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古笑薇的夢
這一晚,每個人都睡著了,即使他們不想睡,也由不得他們,因為那仙人掌的花香里,似乎帶著某種催眠的異香。
古笑薇在夢裡的世界是紅色的,對,像血一樣紅,那是一場可怖的屠殺,太后死了,王瘋了,大巫卡著自己的脖子,她感覺自己快要窒息而死。她現在不再是古笑薇,她是巳粼。
然後……不知道是洛冰還是半夏來了,他們隱了形,她看不到他們。她只知道,大巫受到了重擊,在她面前暈了過去。然後她自己的手被誰抓著,一直不停的跑,不停的跑,不停的跑……
她知道,自己如果不跑的話,她就會沒命。
然後,她被拽著來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這裡像是一個墓室,裡面有一群人,還有半夏和洛冰。
半夏坐在一個水晶座上,她此刻的臉色蒼白,白得可怕,白得幾乎透明……
半夏手裡拿著幾顆石頭,一顆紅色,她交給了洛冰,一顆綠色,她交給了巳粼。然後,她又把一顆藍色的石頭,交給了自己的近身侍衛。
半夏眼裡滾出兩顆像珍珠一般大小的淚滴,「冰,巳粼,請你們帶著他們趕緊離開無雙城,務必要護他們周全。如果他們沒有了,我們獨夏國的血脈就真的要絕跡了。如果他們絕跡了,我也就真的永遠消失不存在了。」
巳粼聽不懂半夏在說什麼,「半夏,你消失不在是什麼意思?你讓我們走,你不跟我們一起走嗎?」
半夏露出慘淡的笑,她搖了搖頭,「我走不了,我要留在這裡拖住他們,幫你們多爭取一些時間。」
巳粼越聽越害怕,「半夏,我們還能再見嗎?」
半夏眼睛里又盈滿淚水,「只要你們幫我守好這幾塊石頭,我們就一定能再見面。如果石頭遺失了,可能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半夏又依依不捨的看向洛冰,「冰,你是知道這件事情有多嚴重的,我們沒有時間再兒女情長了。我對不起你,自從我們認識以後,一直都是你在為我做事,我卻無法回報你。
以後我的族人和我的好姐妹巳粼都要拜託給你了,若有緣……我們必會再見。」
洛冰沒說什麼,他是知道一切的人,此時的分離就是為了未來的再次相聚,如果他現在不走,才有可能是真的永別。
洛冰點頭,「你放心好了,我會守好它,也會等著你,不管多久,哪怕千年……」
他們走出了墓室,沿著一條隱蔽的暗道往無雙城外走去,誰知他們才剛走到城門口,就聽到一陣廝殺聲傳來,他們被發現了,只要被那些人抓住,就必定會被趕盡殺絕。
洛冰留在了最後,他對巳粼大喊:「巳粼你快帶他們先走,一定要把他們送得遠遠的,送到安全的地方,這裡我會再幫你們抵擋一會兒,快!快!你們快走!」
巳粼雖然想留下來與洛冰共進退,但她不走不行,她不知道洛冰能幫他們抵擋多久,他為他們爭取的每一秒都是生的希望。她身上還有半夏託付給她的重任,她不能因為自己的一己之私,置半夏的任務不顧。
巳粼狠下心,帶著人跑了,他們跑得筋疲力盡,跑得兩條腿像灌了鉛似的也不敢停留。
他們跑到了一個岔路口,去右邊就是古雅族。
巳粼想回古雅部落,想帶她的族人一起走,但是她怕來不及。她也不敢把這些人往古雅部落帶,無雙城的人一定會去古雅找他們,他們只有走另一條路,才會有生機。
這時,那位領隊手中的藍色石頭突然亮了,上面出現了一雙眼睛,那是半夏的眼睛。領隊被半夏的眼睛注視后,彷彿被蠱惑了,他獃獃地對巳粼說:「巳粼,如果你想回去看你的家人你就回去吧,你把他們帶到這裡已經不勝感激。剩下的路,我會守護他們繼續前行。」
雖然說這話的是個男人,但是巳粼知道,這就是半夏本人的意思,她不知道半夏是怎麼做到的,既然半夏說可以,她就相信他們可以。
巳粼對這群人說:「你們趕緊走吧,跟著那塊藍色石頭的旨意,它會護你們周全,帶你們找到活命的路。我要去古雅了,我要去陪著我的族人。」
巳粼回到古雅部落了,她邊跑邊著急的讓大家趕緊找地方躲避,告訴大家一會兒無雙城的追兵就要來屠村了。她沒時間跟大家解釋太多,只能著急的說道:「大家盡量躲得隱蔽點,我們已經逃不出去,能活一個是一個,大家趕緊!」
巳粼見到了父母,她還沒來得及跟父母解釋太多,無雙城的追兵就來了。
令巳粼萬萬想不到的是,大巫親自追來了。
大巫說,他本來很喜歡巳粼,也很惜才,曾經有打算把巳粼培養成接班人的打算。
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巳粼接近他竟是另有目的,居然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幫助大祭司。大巫對巳粼的背叛異常惱怒,他決定親手了結這個他一手栽培出來的人。
「你以為……你讓這些人躲得隱蔽點就能僥倖活命嗎?不,我怎麼可能輕易放過你?放過你的族人?我要詛咒你和你的族人永世不得超生,要讓他們對你的怨念將你的靈魂永遠禁錮在這裡。除非……你有能力解開我對你們的詛咒,否則你們將會互相羈絆……永生永世被困在這裡!」
大巫開始念咒了,巳粼聽懂了大巫的咒語,她也開始念咒,是她從那本手抄本上偷學來的「避水咒」,咒語勉強能夠抵擋住湧進村落的洪水。
大巫因為她的避水咒有一瞬的意外,隨即他惡狠狠的說道:「原來如此!難怪大祭司會懂得我的咒術,沒想到竟是你暗中搗鬼。你以為你的這些皮毛功夫就能與我對抗嗎?哼,你還嫩了點兒!」
說完,大巫用更快的語速念起咒語來,巳粼感受到了那鋪天蓋地的力量,她抵抗得越來越吃力。
她的父母看到她的奮力抵抗卻無能為力,只能跪在她身邊低頭哭泣,村落在慢慢下陷,水位越用越高……
然後她永遠停在了那個念咒的姿勢,他們古雅部落的族人,無一倖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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