凌雲瀟，你不要睡！不要閉上眼睛，看著我，我是封燁。」

封燁緊緊地抓著路錦的手，恨不得那把刀是插在自己身上的，在看到路錦逐漸闔上的眸子以後他就後悔了，後悔讓她去做人質，後悔太尊重她的決定，後悔沒在陸翼站起來以前讓屬下衝出來，他算錯了時機，讓自己心愛的人付出了代價。

路錦勉強睜著那雙漂亮的眸子，但意識逐漸模糊起來，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撐過去。

「封燁……」

「我在！你別睡著，我就在你身邊，我會一直跟你說話，你不是一直說我話少嗎？我這就說給你聽，你要不要聽啊？」

看著雪白的大理石地板上滴落的鮮血，封燁渾身的汗毛都立起來了，深邃的眼眶變得通紅，第一次流露出像被拋棄的小狗一樣的神情。

「要……」

路錦艱難開口，只吐出了一個字，她試著想再說些什麼但已經沒力氣了，雙眸很快闔上，耳邊似乎很嘈雜，但她很快什麼都聽不到了。

她心裡有個聲音，是向封燁說的話。

封燁，謝謝你，能夠重來一世再和你相遇，我真的很高興，這輩子算是沒什麼遺憾了，但是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再活得久一點，久到可以陪你一起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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