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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們的目光逼退了小心一步，

再一步，

小心轉頭就走！

「小心，」馮鮮喊住了她，「你先吃飯，」

這裡頭有俞代青和他一秘聞天麟，還有個正部張堯。

男人們臉色都平常，心裡就不見得「平常」了，還不是想，馮鮮口味真清奇，養個這麼小的，還正兒八經管起了學習？簡直荒唐透頂。

聽說這個小的，長得極像他親侄女馮杏，從前馮禧的掌上明珠，這麼一來，馮鮮的心態就更叫人難以理解，你和你老子懟成那樣，對你這個從來不管的親侄女又是個什麼心理呢？現在養個小情人反倒像她，是不是……有病。

或者歷來掌權者心理壓力都不同一般，他們需要發泄口，於是心態也不正常起來……

小心想想，她肚子餓著為什麼要走，是該吃飯。所以這小姑娘又沉著臉走進來，坐到桌邊，卷子往桌上一拍，等著。對，等著人給她盛飯，布菜。

馮鮮也不避嫌，看來是真想讓她和他們一桌就解決了這餐飯，

他超級自然，微笑招呼俞代青，「坐，你說的這些確實該注意一下……」公事還在聊。

聞天麟是一秘，張堯也誠惶誠恐，他們不能像俞代青，馮鮮請坐了就真坐下了。馮鮮坐下又比了比兩側，「一起吃個便飯，不拘束。」聞天麟和張堯才落座。

馮鮮還在就剛才的話題不緊不慢講，可已經親手接過立競盛好的飯放自己面前，又把一小碗顯

然是特別做的蘑菇瘦肉湯倒在飯里，用勺攪拌了幾下，再放到小姑娘面前，公事停了下，輕聲對她說，「今天沒放辣椒，」曉得她要嚷，趕緊又說，「後天體側，拉肚子怎麼搞？」小姑娘噘嘴不吭聲了，拿起勺舀好大一勺就往嘴巴里塞，可能也不燙嘴，小嘴巴就那麼嚼啊，眼睛卻細眯著，邊把卷子拽過來又往他跟前擱，手還點幾下，指著那道題。

「好了，先不說了，吃飯。」馮鮮微笑著招呼代青他們吃，男人們也拿起了筷子，卻見他沒拿筷子，而是拿起筆，真做起卷子！

女孩兒呢，一手端碗，一手拿勺，大口大口吃飯，兩腳都放椅襯子上蹬著，窩著身子，邊嚼邊盯著他做，

馮鮮看了題沉思了一下，和他平常圓桌會議或任何重大會議里需要他直接批示一樣，沉思待定，而後謀。不多會兒，動筆了。

筆鋒在試卷上嘩啦啦，極瀟洒的一瞬而下，說明思路何其清楚！

做完，筆放一旁，還微笑指了指她手腕，「四分多鐘吧。」

女孩兒往手腕看一眼，她肯定在計時，

撇撇嘴，小聲「有什麼了不起。」卷子扯過來，勺就抵著嘴裡的牙齒，開始入迷看題，飯都不吃了……

馮鮮也任她，又招呼了俞代青他們，「吃菜，今兒只管飽不管好啊，」

男人們笑著客氣，「哪裡哪裡，」

還是代青問了句，「小心今年中考？」

馮鮮點點頭，已拿起筷子

捻了菜在碗里，「後天體育中考，選了羽毛球，跳繩，體前屈，每天練的還蠻辛苦的，」他竟然主動聊起來，跟聊家常一樣。又給小心舀了碗湯，放她跟前，女孩兒還在蹙眉入迷看題，跟入定了一樣，他也不催她吃飯。

代青也放鬆，順道說了好些教育問題，什麼教育改革呀，他們一發言那都是大方針，小心要機敏點，和她考的道法多息息相關？可她沒這個心眼，她還在看這道題，心裡腹誹，他真聰明，怎麼都姓馮，我沒遺到這好的腦子？……

聞天麟作為這一桌身份最微下的，不卑不亢可也謹遵本分，不多話，坐的筆直，吃得少，極有禮數。

一直不看女孩兒，可心裡卻一直在想，馮鮮寵這個姑娘伢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看把顧誠一家害的……他弟弟天銜問過他這個問題，難道我們就任馮鮮這麼恣意妄為？

天麟很想告訴弟弟，誰上台都得這樣，對自己的真心所愛，這是高位者理所當然的常態。不應該覺得稀奇。

但是，天麟沒這麼說，而是叫弟弟在校可以盯著點這個姑娘，既然是馮鮮所愛，就看能不能成為他的軟肋了……高位者有軟肋可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