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正常人會做的事
赫爾斯腦門上冒出了冷汗。
但他明白現在可不是緊張的時候,他得趕快想辦法解決這個,自己所沒有料想到的糟糕局面。
繼續待在守墓人的小屋並不是明智的選擇。
好在,為了應對眼下在這個時候的局面,他早就已做準備好了退路。
畢竟在搬來的第一天里他就已經意識到自己住的究竟是什麼地方。
儘管在周圍並沒有靠著任何的樹木,不會因此受到蔓延至此的山火的影響。
但這件守墓人小屋同樣也有著很明顯的壞處。
那就是如果對方選擇將門堵死,再放上一把火,自己怕不是要被活活的悶在裡面,並在濃煙和窒息中被嗆死。
到了那是,就算鎮子上的人看見了火光,亦或者第二天有人路過墓園發現了燃燒后所剩下的痕迹。
他們大概率也會認為著,獨居的自己有可能一不小心打翻了蠟燭,最終在睡夢中害死了自己。
一個醉醺醺的守墓人會做出這種事,完全不會讓人感到絲毫的意外。
那位雜貨鋪老闆的記憶,就是最好的證據。
鎮長甚至可以為自己親自舉行葬禮,並沉痛哀悼著他們失去了一位年輕優秀的守墓人。
畢竟死人已經無法開口說話了。
想到殺死自己的兇手會為自己舉行葬禮,赫爾斯的臉色隨即變得陰沉下去。
他可不希望這種事發生。
他更不希望自己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死掉。
所以,他先是悄悄的帶上屋裡最方便攜帶的一些值錢物件。
再然後,他一邊操縱著自己的亡靈老鼠繼續躡手躡腳的盯緊鎮長,一邊又儘可能小心翼翼的把床推開。
他將床下所隱藏起來的木板掀開跳了下去。
這就是他的計劃!
跟鎮子上的其它建築一樣,為了避免地面上的潮氣侵蝕到屋內,這間守墓人小屋一樣是在離地一定的距離懸空而建。
而在其中剛好能夠容納著一個人趴著穿過的高度。
他選擇用這樣的方式悄悄的從屋子地下爬出來。
趁著那位拎著柴刀靠近守墓人小屋的鎮長打開正門前。
他已經從屋子的背面站起。
就算鎮長帶了不少人,但是那又如何?
終究還是只有真正了解熟悉這個墓園的人,才會明白,這附近究竟有著多少個破舊的缺口。
足夠讓一個成年人安然穿過。
但出於安全起見,赫爾斯所採取的行動可不只有這些。
儘管他沒有殺死鎮長跟他帶來的那群手下的想法。
但是這些人遊盪在周圍警戒起來的話,也很有可能會發現自己。
而吸引這些人最好的注意力的方式就是等接下來的時刻。
當那位老鎮長腳步輕柔的登上台階,然後緩緩的推開赫爾斯所居住的小屋時。
在已經空無一人的屋子裡,他所能夠看到的只有被推開的床板,以及在原先床下那被掀開的木板。
鎮長老辣的立即走到床邊,伸手摸了摸被褥。
上面尚有餘溫,顯然赫爾斯就是在不久前還躺在這床上。
就是在這個時候站在屋子背面,與鎮長只有一牆之隔的赫爾斯閉上眼睛操控起了躺在墓穴中的亡靈。
他讓這傢伙站了起來,然後向著不遠處一個巡邏警戒的那個人所在的方向走去。
就在腳步聲並未有著刻意遮掩的情況下,當亡靈剛一靠近,聽著聲音那人便高喊著。
「在這裡!」
在那一瞬間,亡靈驟然加速衝到這傢伙的面前抬起手掌,便用力的砍向了對方脖頸處的動脈。
在不殺死他的情況下,這是最好的辦法了。
然後赫爾斯放任著亡靈步伐故意沉重的向著遠處的森林中走去。
而他在用一直潛伏在附近觀察的亡靈老鼠,確認從屋子裡衝出來的鎮長跟他帶來的人手,被那亡靈的舉動所吸引走後。
本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赫爾斯向著截然相反的不同方向跑向了小鎮南邊,觀星塔所在的位置。
那位老鎮長一向不喜歡住在觀星台里的那位老學士。
在赫爾斯還沒有因為這件事跟鎮長站在對立面前,他可就曾在酒館里聽過老鎮長對於那位學士的污衊。
起初赫爾斯還不是很理解,但是他也並未深究。
但現在想想,如果這位老鎮長他真的是邪教教團的信徒的話。
那一切解釋起來倒是變得很容易起來。
他厭惡著那位老學士的理由只有一個,那就是學派衝突!
觀察星辰的老學士他有著目空一切的傲慢跟不屑,但這對於喜好研究著生存與死亡的意義這個教團的信徒來說。
那他們所信仰的一切存在,都將會因此而變得虛妄且縹緲。
那這位鎮長當然不會跟老學士能坐下來友好的交流了。
老學士也很清楚這一點,所以在這個時候,倘若自己去那座觀星台里躲藏起來的話,就算是鎮長想要再找自己的麻煩。
那麼他也必須得好好考慮一下,自己應該怎麼向鎮上的眾人解釋才對。
赫爾斯心裡美滋滋的想著。
自己可真不愧是個計劃通,所有的一切都被算計到了。
等自己在安全抵達到觀星台後,他在操控著吸引著鎮長跟他帶來手下的亡靈甩掉他們。
比起體力有著極限的人類來說,不知痛苦,不知疲倦的亡靈只需要一個加速狂奔。
很快他就可以在那片錯綜複雜的森林裡將對方徹底甩掉。
然而,就當赫爾斯他這樣計劃著,並向著南邊跑去的時候,忽然他感覺到似乎在周圍的霧氣之中。
有著一道人類的視線正在暗中悄悄的注視著自己。
是鎮長他們么?
難道說在被自己的亡靈吸引走絕大多數人後,仍然有著一個人警覺的留了下來監視著通向小鎮的道路。
正在赫爾斯因為這種被奇異的眼神注視下感覺到不適。
他隨即想要做好應對麻煩的準備,卻發現在這個時候自己身邊居然沒有任何可以利用的武器跟道具時。
赫爾斯心說壞了。
他不應該以為自己的計劃就能在這種情況下萬無一失。
但即便如此赫爾斯在屏息凝神平復下了自己的心態后仍然沒有慌亂。
那慌張幫不了現在的自己。
至於說對方到底是什麼來路又究竟想要幹嘛。
或許在接下來大家也就只能當面說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