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是刺殺,還是送死???
大秦,咸陽。
蘭池宮。
大殿當中,無數的歌姬舞女正穿著輕紗,跳那種衣服越來越少的舞蹈。
胡亥半躺在一個豐腴舞女的懷中。
自打胡亥篡位之後,他是一天的早朝都未曾上過。朝堂之上的內外事宜,都交給了李斯和趙高兩人處理。
胡亥自己,可謂是每日酒池肉林,貪圖享樂。
李斯這個人,不得不說是個能臣,始皇在位的時候,他自然是矜矜業業。
始皇駕崩,胡亥想要篡位,僅僅依靠趙高一人那是不行的。因此,在趙高的建議之下,這才引了李斯作為外援。
趙高看人極准,他早就看出李斯此人對於權力的掌控欲極重。在許諾了讓李斯獨掌朝政之後,果然李斯沒能經受住誘惑。
咸陽。
中車府。
趙高的官職乃是中車府令,這中車府令原本是負責始皇出行的車馬的。官職雖然不大,但是卻好比後世的領導司機,非至親至信之人不能擔任。
中車府令除了管理皇帝出行的馬匹之外,還掌管了八百中車府衛。
這八百中車府衛的選拔極其嚴苛,訓練更是堪稱魔鬼訓練。
這些中車府衛身高在七尺五寸以上,步履矯健,能夠追逐奔馬。身手靈活,能夠上下馳車。車技熟練,能夠駕車前後左右周旋。身強力壯,能夠在車上掌控旌旗;武藝高強,能夠引八石強努,在馳騁中前後左右開弓。
這八百中車府衛,各個都是車馬高手,大內武士。
在始皇駕崩之後,趙高更是招攬了一幫的江湖高手,大大的擴充了中車府的勢力。
對於這些招攬來的江湖高手,趙高專門為他們組建了一個部門,叫做羅網。
中車府。
「府令大人,前方傳來軍情,扶蘇動兵了!」一名黑衣人從外頭走來,將手中的書信遞給趙高。
這人正是趙高從江湖上收攏的高手之一,嬴政一死,這天下的牛鬼蛇神,魑魅魍魎也都活躍了起來。
「桀,桀,桀。」趙高看完信件,不由的陰森詭笑了起來。
「這個扶蘇,還真是天真。」
「當真以為白起能夠替讓逆天改命不成?想要奪回皇位,還得看我趙高答不答應。」
「府令大人,咱們該當如何行事?」此人朝著趙高問道。
趙高收斂了笑聲,眯縫著毒蛇一般的三角眼,陰毒道:「去將六劍奴喚來。」
六劍奴是趙高從民間收攏的這些高手當中,最擅長刺殺之術的六個人。趙高將得自大秦國庫的六把寶劍賜給了這六人,並賜名六劍奴。
片刻之後,中車府的大堂之上,出現了六道詭異的身影。
這六人各個都是黑色緊身夜行衣,黑紗蒙面,看不清男女。他們六人手中寶劍,一看便不是凡物。
六人猶如幽靈一般站在那裡,也不言語,仿若與周圍融為了一體。
似乎,這就是刺客的屬性,存在感很低。
「你們六人,去將扶蘇的腦袋給老夫取來。」趙高尖細的公鴨嗓子,充滿了陰森狠毒。
「是!」六劍奴朝著趙高應了一聲,而後六人朝著趙高微微一欠身,便已消失在了大殿當中。
六劍奴,乃是天下一等一的刺客。
死在這六人手中之人可以說是不計其數,什麼王公貴族,武林高手,軍中名宿皆不在少數。
這六人同時出手,趙高自認扶蘇絕對沒有任何生機。
白起在厲害,他是個將軍,戰場之上鬥引埋伏,運籌帷幄他白起厲害。但是,這種江湖手段,卻能夠讓他防不勝防。
趙高派出六劍奴前去刺殺扶蘇,只要扶蘇一死,那胡亥登基坐殿便是明正而言順。
與此同時。
就在趙高派出山手的同時,前往咸陽的路上,塵土漫天錚旗招展之下,整整五萬大秦甲士正在火速行軍。
中軍大纛之下,三千血神衛簇擁著扶蘇和白起兩人。兩人一左一右並騎,白起略微的落後扶蘇半個馬頭的距離。
君為重,臣為輕。在白起的眼中,扶蘇便是大秦未來的君主。白起特意讓出半個馬頭,這便是以示尊重。
在兩人的頭頂之上,除了秦軍龍旗之外,還有一面血色大旗,上書龍飛鳳舞的一個白字。
「公子,我大軍所到之處,遠程郡縣皆是出城相迎,百姓無不歸心。由此可見,公子才是民心所向。」
「公子暫且耐心靜待幾日,我大軍一至,咸陽不過是囊中之物。」白起寬慰道。
白起可是一個老打仗的了,他打了一輩子的仗。不得民心的仗他便不知勝了多少場,而今天時,人和皆在的仗,在白起看來,如何能夠不勝?
在距離秦軍大軍不遠處的一座小山坡之上,趙高手下的六劍奴,正用冷厲的眼神看著秦軍的中軍大纛下的扶蘇。
「那人便是扶蘇!」六劍奴中為首那人指著中軍大纛下的扶蘇,示意讓其餘五人記住扶蘇的模樣。
「秦軍果然不負精銳之命,這股渾厚的血氣,讓人渾身不自在。」六劍奴當中,一名身材魁梧之人說道。
「不能在白天動手,一旦被大軍發現咱們的行蹤。讓他們結成戰陣,只怕非但殺不了扶蘇,咱們都得命喪其中。」
「待天黑之後,秦軍紮營,咱們在偷偷潛入秦軍大營。殺人之後,即可便走!」六劍奴為首者,輕聲囑咐道。
是夜,月黑風高。
秦軍大營。
扶蘇的大帳扎在營中,在他大帳的周圍便是白起的大帳,再往四周則是白起三千血神衛的營帳。
五更天(凌晨三點到五點)。
五更天正是天色將亮還未亮的時候,也正是一夜睡眠最沉的時候,對於值守的秦軍來說,也是最為睏乏的時候。
六劍奴動了,他們仿若黑夜當中的幽靈,不動聲色的潛入到了秦軍大營當中。
然而,就在六劍奴靠近扶蘇營帳百丈左右的時候,熟睡中的白起,猛然睜開了眼睛。
「六隻螻蟻,不知死活!」白起提起放在床頭的血色長劍,冷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