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顯醫術

林家的家僕訓練有素，動作利落地領著蕭寒煙主僕二人進了正廳。

蕭寒煙也不拘禮，落落大方的坐下，安心品茗等待主家前來。

芬兒是第一次如此正式地跟著她出門，心裡不免有些緊張。

可當她看著蕭寒煙鎮定自若的模樣，也漸漸安定下來，按照事先的吩咐不動聲色的觀察著。

以往蕭寒煙被京城內的世家當作笑柄，根本沒人會正眼看她，但是在林家卻未受到絲毫冷待。

單是這一點，就足夠讓芬兒相信自家小姐的眼光。

林家的當家主母，也就是林束煜之母林白氏，很快在林束煜的陪同下來到正廳。

「蕭三小姐倒是我們府上的稀客，不知今日前來有何貴幹？」

蕭寒煙按照拜見長輩的規矩行了禮，三人再次分賓主坐下后，林白氏開門見山問道。

只見她雖然態度溫和，眼中卻閃過一絲銳利之色。

是個精明能幹的當家人，蕭寒煙當即在心中下了判斷，且她的眼神雖然銳利，卻不過於鋒芒畢露，可見是個有能耐的坦蕩之人。

和這樣的人合作，會讓自己省心很多，她越發確定自己選擇林家是個正確的抉擇。

想到這裡，蕭寒煙眼波流轉，同樣坦誠道。

「我知道林家一直在做藥材生意，這次上門，是希望與夫人達成合作。」

大概也沒想到她會有這樣的想法，林白氏眼中微露詫異，卻是沒有直接答覆，而是問道。

「士農工商……蕭小姐出身高貴，為何會想到來做生意呢？」

見對方沒有直接答應，蕭寒煙心下瞭然，並不意外。

也是她意料之中的反應，生意場上從來都是雙向選擇，要達成合作，自己還要展現實力才行。

「實不相瞞，我曾在機緣巧合之下得一位隱居於世的名醫指教，承襲一身醫術，」蕭寒煙坦然看著林白氏的雙眼道，「師傅教導我，夫醫藥為用，性命所系。因而醫術藥材，在我眼中並非只是生意，更是性命。因而希望與貴府達成合作，亦是懷救人之心。」

關於自己會醫術解釋，是她事前就想好的說法，但濟世救人，卻是自前世踏入醫學院大門起，就立下的誓言。

蕭寒煙坦然相視，一席話擲地有聲，大堂之內，靜可聞針。

林束煜看向她的眼神已然多了兩分欽佩。

林白氏的眼中同樣閃爍著動容，但她到底年長，比林束煜多了幾分沉穩，仍在沉吟。

「不想蕭姑娘竟有如此胸襟，仁人之心實在令老身敬佩，但現而今行醫的大夫大多從學徒學起，又坐館數年，只怕你如今年紀尚小……」

「林夫人，晚輩冒昧打斷，」蕭寒煙道，「敢問您是否常有心悸失眠，夜中盜汗之症？」

林白氏微微一頓，也明白過來她的用意，點頭答道，「不錯，別的也就罷了，唯失眠最為嚴重。」

「我娘這是老毛病了，雖不甚嚴重，卻反覆無常。」林束煜補充道，眼底有擔心之色。

林家本就是杏林世家，醫術高明者不少，卻都對林白氏的病情束手無策，更何況蕭寒煙連脈都還沒診過。

蕭寒煙自然將他的神色看得明白，只勾起一個讓他放心的笑容，並未多做解釋道。

「夫人的病症主在肝血不足，虛煩內擾，只用茯苓、知母、川宆各二錢，甘草一錢，水煎服，日服三帖，最多五日即可見效。」

林白氏一愣，沒想到僅憑如此短暫的接觸，蕭寒煙竟連藥方都已開好。

加之她本也對醫理藥性多有了解，仔細揣摩下來更令她驚訝的是，這副方子所用的藥材雖然簡單，卻都是對症下藥。

如此一來，林白氏算是徹底對蕭寒煙刮目相看，望向她的眼神也變了又變。

誰說丞相家的三小姐愚弱痴傻，分明是既有仁心又又仁術的活菩薩！

蕭寒煙只當全然未覺，不動聲色地低著頭喝茶。

「蕭姑娘，」林白氏神色鄭重了起來，「方才是我母子二人見識淺薄，若有得罪，請您不要見怪。這些年同生意人打交道，難免沾了市儈。」

「夫人此言差矣，」蕭寒煙認真的搖了搖頭道，「小心駛得萬年船，我若是您，必然也不會上來就相信一個聲名狼藉且又是第一次登門的陌生人，不過凡事以真心換真心，我今日既然帶著誠意來，也是相信您的真心。」

「蕭姑娘說得對，」林白氏一愣，隨即爽朗一笑，蕭寒煙這樣的性子算是對了她的胃口，「也不必等三五日後觀察療效了，你便直接說說，想如何與我林家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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