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分財產
「黃四郎有四百人和槍,我們卻只有一二三四,七個人,怎麼贏?」
張牧之從腰間掏出駁殼槍:「打,打就能贏。」
老七又問:「打哪兒,這裡只有鐵門。」
「就打鐵門!」張牧之雙手拿著駁殼槍,左右開弓在黃家的大門上打出星光點點。
高超也認為這是他練習槍法的好機會,與張牧之的兄弟們一起站在地上拉栓狂射,打完英七七的子彈后又掏出駁殼槍連扣扳機,很快鐵門上已經彈孔密布。
黃四郎靠著碉樓的石柱面帶驚慌地問道:「他們鼓動了多少人?」
管家胡千道:「連他們一共七個。」
「不可能吧?」
「呃,還有五十隻鵝。」
黃四郎頓時鬆懈了下來,握著拳頭道:「打!」
「打夠!」
「讓他打個夠!」
「另外!記住另外三個人是誰,他們勾結張麻子這樣的外鄉土匪,死有餘辜!」
鐵門前張牧之他們又經過一輪齊射,高超已經將彈匣內重新又填壓滿了黃澄澄的子彈,繼續瞄著門洞射擊。他的兩個夥伴見沒有取勝的希望,已經鑽進了林子里準備返回去。
老四和老五也頹喪地蹲在地上:「天快亮了,大哥,怎麼辦,三哥不回來可就……」
他們同時將目光投向了還在放槍的高超,這小子樂呵呵地跟個傻子似的。
「看見了嗎?有人對我們有信心,我知道你們怎麼想的,知道驚嘆號嗎?」
「知道。」
「在門門上打出個驚嘆號。」
老四抬起盒子炮在門上啪啪啪開了六七槍,在幽暗的鐵門上打出一豎小洞。
「這像驚嘆號嗎?那點兒呢?」
老四又朝下方打出一槍,打在了左偏側。
「歪了。」
老五又補了一槍,結果打在了右偏側,高超也試著調轉槍口,但子彈不知道偏哪兒去了。
張牧之道:「你們看。」
他操起槍對著門板打出一個標準的稱鉤。
「鉤?勾?」
「再看。」
他扣動扳機連發三槍,第一槍在秤鉤正下方打出一個洞,第二槍在旁邊將眼擴大,第三槍依舊擴張了彈孔的大小。
高超對張牧之的槍法佩服不已,不知自己什麼時候能夠練成這個水平。
「問號?」
「小子們,只要你打得准,什麼時候都能跑!把你們的子彈從那問號的點裡打進去!」
高超和老四老五並排站在一起,模仿他們兩人的樣子抬槍扣動扳機。
「快!」老七飛快地從林中跑出來,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大哥!大哥!大哥!」
張牧之回頭看著他:「說、說話。」
老七喘氣喘得厲害,竟一時說不出話來。老三也已經奔至近前,大聲道:「我回來了,三天整!」
老七指著老三的臉:「就這事!」
「人呢?」
「都在那兒。走!」
張牧之往前竄出幾個健步,看見蓬頭垢面的楊小樓,激動地按著他的肩膀飆出了顫音:「你可回來了!」
「我不是他,我就是個唱戲的!」楊小樓哆嗦著嘴。
張牧之問站在一旁的花姐:「怎麼回事?」
花姐潮紅的臉上帶著興奮的笑容:「他跑我就追,他跑我就追,就越跑越遠了。」
老三適時地補充道:「他跑我就堵,他跑我就堵,就給堵回來了。」
「就這麼簡單?」
花姐點頭回答:「對,就這麼簡單的!」
高超把槍橫在膝蓋上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幕,花姐和老三已經有了蜜月般的默契,一個眼神都好像能心意相通。
張牧之喜悅地給手槍上膛:「弟兄們!」
「哎!「
「為了慶祝三哥回來,把所有的子彈都打出去!」
「好,走!走!」
他們原本七個人,半途走了兩個,現在又回來了老三和花姐,十把槍對著鐵門再次咆哮。
高超以卧姿趴在地上,拉槍栓的速度越來越快,灼熱的子彈彈殼跳出來,張牧之提槍腰射如同快槍手,其餘兄弟都以雙槍盒子炮噴出花生米,黃家莊園的黑色大鐵門已經千瘡百孔。
黃四郎躲在窗后,心臟伴隨著子彈的聲音突突跳個不停:「這他媽是四個人?」
他把手裡的長槍換給胡千:「去看看。」
城南兩大家族坐在家中的麻將桌前,聽見遠處如冰雹如爆豆般的槍響,既興奮又恐懼地驚呼道:「要出人命啦!要出人命啦!」
他們的兒子幸災樂禍地點點頭:「至少得死一個。」
黃家莊園門口,張牧之兄弟幾個把楊小樓抬過了肩頭,如同在抬一具陳舊腐朽的棺材。
張牧之站在面前氣定神閑儀式感滿滿:「弟兄們!我們打贏了!凱旋!」
「明白嗎?」
「明白!」
他抓起強有力的拳頭:「說一遍!」
「贏了!凱旋!」
他象徵性地揚起了手掌,其中的興奮彷彿比真的還真:「招搖過市!跟我走!」
高超拄著槍站在林子邊上,主動給他們讓開通路,張牧之回頭詫異地問道:「高超兄弟,不跟我們一起去慶祝勝利?」
「不,我留在這兒,等著打土豪分財產,順帶防著有人趁機想逃走。」
「真他媽的聰明,鵝城的未來有希望了。」
他們幾人昂首闊步地扛著俘虜揚長而去,高超可不敢堂而皇之地站在門口,萬一黃四郎的狗腿子反衝出來他可招架不住。
他端著槍蹲在林子里,耳朵傾聽著遠處傳來鵝城百姓們興奮的喊聲,這些喊聲里有不少搖身一變的投機者。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他清清楚楚,只需要等著大部隊到來,演繹好鵝城百姓這一角色就行了。
「殺呀!」
「殺!」
衝天的喊殺聲沿著道路席捲而來,教頭武智沖提著楊小樓的腦袋沖在最前方,似乎已經引領了新時代的潮流。
高超可不能讓這樣的人沖在隊伍的最前列,他從他們的必經之路上衝出來,高舉長槍對著天空連放三槍:「殺呀!跟我來!」
說罷便朝著黃府的大鐵門衝去。
武智沖瞪大了雙眼,沒想到有人比他更積極,已經站在了打土豪的終點!
高超側身撞上去,黃府的鐵門果然如紙片一般脆弱。黃府的管家胡千口乾舌燥雙腿顫抖地站在道前,感受到地面發出的震動。等到隊伍衝進門時,他果斷地轉身調轉了槍口,奔跑著喊道:「跟我來!」
高超飛撲過去,一槍托砸在了他臉上,武智沖乾脆利落地用裝人頭的袋子揮擊,使其栽倒在榆樹下,滿臉血漿閉目昏厥。
面對氣勢如虹高舉長槍的鵝城百姓,碉樓內黃四郎的家丁護院們紛紛繳械投降,甚至已經有人引導著眾人前往黃四郎的家藏和金庫。
高超果斷地用盒子炮頂著一人腦袋,來到了碉樓地下室,潮濕的走廊盡頭有鐵門,上面掛著兩把大鎖。
「把鎖打開!」
「我沒鑰匙。」
「閃開!」
他退出兩丈遠,手中端著李恩菲爾德步槍,對著門鎖連放了三槍,硝煙在廊道里彌散,大鐵鎖應聲落地。
他拉開門走進去,站在門口頓時愣住了,金庫的地面上碼放著層層疊疊的金磚,每一塊都有一乍長,這得有多重啊,能換多少錢?
他突然意識到一個很大的問題,完成任務只能拿小於三百克的黃金離開,這碼在地上的哪一塊金磚都超標了。
街坊鄰居們拿著槍都站在他的身後,踮起腳尖望見了地上的金磚,他們雖然興奮激動,倒也遵守先來後到。
「咋了,高八,看傻了?」
「鵝城裡除了縣長的人,就數你功勞最大,你先拿。」
高超走上前去,把裝子彈的背心鋪開,抱起一塊金磚放進去,然後捆紮起來系在腰上。
「我只要一塊,剩下的你們分。」
他走出地下室金庫,開始沿著樓梯向上走,開始盤算能帶齣電影的下一件東西,是手上這桿李恩菲爾德步槍?還是架在頂樓上的望遠鏡?
這兩樣東西哪個能在下一部電影中起到關鍵作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