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機遇

蕭凡盯著中年人暗暗打量，這人個頭不高，精瘦的身材，全部是健碩的肌肉，眼窩深陷，給人一種陰霾的感覺。雖然他一直在笑，可蕭凡覺得更加陰森森的，搜尋記憶，根本無法找到這人存在，因此，只有一種可能，買兇殺人。

想到這裡，蕭凡心裡一緊，如果對方真是殺手，來要他的命的話那就麻煩了，自己還沒活夠，還有很多理想沒實現，怎麼能死在這裡，家裡的父母還有殘疾的弟弟妹妹，還有那道身影，等等，一瞬間很多記憶湧出來，腦子裡亂鬨哄。

忽然，感覺眼前黑影一閃，蕭凡暗叫不好，怎麼能在這種人面前走神，那不是找死么！

「嘭！」胸口上挨了一拳，蕭凡被打的摔出去五六米遠，感覺胸口悶悶的，胃裡面翻江倒海，差點將早點吐出來。

對方這一拳很重，要是砸在石頭上，恐怕將將石頭碎掉。好在蕭凡從小訓練，身體素質也在學徒八段，比起一般人結實很多。

從地上爬起來，蕭凡再不敢想其他事，精神全部集中在中年人身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對方一舉一動。

這時誰也沒有發現在小巷的盡頭，一輛紅色的瑪莎拉蒂停在那裡，車裡坐著一個穿藍色套裝的少婦，風姿綽約，舉止嫻雅，彷彿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回雪，讓人看一眼捨不得移開。

她比起青春靚麗的少女，多了一份雍容華貴的氣質，顯得更加成熟，比起風韻猶存的婦人，她少了一份歲月留下的痕迹，瑰姿艷逸，儀靜體閑。

此刻，她美麗的雙眸卻跟隨巷尾少年的移動而移動，臉上時而閃過一絲讚許，時而閃過一絲擔憂。

在小巷另一頭，一輛白色寶馬也靜靜的停在那裡，車裡坐著一個青年男子，年齡和蕭凡相仿，嘴角含著一絲獰笑，觀看著巷子里的戰鬥，時不時大笑起來，心情很是不錯。

「蕭凡，你還不知道吧！得罪了我，你以後就別想在83中混，今天我先廢了你，看你以後還怎麼神氣，比以為在通過八段考核，就了不得，就可以不用挨揍了，呵！」青年嘴角微動，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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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見蕭凡還能爬起來，臉上的笑容更盛了，雙手握緊，笑容里夾雜著一絲邪氣。身體一動，彷彿一陣風一般衝過來，速度之快讓人咂舌。

蕭凡雙眼緊緊盯著對方的拳頭，當他集中精神的時候，信念也忽然變的堅定起來，手心不再冒汗，受傷握緊，手中的棒球棍蓄勢待發。

有句話是這樣說的，叫做，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只要用心，信念堅定不移，定能達到理想中的程度。

可是，即便是信念堅定，想要達到理想中的程度，也不是一朝一夕的，蕭凡深深明白這個道理，他雖然力爭做到最好，卻也不會妄想一步登天。

「嘭！」閃躲不及，胸口再次挨了一拳，腰上也被對方的腿掃中，蕭凡整個人再次倒飛出去，砸在牆壁上跌落地面。

「咳咳——」張嘴咳出一口血來，疼的他身體完成一隻龍蝦，雙手握著胸口，感覺心臟被擊中了一般，心跳陡然加快。

蕭凡不甘心，這樣就倒下，距離自己的理想還差很遠，最起碼也要在自己倒下之前傷到對方，哪怕只是一點很小的上呢，他不甘心就這樣趴下。

堅定的信念，讓蕭凡再次艱難的站起來，雙手撐著地面，身體一點一點的爬起來，目光依然堅定的看著前方，沒有絲毫懼怕和閃躲，目光鑿鑿。

「小子，不要逞強了，我本來只想廢掉你的手腳，你如果非要逞強下去，可別怪我下殺手。」中年人眉頭微蹙，他沒想到蕭凡還能站起來，這是對他職業生涯的一種侮辱，武道戰士之下，沒有人能在他手中扛過三拳，更別眼前這個16、7歲的少年。已經兩拳了，他居然還站起來，為了聲譽第三拳必須讓他爬不起來。

中年人不再笑了，雙眼中含著一股凌厲的殺氣，雙手握緊，傳來一陣噼里啪啦的骨節聲響。雙腳蹬地，整個人彷彿一枚炮彈一般，直射過來。拳頭好不客氣的砸想蕭凡的頭顱。

如果說這樣的重拳砸在胸膛上，有肋骨和胸肌護罩，造成的傷害還不算很大，但是砸在頭上，這樣的力道，足以將頭顱擊碎，即便不會碎裂，也能砸昏過去。就算醒過來，也是鬧震蕩之類的重傷。

「一定不能倒下，一定要堅持住，家人的希望都在我身上，父母每天那麼辛苦，累死累活，家裡還殘疾的弟弟妹妹，所有希望都在我身上，我必須不能死。」蕭凡看出對方眼中的殺意，這一刻他的心裡更加堅定，沒有絲毫退讓。

雙拳緊握，雙腳踏在地面上，感覺一股力量由腳底而生，透過雙腿肌肉，腰部肌肉，背上脊椎骨，正節節貫通傳到手臂上，這一刻他忽然有種錯覺，感覺自己渾身充滿了力量。那是來自親人支持，信念上的無窮力量。

「喝！」蕭凡一聲低喝，雙眼盯著中年人缽盂大的拳頭，感覺到一股勁風撲面而來。就在拳頭接近他額頭的一瞬間，猛的將頭朝旁邊側開，拳頭帶著勁風擦著耳朵而過。

同一瞬間，感覺到渾身充滿力量的蕭凡，右拳緊握，身體擺成一個戰馬騰飛的姿勢，拳頭攜著全身的力量，狠狠砸向中年人的胸膛。

「嘭！」

一聲悶響，對方雙腳擦著地面滑出十幾米遠，鑒於人家是專業練武者，居然沒有倒下，鞋底在地上磨出兩道漆黑的痕迹，像是車禍現場的輪胎印子。

中年人這一刻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蕭凡，不明白他是哪裡來的力量，居然將自己打出這麼遠。只見他捂著胸口，臉色難看，顯然也有些受傷了。

「眼神里充滿了力量。這是怎麼回事，明明已經落敗，已經快要絕望了，為何忽然間又充滿了力量？」中年人甚是不解。

「親人、朋友都在看著我，十多年來他們一直都在看著我，我不會輸給任何人。」蕭凡雙眼堅定的看向前方，眼前彷彿閃過無數道身影，親人、朋友、愛人每一個都在對他喊加油。

潛意識中，蕭凡不斷給自己力量，不斷逼迫自己，不斷灌輸自己，要贏不要倒下，一股沒來由的力量，不斷在心底滋生。就如同憤怒能讓爆發一般，心裡那團小火苗，越少越旺盛。身體每一塊肌肉都在縮進，壓榨最後一絲力量。

「呼吸——」大口喘氣，身上揮汗如雨，可是蕭凡渾然不知，雙腳蹬地沖了出去，直奔中年人而來，緊握的雙拳，骨節處硬的發白。

勇氣就是力量。

蕭凡一開始因為感覺到對方那股氣勢，心生膽怯，連原有的實力都發揮不出來，可隨著戰鬥的進行，身體上傳來的疼痛，那種深埋在記憶深處，被人欺負的景象浮現，家人的笑臉，親人的支持，很多東西一一閃過，讓他找回勇氣，從新站起來。

「嘭！」蕭凡一拳砸向中年人的臉頰，他速度居然快到讓中年人都無法閃避的程度。

「嘭，嘭——」一拳接著一拳，不斷打在中年人的臉上，他全是肌肉繃緊，這一刻一股龐大的力量從心底湧出來，透過關節貫穿到右臂雙，被他兇狠的爆發出去。所有的怒氣，過去所有的屈辱，這一刻全部揮灑在拳頭。

「嘭！」最後一拳打出，中年人摔出好遠，砸在地上，騰起一陣塵埃。原本身穿西裝，精幹短髮的冷酷大哥，此刻早已是鼻青臉腫，衣服皺皺巴巴，整個人已經被打成豬頭，臉上衣服上都血跡，狼狽不堪。

蕭凡趴在地上大口喘氣，拳頭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感，都快沒有知覺了，整個人累的快要站不起，雙眼冒金星，從來沒有這麼疲憊過。

但是，他能夠感覺到，體內的力量比之前強大很多，速度也有所提升，這種感覺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他的身體素質，已經到達學徒九段了。

在戰鬥中突破。

————

「呼嘯！」一輛白色車子捲起塵土疾馳而過，蕭凡通過車窗看到裡面一張熟悉的臉，「那不是整個學校唯一高他一段的學徒九段的趙國棟嗎？」

蕭凡忽然想起一件事，在學徒八段的考核中，自己不小心打傷了對方，看來是那傢伙懷恨在心報復自己呢。

緊接著對面一輛紅色車子疾馳而來，停在蕭凡身邊，車們打開，裡面走出一個少婦，對著他微微一笑，蕭凡頓時感覺口乾舌燥。

「看了你戰鬥，感覺你是練武的好苗子，想進武館嗎？」少婦開門見山直接問道。

如果說不想，那覺得是假的，所有練武者，誰不希望進入武館接受正規訓練，早日踏入武道戰士行列。然而，他也明白，那種地方需要高額的學費，他家裡窮，是拿不出這筆錢的。

「謝謝你，我沒錢，去不了。」蕭凡搖搖頭。

「你明天來精武武館門口找我，回去將你傷擦點葯。」說著，少婦丟下一瓶療傷葯，轉身鑽進車裡，一腳油門，車子轟鳴而去。

看著尾燈消失，蕭凡這次收回羨慕的眼光，眼前閃過少婦那繚繞的身段和那至誠的眼神，那種略帶命令的口氣，居然有種讓人無法質疑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