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喊救命的應該是我啊

馬明遠抖出姜子牙過去的糗事兒。姜子牙當眾出醜，暴跳如雷。氣的他不顧身份，要把對方打成肉醬。一陣狂風平地生起，捲走馬明遠。在空中馬明遠被拍暈了。過了不知多久，馬明遠悠悠醒來。「嚓、嚓、嚓。」院中傳來磨刀聲，昏沉的神智漸漸恢復。他恍惚記起。自己吞下鍊氣丹腹痛如絞、差點掛了。一隻怪手將他拍暈。這是什麼地方？漆黑的房頂和腐爛的木頭映入眼睛。數張殘破的蛛網掛在屋角輕微搖晃。他躺在硬木床上，身下鋪墊的稻草氣味兒腐爛難聞。阿嚏、阿嚏。馬明遠鼻孔發癢，連打幾個噴嚏。開啟探查術。【清水村極普通破舊的草屋。】探查的信息很簡略。這裡是清水村，他的老家。距離朝歌休止千里。怪風竟然一夜間把他送回？又是誰把自己放在床上的呢？急促刺耳的磨刀聲讓他隱隱不安。他想坐起來。全身酸脹發麻，手腳重如千斤。頭似刀砍般疼痛，眼前陣陣發黑。差點又昏厥。吞服鍊氣丹的後遺症還沒過去？雖然在空中服下鍊氣丹，但他完成任務二的時候，已熟練掌握了鍊氣訣。他嚴格遵循修行步驟。他默念鍊氣訣，清晰的感知自己身體的變化。確如系統所說。任務完成，人皇骨替換了原來的肉體凡胎。既然已經脫離凡人之身。為何卻象病入膏肓的病人？他幾次嘗試起身失敗。不禁悲從中來。他是如此衰弱，跟傳說中的身輕如燕的仙人毫不沾邊。仙人？病人還差不多，還是病的要死的那種。他沉心靜氣，調動識海中可憐的仙力。識海中空空如也。難道鍊氣丹是假冒偽劣？「系統，你給我個解釋。」「鍊氣丹貨真價實，但宿主經脈被封，修為歸零。」「我要解封。」馬明遠心底咆哮如牛。「拔掉天機穴的鎖神針即可解封。」天機穴在頭頂中央。手摸上去，撥開頭髮，果然有一個微小的針尾。針身刺入腦袋。馬明遠捏著用力一拔。「哎呀。」一股電流從頭到腳，蟲噬蟻咬，麻癢酸痛。馬明遠面似金紙，大蝦般弓成一團。「呵呵，賢侄，你醒了？」柴門開處，門口站著一個笑嘻嘻的老頭。老頭七十來歲，乾瘦如柴，花白鬍子沾滿了塵灰。張三老！馬明遠立刻從記憶中認出此人。這人便是馬氏的現任丈夫。原身的姑夫，清水村豆腐小販張三老。張三老臉上笑嘻嘻，渾濁的小眼中閃著寒光。施展探查術。【張三老，豆腐小販，危險人物。】馬明遠一愣。探查的結果跟原身的記憶有很大偏差。記憶中張三老是遠近有名的老實人。一輩子只會三件事兒。做豆腐，賣豆腐，聽馬氏的話。人稱張三老，真名反而少有人知。為何系統判定他是極度危險的人物？「這是在家裡嗎？朝歌城千里之遙，你從哪裡發現我的？」馬明遠以為怪風將自己送到清水村附近。張三老發現了並把他弄回來。絕對不認為張三老有救他的本事兒。張三老嘿嘿一笑，沒牙的嘴咧開，象個黑洞。「賢侄，我要借你魂魄一用。」「啊？姑丈，你跟我開玩笑呢？」老傢伙面色一整。「開玩笑？你得了人皇氣運。瞞得了姜子牙，可瞞不過我。」馬明遠一頭霧水。「你不是張三老？」「我是你姑夫啊。為了救你，我獻祭萬妖珠，差點要了老命，把魂魄和人皇骨送給我，算對我的報答。」張三老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太陽。太陽慢慢轉到正南，豎在陽光的杆子影子最短。他對著朝歌城方向。「姜子牙，你封神又如何？人皇骨是老子的。誰掌控大道規則還不一定。」張三老亮出藏在身後的短刀。緩緩逼近。【主線任務：救出吉九。】【任務獎勵：拔出鎖神針，強化天機穴。】馬明遠拼盡全力大叫。「姑姑，救我。」張三老條件反射，下意識地看後面。哐啷。一把酒壺擲在門框上打的粉碎。「小子，死到臨頭還不老實。」張三老大怒，狠狠吐了一口老痰。背後哪有人。「滾。」馬明遠抓起稻草亂拋亂灑，試圖阻止對方。爛草葉子夾雜著陳年灰土紛紛揚揚。張三老嗆的直咳嗽。瀰漫的灰塵遮住了他的視線，短刀失去了目標。馬明遠咬著牙，忍著不適滾到地下。先顧小命要緊。他取出系統背包中的鍊氣丹吞進肚內。吞服第一顆給他留下很大的心理陰影。原以為這玩意屬於仙丹，吃下去肯定效果非凡。立竿見影變的強大。結果由於衰神系統特殊屬性的加持。即使仙丹，也要他變著花樣的倒霉。他非但沒成仙。反而腹痛如絞，差點疼死。幸虧狂風暴起，卷他到空中。不然非被打神鞭砸成肉醬。現在局勢緊急。短刀下隨時可能喪命。天機穴插鎖神針，修為歸零。還不如普通人有力氣，倚仗的只有鍊氣丹。事實證明馬明遠擔憂多餘了。他的凡骨被人皇骨取代，正需要丹藥穩固。鍊氣丹正好是大補。雖被鎖神針控制，這顆鍊氣丹依然產生了效力。劇痛麻癢減輕許多。至少成了正常人。張三老以命獻祭，強行開啟萬妖珠。本來年事已高，過度獻祭讓差點送了老命。衰老不堪張三老對上封印了力量的馬明遠。幾軟攻擊便氣喘吁吁。彷彿隨時咽氣死掉。抽取馬明遠魂魄，取得人皇骨，肉身成聖。是他永生的唯一希望。一老一少，各有優劣，狀態半斤八兩，誰也沒有戰勝對方的優勢。馬明遠連滾帶爬，躲開短刀，伸腳一絆。哎呀一聲驚叫。張三老直挺挺摔倒，象條破口袋。衰神值+5馬明遠撲上去奪刀。張三老咕噥一句什麼。一股強大的電流從馬明遠頭頂開始，在全身流竄。馬明遠弓著身子，手腳抽搐。天機穴劇痛，如被火烤。張三老皺紋更多更深，鬍子雪白。眨眼老了好多。「哼哧、哼哧。」張三老費了半天勁，好容易爬起來。最後一顆牙也掉了。癟著漏風的嘴，對馬明遠破口大罵。「老子只有三天好活，都因為你。老老實實讓我取人皇骨，抽魂魄，不然讓你生不如死。」衰神值+100。【張三老獻祭生命。倒霉透頂，獲得衰神值100，衰神值達到199。達到還施自身成就。衰神值200，解鎖倒轉乾坤成就。】系統的提示讓馬明遠欣喜不已。還有一點兒就能倒轉乾坤了。「給個解釋，倒轉乾坤是什麼？」「若對方境界不如你，有百分五十的機率傷害反彈。」衰神系統耐心解釋。倒轉乾坤很牛啊。馬明遠有了底氣。張三老可不管馬明遠怎麼想。短刀高舉，顫微微，惡狠狠。恨不得把這個可惡的傢伙紮成蜂窩。「去你的。」馬明遠飛腳踢在對方肚子上。嗵。張三老沒想到鎖神針的控制下，對方還能反抗。這一腳踢的結實。張三老一溜滾，從屋內踢到院子。衰神值+0.01馬明遠傻眼了，滿心的希望破滅。這是什麼鬼？系統再給我解釋一下。【衰神值到達100，解鎖還施彼身成就。檢測到宿主沒有觸發還施彼身，影響了衰神值增長。】「還施彼身是啥？」【還施彼身：成功率萬分之一，是解鎖倒轉乾坤的必要路徑。】「呸！萬分之一，誰敢賭？」【那就看你的人品了。】馬明遠跟系統溝通。人卻不敢閑著。張三老一心要他的命。他抄起張三老掉落的短刀，拖著疲憊的身軀艱難地走向張三老。「來人啊，救命啊。殺人了。」張三老扯著喉嚨大叫起來。馬明遠愣了。明明你殺我，還有臉喊救命？院門哐地一聲分為左右。「住手，放下刀子。」十幾個村民衝進來。馬明遠指著張三老。「鄉親們來的正好，我姑夫要殺我。」張三老鼻涕眼淚齊流。他抱著一個老頭的大腿，放聲大哭。老頭是清水村的村長。「你真是張三老？為何一夜不見，老成這個樣子了？」張三老變化很大，村民都不敢認。「他殺了我老婆，還要殺我，快抓起來。」馬明遠懵了。血口噴人、惡人先告狀。「村長，你聽我說。事情不是那樣的。」「抓起來。」馬明遠被人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