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借火

「哈哈哈！」

陸仁見龍鳳的攻擊奈何不得混沌殿絲毫，瘋狂大笑起來。

隨即又瞧見龍鳳的眼神，心頭不由冷笑不已：我雖然才煉化一層禁制，但是也已經是混沌殿認可的主人，豈是你們兩個小小混元金仙能搶奪的？

渾不見，他自己才一個大羅，與混元差距可是不小呢！

「臭鳳凰，你想幹嘛？」

「死龍，我還問你想幹嘛呢？」

寶物還未到手，混沌壬龍和混沌辛鳳凰就先吵了起來。

正好，剛才的打鬥還未結束，繼續吧。

至於陸仁，區區大羅金仙，連一戰之心都沒有，全然不被他們兩個放在心底。

「喲，這又打起來了？好好好，正好繼續看戲！這混沌大戰，可是不多見啊，等盤古開天，可就再也看不到了，現在是看一場就少一場了，不容錯過。」

陸仁恬不知恥，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不驚反喜，將縮頭烏龜之舉說得如此冠冕堂皇，也不愧是混沌第一人了。手一揮，用法力幻化出桌椅，又有些許酒菜，美滋滋的看了起來。

「嚯，老龍這廝夠狠，竟然用尾巴纏著人家的爪子。莫不是有戀足癖？」

陸仁不時啜口法力幻化的小酒，不時開口點評。

「喲，鳳凰你這嘴下得不是地方吧？這腹下三百丈是能隨便動的？」

話音剛落。

「臭鳳凰，你找死！」

混沌壬龍感覺要害差點受創，頓時暴怒，龍尾卷著辛鳳凰就要甩動，卻陡然一個慘叫，鬆開了對方。

原來剛才混沌辛鳳凰感覺不妙，再度使出了本命神火，不偏不倚的落在了龍尾上。

「嗷~」

混沌壬龍又是一聲慘叫，卻是殺意沸騰，一字一頓的說道：「辛鳳凰，你我不死不休！」

混沌辛鳳凰面色一變，也沉著臉回道：「不死不休就不死不休！」

「這是打出真火來了？」

陸仁聽得滿臉笑意，心頭卻是凜然。

「混沌真冰！」

「本命神火！」

「鳳鳴混沌！」

「龍嘯混淪！」

……

隨著兩大魔神的大戰開啟，方圓千萬里的混沌之氣瘋狂涌動，一些本要凝聚的混沌石之類的寶物，也都因此被碾成粉末，消散一空。

更是不時有肉身相擊，撞擊處產生道道勁力，足以撕碎尋常大羅金仙（未得道果的大羅金仙），看得令人生寒。

陸仁在混沌殿內倒是安穩，卻也感覺一陣抖動，還有絲絲熱意。

「怎麼回事？」

不再理會龍鳳的大戰，陸仁用神魂之力掃視了混沌殿一圈，最終發現在左側的屋角發現了根源。

「這是辛鳳凰的本命神火？」

「不，不可能，應該只是逸散的一部分。」

如此這般想著，陸仁的手腳可是快得很，迅速分出一絲神魂，落到神火上。

其意而不言而喻！

陸仁遊歷混沌一個元會，除了混沌殿，其餘皆是混沌玉石一類。倒是可煉成寶物，無上不朽訣中，倒是也有煉丹煉器的法門，可根本性的火源卻沒有修鍊之法，這也是之前陸仁不曾煉寶的根本原因。

而如今，火源就在眼前，豈能錯過？

「好膽！」

神魂剛落到神火上，混沌辛鳳凰就怒聲咆哮起來。本命神火，既有本命二字，那自然是與其神魂相連的，哪怕分得再小，也是一樣。所以，陸仁要奪得神火的控制權，就得消除辛鳳凰在神火中的印記，辛鳳凰豈能不怒？

陸仁自是知道這些，淡定的瞥了一眼外面的辛鳳凰，將神火拉到混沌殿內，調動神魂開始著手驅除印記。

「境界我是比不上你，但是區區印記恐怕還擋不住陸某。」

辛鳳凰感受到印記在被漸漸磨滅，更怒。

混沌壬龍豈會放過這樣的機會，趁機狠狠一尾砸在了辛鳳凰胸口。

受此偷襲，辛鳳凰倒飛出數十萬里才停下。只是剛停下，嘴角就溢出絲絲鮮血。

顯然受傷不輕！

「卑鄙！」

對辛鳳凰的怒罵，混沌壬龍呵呵一笑，並不放在心上，反而自得道：「客氣！」

「你……」

辛鳳凰怒極，本體燃燒起無盡的火焰，一時間混沌光芒大盛。

周圍的混沌之氣與之相交，更助長了三分火勢。

混沌壬龍面色大變，不敢有半點遲疑，龍口一張，一顆寶珠凌空出現。

「龍珠加持吾身，破除邪妄！」

頓時，混沌壬龍本就淡綠的萬丈真身顏色又深了幾分，表面更是好似有水流在流淌。

不，不是好似，那就是水流。

只是那水，卻是混沌壬水之精。

即便是在混沌之中，也是難得的寶物。不過對於混沌壬龍來說，不說想多少有多少，卻也相去不遠。

混沌殿內，陸仁感受到外面的動靜，竟是暫時停下了驅除印記。

「難道我就是天命之人？不，大道之子！不過大道之子不是盤古嗎？」

陸仁有些疑惑，想了半晌，甩甩頭：這個不是我所能決定。

「重要的是，眼下這兩個魔神如此拚命，最後豈不是要便宜我？嘿嘿！」

正極速沖向對方的混沌壬龍和混沌辛鳳凰都感覺心頭一寒，均以為對方有什麼後手，不由留了兩分力以作防備。

轟隆隆~

水火不相容！

觸碰之下，反應劇烈。

混沌壬龍和混沌辛鳳凰作為始作俑者，當先被掀得吐血倒飛。原本本就受創的辛鳳凰更是飛出數百萬里后直接昏死過去。混沌壬龍也沒好到哪裡去，躺倒在數百萬里之外，好長時間沒有動靜。

陸仁目瞪口呆道：「我當真是大道之子？」

旋即無有半點遲疑，閃身出了混沌殿，又將其重新收回，向混沌辛鳳凰飛速遁去。

「死了？」

陸仁謹慎的停在萬里之外，以神魂掃了過去。

「沒死？昏過去了？」

了解了實情，陸仁陰測測的笑了：「讓你們先前打我主意，現在……該還債了！」

陸仁拿起混沌殿朝著辛鳳凰的腦袋，狠狠的甩了出去。

啊哈！

「娘的，這也太丟人了，這次結束后，必須回去煉寶，在沒有趁手的寶物以前，絕對不能再出來了，不然我就成鯤鵬第一了。哼，絕對不行！」

君不見，後世鯤鵬貴為妖師，卻只有一個妖師宮拿得出手，所以洪荒的那些老怪物沒一個對他看得上眼的。後來，更是不見這貨半點蹤影，可謂是洪荒悲慘第二。

第一？

當然是爛好人紅雲，就他那境遇，誰敢和他比？鯤鵬好歹還活著。可就是這樣，紅雲也是有極品先天靈寶九九散魄葫蘆能拿得出手的，只是……

噗~

辛鳳凰的腦袋被砸碎，死得不能再死了。

「這……」

陸仁面上滿是不可置信：「混沌殿也太強了吧，這都給砸碎了？」

之前龍鳳大戰連連，其魔神之軀都只是受了些小傷，可見其強大，然而，在混沌殿的攻擊下，直接就碎了。

「不過，只有魔神之軀自主的防禦，應該下降了不少，倒也可以理解。」

陸仁隨即想起自己創造的一項秘術，有些不敢確定是否要使用，但眼下是最好的機會。

「用！」

「曾有人言：人不狠站不穩！」

「要想在這比人吃人還要嚴重的混沌之中生存下去，一定要狠，而且要更加的狠，半點仁慈都不能有。」

陸仁面上的堅定之色愈發的濃郁，最後看向辛鳳凰屍體的眼神滿是淡漠，手上掐訣，口中還念念有詞。

「混沌起蒼茫，命運也無常……」

「命運剝奪！」

「敕！」

最後一聲「敕」，於無形中，在混沌中傳揚開去，所有魔神盡皆心頭一寒，一股不妙感自心底升起。

就連那唯一還未盛開的蓮花，也是顫抖了兩下。

「是誰在詛咒老祖嗎？」迷迷茫茫，不知前後之地，渾身縈繞不明之光，看不清面容的千萬丈魔神眼底寒光凜冽，「是詛咒老兒嗎？哼！遲早將其剪除。」

楊柳依依，層疊明滅。

千萬丈的柳樹上顯現出一張人臉，低聲囈語：「大劫這就開始了嗎？」

「戰！」

一猿狀魔神，昂首嘶吼，眼中戰意瀰漫。

……

「哈哈哈！」

「命運剝奪，果然不凡！」

陸仁大笑不止。原來，施展出的秘術，竟是從辛鳳凰的屍體上，準確說，是從辛鳳凰的命運之中逆流而上，自其中為他帶回了完整的本命神火，不，現在應該叫混沌鳳凰之火。

「這個名字也不太好，叫鳳凰之火吧！」

陸仁沉吟了一下，又道：「也不知洪荒之中的鳳凰與你有沒有關係，不管如何，算我欠你的，將來若有機會，當護持一二。」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陸仁總覺得面前的辛鳳凰有了些不同。仔細瞧了瞧，並未發現哪裡不同，只得搖了搖頭，然後一揮手，收進了混沌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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