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可惡，被他裝到了

「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游。」

「小孩，好詩句！只不過你才小小孩童，怎麼能做出這樣老氣的詩詞？」中年教書先生問道。

他倒沒有懷疑這詩是夏凡抄的，畢竟那文氣可做不了假，但這樣就更令他費解了，一個三四歲的稚童，居然能吟出『終不似，少年游』這樣的詩句，簡直太違和了。

說話間，中年男子起身走到兩人桌前，眼睛直愣愣的盯著夏凡，後面女扮男裝的少女也跟了過來。

侍女彩霞見此，下意識的站起身，有些拘謹，畢竟在這個社會，讀書人還是蠻受人尊敬的，反倒是夏凡此時已經有些微醺，雖然酒的度數不高，但他現在的身體實在太小了。

「大哥，你誰啊~嗝~」夏凡眼神有些迷離，小臉紅紅的反問道。

對方看樣子也只不過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他出去打工時，都是王哥，李哥的叫，自然也沒有感到什麼不妥。

「大...大哥？」教書先生有些不知所措，平時他走到哪不是受人尊一聲前輩，天下絕大部分讀書人都得稱他一聲『先生』

但大哥這個稱呼卻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以他的年紀足以當夏凡的爺爺了，對此，一旁的少女不禁捂嘴偷笑，她爹吃癟的樣子還真是難得。

「老夫乃是一教書先生，聽聞這錦城中將舉辦詩會，故到此一游，只是剛才在一旁偶然聽到小友的兩句詩詞精妙，故上前一問。」

「懂了，你也是來爭詩魁，做駙馬的對吧！」夏凡恍然大悟。

「咳咳...老夫早已成親，孩子都這麼大了，怎麼還能去做那駙馬！」教書先生連忙指了指一旁的『少年』道。

「小孩，我們就是來這隨便看看，聽你剛才的兩句詩你也是個讀書人，要不要一起坐坐？」少女趕緊替父親解圍。

聽到這話，夏凡不由的瞟了『少年』一眼，一眼就看出這是個女扮男裝的貨色，真當我這麼多年的電視劇是白看的？

「可以，兩位請坐！」夏凡邀請道，見此，兩人才坐下，中年的教書先生更是擦了擦額頭本不存在的冷汗。

他在雲海書院也是德高望重的先生，搞得這回差點晚節不保，這要是被另外幾個人聽到，還不得被笑話死啊！

「我去幫先生將酒菜拿過來！」說完，彩霞立馬做起了侍女的活計。

趁著彩霞離開，夏凡看了看這對父女不禁問道：「大哥怎麼稱呼？」

「什麼大哥，我爹的年紀當你爺爺都夠了，你這小孩，好生無理！」『少年』嗔道。

夏凡：......

這酒喝的，差點讓他忘了自己還是個孩子，畢竟這是對父女，自己這大哥一叫，總有占人家女孩便宜的既視感。

「是在下孟浪了，小子夏凡，敢問先生怎麼稱呼？」夏凡坐在椅子上，雙腳懸空，用自己的兩隻略帶嬰兒肥的小胖手抱拳問道。

要不是下了椅子上來麻煩，他還得起身，不過對方也沒有在意。

「老夫姓齊名修文，這位是犬子！」

夏凡：......

「齊先生！」

沒有拆穿這個男裝大佬，省得麻煩。

齊修文扶須而笑，感覺自己的前輩風範又回來了，不禁問道：「小孩，聽你作詩精妙，文采斐然，想來也是個讀書人，不知你師承何人？」

在他看來，能把一個孩子教成這樣，對方就算不是修行中人也一定是位飽讀詩書，德高望重的先生，故而一問。

「師承？」

這確實讓夏凡犯了難，自己的老師從小到大多了沒有，二三十位還是有的，就連班主任都有五六個，這讓他怎麼說：「只是以前的和村裡的老先生學過一些，算不得讀書人，齊先生見笑了！」

聽到這話，齊修文有些不信，以他的眼光來看，絕對不是像他說的那樣只是學過一些而已。

「既然如此，那你可想入我門下讀書？」

「那拿姜國來說，我也有幾位學生在朝堂之中任職高位，以你的天資，假以時日金榜題名不在話下！」怕他不動心，齊修文補充道。

雲海書院的學生在各國都是搶手貨，而且讀書人自然是要走一遭廟堂的，因為這個階段能幫助他們立心立命，屬於修行的關鍵一步，相當於道宗的紅塵煉心，都是心境上的修行。

「小先生！」聽聞這話，身後的彩霞不禁有些興奮。

在這個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的社會，這樣的機會確實不多，而且眼前這兩人一看就是有名的讀書人。

不過夏凡卻輕笑著搖了搖頭，讀書？怎麼可能，那種背文言文的日子他早就過夠了。

「多謝先生美意，不過小子志不在此，讀書枯燥，官場詭詐，不如一酒一劍一江湖，心有不平事，拔劍而斬之，豈不快哉？」

「你......」

一聽這話，齊修文不禁懊惱，好好的讀書人不做，非要做那粗鄙劍修，雖說修行之路殊途同歸，但在他看來，無論是道還是佛亦或是萬劍山的劍修，修的都是自身，只有他們讀書人修的才是天下。

「讀書枯燥，修行亦枯燥，官場詭詐不假，但也能歷練人心，況且我有學生在朝堂，你怕什麼？」

「官場能歷練人心不假，但是多迂腐，多貪污，這一點無可避免，以我的心性不適合在官場生存！」

「你志在修行？」

「那是自然！」

「不過仙蹤難尋，這條路平不好走！」齊修文勸道。

話是如此，但卻改變不了他的心意：「山川河海各有龍，乘風跨月窺仙蹤，先生，我還年輕，會有機會的！」

見此，齊修文只能嘆了口氣，頭一次感覺到自己這麼憋屈，居然還得求人念書，不過想到此子還是稚童，心性不穩，說不定過兩年就好了，只能徐徐圖之。

「小子，伸手！」

文言夏凡下意識的攤開手掌，下一秒，手心處多了一顆黑色棋子。

「什麼時候改變心意想讀書了，可對此黑子說，忘記告訴你了，我讀書也可修行，翻江倒海不在話下，比起你說的那劍修強了不知道多少倍！」齊修文扶須道。

對此，夏凡不禁一愣，什麼玩意？讀書也能修行？騙人的吧！

「先生是修行中人？」

看到夏凡這驚訝的表情，齊修文終於找回了自己大佬的自信：「那是自然！」

話音剛落，夏凡眼中事物變化，周圍的酒樓消失不見化作一片虛無，下一秒，齊修文出現在他身前不遠處坐下，緊接著兩人中間道道流光劃過，縱橫十九道形成了一個棋盤。

「讀書人修浩然正氣，習君子六藝，以琴棋書畫為功伐之道，老夫擅棋道。」

一下秒，夏凡發現自己又回到了酒樓中，對面的齊修文正笑吟吟的坐在對面看著他。

有這牛逼的手段你早說啊，我也不是那麼堅定：「齊先生......」

「不必多言，等詩會結束后你給我答覆即可！」

夏凡：......

糟了，被著老小子裝到了。

沒辦法，誰讓自己剛才話說的太死了呢，好在也不是沒有補救的機會。

「那我敬先生一杯！」

「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