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賭場風雲
董斌傑再次來到那賭場的大門口,卻被穿著黑色制服,身材魁梧的看門大漢攔住,「對不起,小子,這裡不歡迎你。」
「難道這裡只許輸錢?想贏錢就不能進來了?」董斌傑微微一瞪那看門的黑衣大漢。
「你是這裡的熟客,不過你昨天輸了錢,動手想欺辱女荷官,所以我們這不歡迎你。」黑衣大漢仍舊攔著門,不讓董斌傑進。
「你以為我老想來這裡?我昨天還挨了打呢……」董斌傑撇撇嘴,轉身就要離去。
「讓他進來吧。」一個蒼老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董斌傑當即停下腳步,並轉過身來,他知道是這裡負責的老經理髮話了。
「你可以進去了。」黑衣大漢說著側身讓開一條路。
董斌傑從黑衣大漢身旁走過的時候,淡淡一笑,說道:「你是想等下看我笑話?我可以告訴你,別做夢了!」
那黑衣大漢聞言微微一愣,剛才他確實想的是這小子等下輸光的慘樣,沒想到被他一下猜中心思,不由看向董斌傑的目光有所改變,或許這小子真的是有備而來。
董斌傑走進賭場大廳,掃了一眼大廳六個空蕩蕩的大牌桌,不由回憶起第一次來的那天晚上,他跟著蔣志偉看了好久,才坐在靠在牆邊的一張牌桌上玩起來。
不過,現在是白天,這些大牌桌也只有在晚上才會人多起來。白天想玩賭牌的,都是在地下包間里玩大的。
「小董,今天你帶了多少錢,白天要玩包間,起價可是要有兩萬才能進去。」隨著蒼老的聲音,一個身穿褐色西裝,兩鬢斑白的老年人,手裡端著一個老舊的陶瓷茶杯,走到董斌傑面前。
「這個我知道,我就帶了兩萬,不過這就足夠我翻本了。」董斌傑信心十足的說道:「許經理,不知道昨天那些賭友還在不在?」
「他們在九號房,你還想和他們賭?」許經理輕輕吹了一口手中的茶,露出玩味的笑意,「小夥子,不服輸是好事,但別太倔強了,真正的高手眼裡,玩牌憑藉的是過硬的技術。」
「謝謝你老的忠告,我覺得我能贏回來。」董斌傑淡淡的應道。
「那你就跟我來吧。」許經理說完,領著董斌傑朝樓下包間走去。
董斌傑再次回到這賭場中,心境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昨天夜裡被趕出賭場的時候,滿腦子都是賭場荷官和那名賭客串通作弊,讓他二十萬輸的一塌糊塗。
但現在,他擁有了讀心術,他相信自己才是真正的作弊者,而任何人作弊都將逃不過他的讀心術。
董斌傑並非頭腦發熱而直接來到賭場,他先利用一個上午時間,到人多熱鬧的地方,將自己的讀心術研究了一番。
他發現這讀心術非常好使,只要目標在十米之內,並反覆思索著一個問題,他就能聽到那個人的念頭。
而當他凝視著目標時,只要他想知道目標此刻的念頭,也同樣會聽到目標的思想。只是很多時候,這樣主動探知,他聽到的念頭雜亂無章,無疑於夢囈和說胡話。
當董斌傑覺得讀心術操控自如后,已經是中午時分,董斌傑便打車直奔爺爺奶奶家。然後將兩位老人一陣好哄,成功的得到了兩萬塊的資助。
董斌傑的爺爺是一位老工程師,退休工資每月有四千多,平時也沒有不良嗜好。奶奶是位退休護士長,一個月也有近兩千的退休金。
兩人有兩套近百平米的住房,存款也有三十多萬,股市裡還套了五十多萬,按照他的話,將來不在了,這些錢都是兒子和孫子的。
做為兩位老人唯一的孫子,董斌傑從爺爺奶奶手裡要錢,並不是太困難的事情,他每年的壓歲錢都有個五六千元。
當然,董斌傑為了不讓老人操心,他還是編了一套說辭。說是因為自己同學父親住院,急需手術費,他想幫忙卻擔心父母不同意,便來爺爺這裡借錢。
本就有著不俗表演天賦的董斌傑,憑藉聲情並茂的描述,還有他往日一貫的優良表現,在配合著讀心術的優勢,輕鬆的從爺爺手中拿了兩萬塊。
「小董,玩的開心。」許經理推開九號包間的房門,裡面溫暖如春的空氣撲面而來,還夾雜著淡淡的清香。
一百多平米的包間內,裝潢的相當豪華,中間一張大圓桌前,正坐著四名賭客和一個女荷官,兩名身穿紅色旗袍的女服務員,正恭敬的站在桌旁侍候。
「許經理好……」當看到董斌傑兩人進來,兩位旗袍女服務員立刻迎了過來。
「董先生就交給你們了,好好招待。」許經理說完,便端著茶杯轉身離開了。
「董先生,請讓我先幫你換籌碼吧。」其中一個個頭偏低些的女服務員,帶著一臉微笑來到董斌傑面前說道。
這兩位身穿旗袍的服務員個頭都在一米七左右,穿著高跟鞋頭,頭上還盤著一頭高的古代髮髻,顯得比董斌傑高出不少。
「OK,麻煩你了。」董斌傑說著打開腰間的挎包,取出兩疊百元大鈔,放到服務員端著的小盤裡,然後直接朝大圓桌走過去,一屁股坐到圓桌唯一的空位置上。
「小董啊,今天你可來晚了,我們都打了半天了。」一個平頭圓臉帶著金絲眼鏡,身穿淺白西裝的中年胖子,看到董斌傑坐過來,將手中的底牌一推,笑著打招呼道。
「董老弟,昨天可真是豪邁,一把下注幾萬幾萬的,可把我們幾個老哥給嚇的夠嗆。」另個方臉大耳,滿臉一寸長的絡腮鬍子,一頭亂蓬蓬很少梳洗的黑髮,穿著黑色健身衣的彪形大漢,也咧嘴跟著笑道。
這兩個人,董斌傑記得清楚,那個胖子贏了他至少八萬,而那個絡腮鬍子,更是最後一把大逆轉將他贏個精光,讓他抓住女荷官暴走的傢伙。
「今天我會小心點下注的。」董斌傑微微一笑,眼光掃向另外兩人。
其中一個光頭壯男,脖子上一條拇指粗細的金鏈子,穿著一個花格子背心,暴露的肩膀上還紋著半隻龍爪,帶著一身混黑份子的特徵。另一個長發瘦男,一張瘦臉白凈的嚇人,一件寬鬆的灰色襯衫,滿臉無精打採的模樣,像極了電視中的癮君子。
這時,身穿旗袍的女服務員端上一盤籌碼,小心翼翼的放在董斌傑面前,「董先生,兩萬籌碼,請你點好。」
「恩,謝謝……」掃了一眼籌碼數目,董斌傑的目光就落在正對面的女荷官身上。
這位女荷官他從未見過,一件潔白短袖襯衫,露出兩隻蓮藕般的玉臂,兩隻素手正快速反覆的洗著撲克牌。
洗牌的整個過程中,她清秀的面容上不帶絲毫表情,彷彿一尊玉石雕塑,又好似一台人形洗牌機器。
「諸位請下注。」女荷官將撲克放好,淡淡的說道,聲音清脆悅耳卻不帶絲毫感情。
聽到這話,董斌傑當即從身前推出一枚紅色籌碼。他身旁的胖子莊家,則推出兩枚紅色籌碼。
按這家賭場的規則,所有參與賭牌的閑家,都要下一枚代表一百元的紅色籌碼做底,而莊家要下兩枚。然後從莊家的下家順時針叫注,若是下家覺得牌好,想要跟牌的話,就至少要和莊家下一樣的注。
很快輪到董斌傑說話,他看了一眼手中的牌,輕輕一笑的將手中的底牌一推,扔給女荷官,「我放棄,不跟了……」
這次來賭牌,他雖然有讀心術這秘密武器,卻也不敢大意,畢竟他輸不起。所以,從一開始他就打算來打持久戰,至少要先用讀心術摸清周圍對手的實力和狀況,並用讀心術看看是否有人真的作弊。
十幾輪下來,董斌傑幾乎是次次不跟,一千多塊錢就這麼丟了進去。
在看看另外四位賭客,金絲眼鏡的胖子籌碼最多,身前一堆各色籌碼。這家賭場的籌碼共有九種顏色,紅色的籌碼為一倍數,董斌傑現在這賭桌上,一百就是一倍數,那二倍數的橙色籌碼,就代表二百元,五倍數黃色籌碼代表五百元。
而那金絲眼鏡的胖子身前,代表一千的綠色籌碼和二千的青色籌碼一大堆不說,甚至五千的藍色籌碼,一萬的紫色籌碼都有不少。
董斌傑大致估算了一下,他面前至少也有近二十萬的籌碼。董斌傑所坐的位置,上家是金絲眼鏡的胖子,下家是那一頭亂髮的絡腮鬍子。朝左看就是絡腮鬍子,朝右看就是圓臉胖子。這麼被兩人夾在中間,到也是董斌傑有意而為。
「小董啊,你這總是不跟,我們打的可真不帶勁啊。」金絲眼鏡的胖子又贏了一局,收了所有籌碼后,朝著董斌傑說道。
「很快了,我馬上就跟了。」董斌傑微微一笑,他這十幾輪中,已經基本摸透這四人的路數,而每次讀心術也都成功的探測到他們手中的底牌,可以說只要抓住機會,他就有把握將這些對手都幹掉。
不過,唯一讓他有些意外的,是那個女荷官。讀心術不知是對她不管用,還是她腦海中真的是一片空白,什麼都不想,竟然無法探知到任何信息。
這種情況,董斌傑在大街上測試的時候,也遇到過,當時並沒有在意,現在想來這並非偶然的現象。
第十六輪,董斌傑看了一眼底牌,一個紅桃A,一個紅桃Q,心中微微一跳,牌不錯。接著,他掃了一眼賭桌上的四人,讀心術隨心而施,探測到四人的底牌。
胖子一個方片7,一個方片10;絡腮鬍一個黑桃6,一個梅花6;那白臉癮君子一個梅花K,一個梅花Q;光頭金鏈子男一個方片9,一個黑桃9。
這副牌,可謂是大家都不錯,也都有機會贏。
「小董,你先說話,可不要又是不跟。」胖子目光炯炯的望著董斌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