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惹事了
「呼……」
只聽一陣呼嘯聲響起,那些守衛臉色一變,紛紛把頭轉到另一邊,一副我沒看見的架勢。
陳大嬌親眼看著那手臂粗細的門栓高高舉起,砸落而下,也情不自禁的閉上了雙眼。
「砰……」
一道沉重的碰撞聲響起。
白琰這一棍,當場砸在陳大嬌的另外一隻肩膀上。
「咔嚓……」
那清脆響亮的聲音,再不是骨頭移位那般簡單了,而是當場碎裂。
「啊……」
一聲慘叫,陳大嬌遍地打滾,只覺痛不欲生。
那些守衛紛紛回過頭來,渾身都不由打了一個冷顫。
真打啊!
這下手未免也太狠了吧?
這還是曾經那個對任何人都唯唯諾諾的姑爺嗎?
平日里,這些人其實也有些瞧不起白琰。
白琰畢竟是白起之孫,奈何從小習文不修武,動不動以理服人,完全沒有將門世家該有的鐵血。
尤其是白起死後,這份禮節,徹底變成了卑微,讓他們不禁為公孫一門感到惋惜。
可現在,這份惋惜,就好像破碎的瓷器一樣,四分五裂。
說好的禮儀呢,說好的君子之風呢?
瞧這手段,比軍中粗鄙大漢還殘忍。
至少,他們這些漢子都不會隨便對一個女人動手,這位姑爺動起手來,那是一點顧及也沒有啊!
「來,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一道冰冷刺骨的聲音響起,白琰不動手則已,一動手就得把人打服了再說。
然而,此刻的陳大嬌,哪裡還能回應他的話?
疼痛讓陳大嬌神智都有些不清醒了。
「不知好歹的東西!」
見狀,白琰把手中門栓往旁邊一扔,轉身便要回去。
然而,這一回頭,白琰愣住了。
只見大門內,不知何時出現了兩道身影。
蒙雪衣袂飄飄,瞪著一雙烏黑明亮的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他,還有地上不斷打滾陳大嬌。
在蒙雪身旁,還有一個小侍女,此刻張大了嘴,毫不懷疑,這嘴巴能塞進去一個雙黃蛋。
「公孫琰,你做什麼?」
白琰看著蒙雪,蒙雪也在看著白琰,許久后,蒙雪怒聲喝道。
她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只知道自己親眼所見,白琰竟然把自己母親的奶娘給打成了這樣,簡直豈有此理。
昨晚上,見到白琰身上的傷勢后,她就忍不住愧疚,覺得是自己害了白琰。
所以,今日一大早,她就讓侍女阿蘭隨時在門前守著,怕白琰不知什麼時候回來,又遭到為難。
果然,白琰剛回來,就被陳大嬌攔住了。
誰都知道,長公主看白琰最不爽,而陳大嬌就是和長公主一條心的,每天換著法子整治白琰。
侍女阿蘭也不敢管陳大嬌,所以立刻回去院子稟報。
蒙雪得知消息,立刻就趕來了,想為白琰化解刁難。
結果這已出現,劇本和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這到底是誰在為難誰?
誰才是受害者?
「你太過分了!」
蒙雪趕忙上前,一把推開白琰,蹲下身來攙扶著陳大嬌,叫道:「奶娘,怎麼樣,沒事吧?」
「小姐……」
陳大嬌淚流滿面,疼痛中,鼻涕眼淚之流,只叫喚一聲,根本沒有精力回答她的問題。
「阿蘭,快請醫師!」
蒙雪回頭,連忙叫道。
「哦哦哦……小姐稍等……」
阿蘭此時才反應過來,趕忙答應,轉身跑去。
很快,醫師來了,家裡面的老夫人和長公主也被驚動了。
陳大嬌被人帶走醫治,而白琰和蒙雪則來到了蒙家將軍府大殿。
「公孫琰,你放肆!連我的人你也敢打!」
一道憤怒的咆哮聲響起,長公主嬴萍怒目圓瞪,彷彿要憑眼神活生生颳了白琰一樣。
「公孫琰,你簡直是狼心狗肺,不知好歹!」
老太太也冷冷注視著白琰,今日才得到白琰賣掉酒樓的消息,她還沒找白琰算賬呢,沒想到這小子竟敢動手打人,簡直豈有此理。
白琰站在大殿中央,看著上面發話了兩人,眉目低垂。
他目光情不自禁的朝著一旁蒙雪看去,卻發現此刻蒙雪也在盯著他。
說的準確一點,蒙雪此刻的眼睛,正看著他的背上。
蒙雪的眼神很複雜,帶著一絲憤怒,還有一點愧疚,以及一點點的不忍。
這眼神,讓白琰心中苦笑。
他能清楚的感覺到,因為剛才劇烈的動手,已經牽動了背上皮開肉綻的傷勢。
此時,他背上火辣辣的劇痛,讓他時刻肌肉緊繃。
那鮮血也流淌了出來,整個背上黏糊糊的,想必鮮血已經浸濕了衣服後背,蒙雪應該是看到了鮮血的顏色。
對於現在的白琰來說,他可從沒想過要當什麼上門女婿。
但說到底,事情已經成了定局,這蒙雪再怎麼著也是他名義上的妻子。
蒙雪的態度,足以決定他對蒙府的態度。
這個女人要是彪悍不講道理一點還好,偏生善良,就這眼神,便讓他難以發作。
搖了搖頭,白琰選擇沉默。
他怕自己開口,還得出事。
畢竟他可不是曾經的公孫琰,懦弱到對別人的指責,只能畢恭畢敬的認錯認罰。
「說話啊,你聾了?」
然而,白琰不閉嘴還好。
他這一閉嘴,嬴萍可就更不能接受了。
這小子是什麼意思?莫非如今,連認錯認罰都不會了?
「呵呵,岳母大人,敢問白琰應該說些什麼?」
白琰搖頭苦笑,這閉嘴還不行了,難道非要逼著自己懟兩句?
「放肆,這是你和我說話的態度嗎?」
嬴萍眼神一厲,讓白琰這態度氣得牙痒痒。
「豈不知,您要白琰用什麼態度說話?」
白琰翻了翻白眼道。
他自問,就自己這態度已經算是刻意壓制了。
人敬我一尺,我還人一丈,若不是因為蒙雪和蒙驁老將軍,他哪裡還能這麼客氣?
「公孫琰,你現在連一句認錯的話都不會說了是嗎?」
老太太開口了,白琰越是如此,她也越是不喜。
一個註定沒有未來的卑賤商人,連最後的容身之處都守不住,還敢如此不知所謂,她真不明白,自己的丈夫蒙驁,到底看上了這小子哪一點。
難道為了一個白起,就真的值得葬送自己孫女一生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