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事之不密有玄機

話說胡侍衛、王干臣和賈縣官在酒桌上，密謀了突襲洪俠山的計劃，準備先偵察，然後搞突襲。三個人越說越興奮，借著酒勁嗓門也大了起來。最後，三個人還一起舉杯預祝行動「馬到成功」。

不過，這俗話說得好，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就在胡侍衛、王干臣和賈縣官密商清剿洪俠山的計劃時，被酒樓負責上菜的一個夥計聽了一耳朵。

這個夥計非常的機警，小心翼翼上完菜后，趕緊下樓將這一消息報告了酒樓老闆謝掌柜。

這酒樓謝掌柜一聽官軍要清剿洪俠山，去抓「洪瘋子」，全身的神經立馬緊張起了。

謝掌柜緣何對官軍清剿洪俠山如此敏感？原來，之前他也是受過洪五豐恩惠的人。

那是幾年前的一個夏天，臨近傍晚時，酒樓突然來了幾個敞懷露背、面露兇相的彪形大漢。

這幾個人進了酒樓大堂后問夥計有沒有包間。夥計說二樓有。這幾個人就直接上了二樓，進到包間坐定之後，張口叫了一桌子的上好酒菜。

謝掌柜原以為來的是「大主顧」，不敢怠慢，趕緊招呼著夥計們一通忙活，備酒備菜。

然而，讓謝掌柜沒有想到的是，這夥人甩開腮幫子吃飽喝足了，嘴一抹抬腳就走，來了一個大吃「霸王餐」。

謝掌柜和夥計一看這夥人想白吃，就趕緊上前將他們攔住，懇請他們顧及小店的生意，給錢再走。沒承想，這幾個人滿嘴噴著酒氣，把謝掌柜罵了一頓，還說什麼「老子下館子從來不給錢！」態度十分的囂張。

謝掌柜不甘心當冤大頭，就扯住其中一個人的袖子不讓走。結果，被這夥人一擁而上暴打一頓，頭上的鮮血直流。一個夥計也被打得滿臉是血。

碰上這伙社會混子，吃一頓「霸王餐」，謝掌柜咬咬牙也就忍了。他知道這夥人來路不明，來者不善，得罪不起。可是讓謝掌柜擔驚受怕的是，沒過幾天這幾個人又來了，照樣又吃了一頓豐盛的「霸王餐」。

面對這夥人的無理和霸道，謝掌柜為了不招惹更大的麻煩，也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忍氣吞聲，還得賠上笑臉好生伺候。

後來，謝掌柜左思右想覺得心裡不痛快，就讓夥計去打問打問這幾個人是何來路？為何如此囂張？

夥計出去打問沒多久就回來了。他說：「掌柜的，我打聽清楚了。這夥人是前幾天從北邊來的，就住在鎮子上的一家客棧里，聽說也是白吃白喝白住不給錢，還天天在街上晃蕩，尤其是一到了飯點，就輪流到鎮子上的幾家餐館吃喝，還不給錢，嚇得很多的餐館都不敢開業了。」

謝掌柜聽后唉聲嘆氣地說：「這是什麼世道！簡直是無法無天！對了，你沒問問有人報官了沒有？」

「我聽說有的掌柜去報官了，衙門也派了幾個衙役前去查看。據說，這幾個衙役一看那幾個人不好惹，沒敢言聲，扭頭就走了。」夥計搖頭嘆氣說道。

謝掌柜這下子可犯了愁，這官家要是不管，可就真的沒辦法了。他急得在屋裡來回踱步。忽然，他想起了江湖上盛傳的專為老百姓打抱不平的「洪瘋子」來。

對了，治這些混混的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不行的話，咱們請洪俠山的「洪大俠」來教訓教訓這幫壞蛋。謝掌柜一想到「洪瘋子」，頓時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第二天，謝掌柜就親自帶著夥計還拎上一食盒的酒菜上山去找洪五豐。

進山後沒走多遠，謝掌柜有些累了，就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歇了歇。他讓夥計先上山去找，自己歇一會跟上。他還專門交代，這趟不能白來，一定要找到「洪大俠」，只有他出面才能擺平這些吃「霸王餐」的人。

這個夥計讓謝掌柜在山石上等著，自己提著食盒進了山。但是他在山裡轉悠了半天也沒找到。他不知洪五豐到底在哪裡，走著走著有些累了就在一棵大樹下想歇一歇。

不過，這個夥計一屁股坐下去，不小心觸動了樹根下的一個機關，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人已被從樹上撒下來的一張大網給罩住，然後彈拉起來，懸在了空中。

這個夥計被困在網裡大聲呼叫，驚動了不少的飛鳥，正在山石上歇腳的謝掌柜聽到后，知道夥計出事了，趕緊往山上跑。

而夥計的大聲呼叫，很快也被正在其它地方巡山的洪五豐所聽見。洪五豐知道有人闖進山了，而且觸動了暗器機關被困住了。

洪五豐順著夥計的喊聲迅速趕了過來。洪五豐原以為是衙門的人來偷襲，想一刀結果了他。可是當他放下夥計后，覺得網裡的人又不太像壞人，就厲聲問道：「你是何人？來此地幹嘛？」

夥計一看一個白鬍子老頭站在眼前，覺得這個人就是傳說中的「洪大俠」。他趕緊說自己是鎮子上一家酒樓的夥計，上山是來報信的，有一夥外地人在鎮子上胡作非為，吃「霸王餐」不算，還仗勢欺人，酒樓謝掌柜讓他上山報信，懇請他出山為老百姓撐腰。

就在這時，謝掌柜也氣喘吁吁地爬上山來，第一次見到了一身英武之氣的洪五豐。謝掌柜立刻拱手上前說道：「久聞洪大俠大名，專為百姓打抱不平。我們此次冒昧前來，是代表鎮子上的百姓請您出山的。」

洪五豐請謝掌柜坐下來，認真聽了謝掌柜的敘述。當聽到有一夥來歷不明的人在鎮子上吃「霸王餐」，還十分的囂張時，頓時怒不可遏：「走，咱們現在就下山去。我倒要看看，是哪來的街痞流氓敢在洪家鎮搗亂。」

事不遲疑，洪五豐提著那把鋒利的砍柴刀跟著謝掌柜和夥計就下了山。到了酒樓后，洪五豐跟謝掌柜商量了對策，如此這般這般。

當晚，這夥人又來了，領頭的進門就喊：「掌柜的，馬上準備酒菜，要快！」

此時，洪五豐坐在門口處一張桌子上，獨自就著一盤油炸花生米和一盤醬牛肉喝著一壺小酒。他的砍柴刀用布包著擱在桌子上。

大堂里其它幾個零散的客人一見這夥人又來了，嚇得趕緊付賬溜了，惟獨洪五豐依然淡定地坐在那裡。

這夥人一看大堂里的食客都跑光了，乾脆在一張大圓桌前坐下來，領頭的讓謝掌柜把酒樓最拿手的好菜都上來，把店裡的好酒都拿來，哥幾個要喝個痛快。

謝掌柜站在原地沒動，猶豫了一下說：「對不起幾位客官，實不相瞞，你們已經來了三次了，小店快被吃垮了，實在經不起折騰，現在除了一點青菜和花生米，其它都沒有了。」

「沒有了？糊弄誰呢？他怎麼又有酒又有肉的？」一個長著滿臉橫肉的人瞟了洪五豐一眼說。

「人家這位客官是小店的常客，早就預付錢了，那是專門給他留的。」謝掌柜故意說出「錢」字，引誘這夥人發怒。

「老子沒錢也要吃，不給上酒菜，信不信，馬上就把店砸了！」另一個尖嘴猴腮的人威脅道。

「你們就是把店砸了，我也沒辦法給你們弄來酒菜啊！」謝掌柜裝出一副無奈的樣子。

「嘿，真是見鬼了，誰給你的膽子，今天竟然敢和老子杠上了。弟兄們，既然人家敬酒不吃吃罰酒，就別怪咱們不客氣了，給我狠狠地砸！」領頭的人一揮手，準備動手砸店。

「我看你們誰敢在此撒野！」洪五豐「哐當」一聲把酒杯摔在地上，然後把砍柴刀從包袱中抽出拍在了桌子上。

「嘿，這是哪裡冒出一個糟老頭子，竟敢管閑事，還拿把破砍柴刀，想嚇唬誰？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弟兄們，抄傢伙，先把這個老不死的給解決了！」領頭的人站起身來，指著洪五豐說道。

這幾個江湖混子跟洪五豐動手，那可是自討苦吃。接下來的經過，讓謝掌柜和夥計們看得是驚心動魄，目瞪口呆。

只見洪五豐淡定地坐在那裡，腳下的凳子、桌上的茶碗、盤子、筷子，都成了他的武器，叮噹五四，沒一會工夫，就把這幾個人全打趴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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