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手下留情埋隱患

話說四個衙役押著李大壯走後，龍天澤借口上山砍柴，讓小鈴鐺、翠雲和小石頭在家看家，自己扛著扁擔、提著一把砍柴刀進山了。

小石頭上前拉住龍天澤的袖子說：「天澤哥，上山砍柴怎麼不帶著我？」

龍天澤摸了一下小石頭的頭說：「今天情況特殊，我要到附近偵察一下，觀察觀察地形，有些地方很危險，你上不去，老老實實和你鈴鐺、翠雲姐在家看家吧。」

龍天澤不帶小石頭上山砍柴，這引起了小鈴鐺的注意。她覺得龍天澤肯定有事瞞著自己，說不定要去救那個「江洋大盜」。因為她從龍天澤的眼神和話語中感覺到龍天澤特別關心這個「江洋大盜」。

但是，當著翠雲和小石頭的面，小鈴鐺又不好捅破「這層窗戶紙」，她也怕翠云為此擔心，就說：「那你注意安全，快去快回。」

龍天澤揮了揮手，轉身跑向了中間那條道。進山後，龍天澤加快步伐，還抄了近道，很快就在後山腰上追上了押解李大壯的四個衙役。

這四個衙役押著李大壯已經走了四五里的山路，此時的他們早已累得汗流浹背，氣喘吁吁。

「早知道這山路這麼不好走，還不如當初走大路，到時候再雇個馬車坐坐，那該多好。」一個衙役一屁股坐下來摘下帽子當扇子。

「廢話，有馬車坐誰願意走路？坐馬車也行，你掏錢？出門時王總捕頭給了點飯錢酒錢就知足吧！以前出公差，哪一次不是自個掏腰包？」領頭的衙役回了一句，然後打開水囊大口喝水。

此時，距離洛陽城還有七八里地，站在半山腰上已經能夠看到遠處的城牆輪廓。

四個衙役看到洛陽城近在咫尺，心裡踏實了許多，開始在小樹林里輪流歇息。

龍天澤低著頭、貓著腰悄悄接近了四個衙役。他看到四個衙役分散坐下來，有兩個乾脆躺在了地上，就想著如何各個擊破。

照理說，依龍天澤的武功，對付這四個衙役不在話下。但是此時龍天澤並不想和他們來硬的。在他看來，不管怎麼說，這四個衙役看上去並不是「很壞」，一路上也沒有太難為李大壯，因此也就沒必要將他們置於死地。

龍天澤在想著解救李大壯的辦法。而李大壯也在想著如何脫身。他知道現在是逃脫的絕佳機會，一旦被關進大牢，再想逃可比登天還難。正在李大壯絞盡腦汁想辦法之時，他忽然感覺有點不太對勁。

原來，這李大壯之所以被稱為「神偷」，在於他眼睛好使、耳朵好使、手腳好使。他已經隱約感覺到附近有人在跟蹤，還有一雙眼睛在暗處盯著。

李大壯腦子裡開始翻騰，這人會是誰呢？他想幹什麼？是來殺自己的，還是來救自己的？忽然，他想起包子鋪「店小二」的話：「只要活著，總會有希望的。」難道是他要來救自己？

李大壯決定不管是真是假，自己應當有所「配合」。於是，他嚷嚷著要解手。領頭的衙役有些不耐煩地揮手說：「陳小狗，帶他到那邊去，離我們遠一點，別讓我聞到尿騷味。」

這個叫陳小狗的衙役恰好也想解個手，就押著李大壯到一處背陰的地方。他用鑰匙打開了李大壯夾板上的鐵鎖，但並沒有全部打開，只讓李大壯騰出一隻手來解手，自己走開了幾步，正好背對著龍天澤，嘴裡還哼上了小曲。

龍天澤覺得時機已到，就悄悄接近了陳小狗。就在這個陳小狗解完手系褲腰帶的時候，龍天澤從背後一個箭步衝上去，用「金龍指」功在他的後背一點，將他點昏了過去。

龍天澤扶著被點昏的陳小狗慢慢躺下，從他的褲腰上拽下鑰匙，準備打開了李大壯的夾板鎖和腳鐐。

李大壯抬眼一看，果然是包子鋪的「店小二」來救自己，頗有些激動，剛要說話，被龍天澤用手制止。

李大壯用眼神示意龍天澤趕緊打開自己身上的夾板和腳鐐。龍天澤則用手比劃著讓他「再等一等」。

龍天澤把陳小狗的帽子戴在頭上，把他的上衣脫下來穿上，還拎起了陳小狗的那把佩刀。這時，領頭的衙役喊道：「喂，我說陳小狗，好了沒有？別磨磨蹭蹭的，快點。」

龍天澤壓低嗓音用手捂著嘴說：「馬上就好，馬上就好。」說完，龍天澤示意李大壯走在前頭。

李大壯這時明白了龍天澤的用意。他轉身往前走去，而龍天澤跟在他的身後來到其他三個衙役歇腳的地方。趁這三個衙役不備，龍天澤快速出手，用「金龍指」將這三個衙役一一點昏，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李大壯雖不知眼前這個包子鋪的「店小二」為何要救自己。但是既然人家出手相救，自己就應當感謝他的救命之恩。李大壯當即要下跪拱手道謝。

龍天澤見狀連忙扶起了李大壯，給他打開了夾板和腳鐐，讓他坐下來伸伸手腳，活動活動筋骨。

李大壯從小闖蕩江湖十多年，在江湖上可以說也是閱人無數。他看人看得很准，望著眼前的龍天澤，他認定眼前這個小夥子是個有本事且正直善良的人。

「你用什麼辦法把這幾個官差都殺了？要知道殺了官差，放走了官府通緝的要犯，是要捅大簍子的，難道你不怕惹上麻煩？」李大壯看了幾個倒地的衙役說道。

「放心吧，他們沒死，我只是給他們點了穴道，讓他們暫時昏迷了過去，半小時后就會醒來。我看他們對你還算客氣，沒有難為你，就沒有殺他們。還有就是你也不像壞人，聽說你還時常幫助窮苦百姓，是個有良心的江洋大盜。不過，你偷了知府曹寶仁的家，他是肯定不會放過你的，要是被他們抓進大牢，恐怕你的性命難保。好了，趁他們還沒有醒，你趕緊逃吧，咱們後會有期。」龍天澤讓李大壯趕緊逃走。

這李大壯見龍天澤談吐不凡，還冒險救了自己，覺得他是個可以信賴的人，就打算留下來。任憑龍天澤怎麼勸說，他就是不肯離去，還發誓要跟著龍天澤一起干，並稱龍天澤為「大哥」。

其實，龍天澤在知道李大壯偷過曹寶仁的家后，就想留下他。現在看到李大壯是真心想留下，就說：「那好吧，你要是真心愿意，咱倆就是好兄弟了。不過，我看咱倆年齡差不多，聽說你是『江洋大盜』，江湖上名氣很大，而且確實很有本事，還是你來當這個大哥的比較好。」

李大壯謙虛地說：「我這個『江洋大盜』其實沒什麼真功夫，我的那些手段也上不了檯面，不像你，小小年紀功夫了得，我可是真心拜你為大哥，請大哥在上，受小弟一拜。」

見李大壯如此執著，龍天澤也不再推辭，就拉著李大壯快速返回了包子鋪。路上，他問李大壯為啥當了盜賊？又為何成了一名「江洋大盜」？

李大壯揉著酸疼的手腕說：「唉，別提了，提起來一肚子的傷心。在我8歲那年，老家趕上了一場大災荒，家裡人都餓死了，我被一個老叫花子收留。這個老叫花子就是個江湖上的隱形大盜，白天沿街乞討，晚上變身大盜，行走江湖幾十年從未失過手。他教會了我很多的偷竊技巧。後來，這個老叫花子得了傳染病死了，我只好一個人闖蕩江湖。這次被官差抓了，只能怪我當時喝多了跟幾個小兄弟吹牛說漏了嘴，真應了那句話——『禍從口出』。不過，這些年來，我只偷官家和大財主，從來不偷平民百姓，遇到比我還窮的人，我還會接濟他們呢。」

龍天澤聽李大壯這麼一說，深感李大壯也是窮苦出身，經歷坎坷。雖說他迫不得已當了盜賊，卻是個「有良心的大盜」。龍天澤沒有再說什麼，而是答應了李大壯，將他留下來做了自己一個得力幫手。

不過，龍天澤雖然救了「江洋大盜」李大壯，卻讓整個事件更加複雜起來。因為他的手下留情，沒有殺掉押解李大壯的四個衙役，導致他的行蹤很快暴露，這無疑又給他後來的行動埋下了諸多新的隱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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