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何罪之有

小己晃了晃身形，從地上站起來。

風吼陣中，雷霆交加，天火滾滾而來。

「小殿下，你一定要活著出去啊。」如今這狀況，保全阿荼是它唯一的想法。

它不等阿荼反應，燃燒靈魂來啟靈狐一族增強法力的禁術。

唯有這樣，才有可能與這風吼陣抗衡。

它全身被藍光包裹，下一刻，沖向那壓低的天火。

「小己，不要！」

阿荼嘶吼著，她被檮杌糾纏根本來不及阻止。

憤怒化作力量，阿荼手握軒轅劍，高舉頭頂，一把劍幻化做千萬把，像雨落般向四周刺去。

她飛身而上，追著那抹藍光，嘴裡念決，在小己與天火對上那一刻，將它的命魂牽引了出來。

「嘭！」

兩股強大力量的撞擊，讓整個蠻荒之地都震了兩分。

「噗！」阿荼被陣法所傷，直直摔向地面，吐出血來。

她眼角流淚，陪伴她那麼久的小己，就這麼死了。

「啊——神族！」

……

與此同時，神族帶領千軍萬馬，前往魔神交界處——葬魂谷。

魔族最為強大的魔神阿荼。被困蠻荒之地，這是將魔族一網打盡的最好時機。

「自古以來，魔族作惡多端，多次違背約定，喪盡天良。今日，我神族與之戰！」神使的聲音響徹天際，

「戰！戰！戰！」正義之聲回蕩在整個葬魂谷。

「哈哈哈，想不到有一日，竟然是崇尚和平的神族對我族宣戰。」魔星后卿本就認為神族道貌岸然，若不是阿荼阻攔，他早就跟神族打上七八回，「如今正合本尊心意，魔族將士，戰！」

頃刻間，魔神兩族，千萬魔兵神將交戰。

雷電火光中，血腥味漸漸瀰漫。千軍萬馬，前赴後繼。天雷滾滾，冥火層層，神族魔族，不死不休！

……

在魔神兩族不眠不休大戰十五日後，百萬浮屍，流血漂櫓，鬼哭狼嚎之聲夾雜著風盤旋在上空經久不息。

魔族，終究還是敗了。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這個生存法則，恆古不變。

此刻的葬魂谷，層層血霧，經久不散。

「神族，你們真是欺人太甚！」虛弱的聲音由遠及近。

血霧中，漸漸顯出一道身影。

「嘭！」阿荼實在撐不住地單膝跪地，右手長劍直直插入地面，鮮紅的衣裙在這暗沉的葬魂谷里顯得格外刺眼。

她受了太重的傷，微弱的呼吸似乎隨時都要停止。那捲翹的睫毛上還掛著血珠，隨著眼睛的微顫滴進了土裡。

她的身後，是不停哀嚎，苟延殘喘的魔族。

她的前方，是損失較小的神族。

這次對役，與其說是神魔大戰，不如說是神族單方面的屠殺。

魔星怕是也從未想到，自己竟也有被神族坑的一天。

「魔神阿荼，你可知罪？」葬魂谷中，回蕩著神使正義的聲音。

知罪？

「呵！」半跪在地的阿荼痴笑一聲，抬頭看著那一群自視甚高的神族，忍著胸腔中翻江倒海的血意，「罪？何罪之有？魔族何罪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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