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交易成功
「看著我。」野雞雙眼精光閃爍。一道銳利的金光鑽入馬明遠額頭。瞬息之間,輕鬆舒暢流遍全身。四肢不再酸痛,昏沉的頭腦清醒無比。如同暑天飲下冰水。「我雖然不能給你拔掉鎖神針,但讓你成為好過一點兒還能做到。」除了吉九渡過來的仙力。他感覺腦海中還多了一些陌生信息。「昨晚發生的事兒,我已經傳給了你。待會兒看我眼色行事兒。」「我動不了啊。」「不礙事兒,只要原原本本複述事情的過程,我們就成功了大半兒。」這麼簡單?馬明遠懷疑跟野雞交易是否靠譜。若如此容易逃脫,它還能落到被人宰殺的地步?他正要質疑。王如全怒吼從院中傳來。幾杯酒下肚,這傢伙原形畢露,拍桌打凳,醜態畢露。「小雞灺蘑菇好了沒?老子酒都喝了三斤了。」凌厲之色在野雞眼中一閃而過。它恨恨地低聲罵。「姑奶奶讓你好吃難咽。」轉頭對馬明遠。「為了合作成功,為了表達誠意,重新認識一下,我叫吉九。」「呃.....我叫馬明遠。」一人一雞,同處困厄,難得一本正經。吉九歪著腦袋。尖嘴在馬明遠小腿用力啄了一口。「啊,疼——。啄我幹嘛?」馬明遠痛的直抽冷氣。吉九咂巴咂巴滋味兒。嘴上的血跡咽下去。「你的血世上稀有,蘊含著強大的霉運之力。難怪帝辛的神魂會信任你。你平時挺倒霉的吧?」「你的意思,我這萬年霉運之體還挺難得的?平時倒霉也罷了,你我同病相憐,還琢我一口。」馬明遠氣急敗壞,吉九噗哧一笑。「先小人後君子,血入我口,契約即成。」「呵呵,能逃跑就不錯了,還講什麼契約?我又不是背信棄義之人。」「張三老出來了,看我眼色。」院門大開。醉醺醺的王如全搖晃著走出來。張三老攙扶著,殷勤地象只討好主人的老狗。雖然時日不多,張三老依然強裝笑臉,竭力巴結,就差搖尾巴了。「大人,那小子我看著呢,跑不了。你放心吃酒。」張三老恨不能王如全帶著兵卒,吃飽喝足趕快滾,不要在這裡耽誤他的大事兒。王如全乜斜著醉眼。「你除了做豆腐,什麼也不懂。」王如全大著舌頭,腳步歪斜。「丞相懸下重賞,必須找到人皇骨和天運圖。大典過後,丞相發現少了這兩件至寶。滅神箭射出后,商紂的屍體掉落到這小子身上,所以他嫌疑最大。」張三老呵呵乾笑。「大人,紂王鹿台自焚,好東西都陪葬了。天運圖或許成灰燼了吧?」「鄉下人懂什麼?天運圖是洪荒至寶,水不能浸,火不能焚。」張三老不住地勸對方回去喝酒。王如全不耐煩,一把推開。「小子,天運圖和人皇骨藏在哪兒了,趕快交出來。」「我冤枉啊,不知道你說什麼。」馬明遠直喊冤。「丞相神通廣大,通曉天地,我有沒有說謊,他一算便知。寶貝在哪兒?他也一算便知。何必為難我?」「行,你就嘴硬,你就胡纏狡辯,千萬別改口。」王如全皮鞭高舉。此時是冬天時節,陽光暖熱,晴空萬里。王如全喝了不少酒。陽光一曬,小風一吹。酒意上頭,眼花腳軟,撲通坐倒。咯、咯、咯。野雞受驚,撲楞著翅膀大叫。「什麼玩意兒?」王如全罵罵咧咧,正好對上吉九的目光。嗡!他覺得腦袋一片空白。周圍景物變得模糊。一個俏麗的美人笑眯眯地跟他對視。美人倩笑焉然,勾魂奪魄。王如全神智昏沉,哈喇子飛流三尺。他中了吉九的魅惑術。吉九乃是九頭雉雞精,跟軒轅三妖齊名。軒轅三妖威名赫赫,分別是千年狐妖妲己,玉石琵琶古玉,最後這位就是吉九。她們三人隱居軒轅墳,潛心修鍊。專精魅惑之術。別說小小的王如全。紂王那般天地護佑的人皇,也難以抵擋。迷失心智,做出許多殘暴之事兒。「大人,你沒事吧?」王如全痴傻的樣子把張三老嚇壞了,慌忙來扶。「別動,你腰裡是什麼?」王如全眉毛一挑。張三老莫名其妙。王如全盯著張三老腰裡,酒意全無。張三老順著王如全的目光看去。冷汗刷地流了下來。一塊黃絹貼在他腰上。正是從紂王屍體上竊取來的天運圖。他驅動萬妖珠,搶走馬明遠的同時,從紂王的屍骨上拿走了天運圖。天運圖貼身存放。怎會掛在腰上?「大人,這不可能?」他慌忙去抓。王如全攥住他的手腕。「來人吶。」士卒唿啦跑出。「大人有何吩咐?」「你們看這是什麼?」「恭喜大人,天運圖找到了。」士卒小心翼翼地把天運圖捧給王如全。「張三老,你怎麼解釋?」王如全一手抓著天運圖,一手抓著張三老。「大人,我冤枉啊。你要給我做主。」刑架上的馬明遠哭叫起來。他翻著白眼,渾身抽搐。聲音嘶啞尖利,象一名婦人。青白的死魚眼死盯著王如全。老村長指著發瘋的馬明遠。老臉煞白。「他撞鬼了,馬翠花魂魄附身了。」馬明遠說話的聲音正是已經死去的馬翠花。行伍出身的王如全戰鬥無數。見慣見過太多的怪事兒。根本不怕所謂的鬼魂附身。「有何冤屈,說出來我給你做主。」張三老急的跳腳。「大人,這小子裝神弄鬼,千萬別上當。」王如全厭惡地給了他一拳。「私藏天運圖,你的賬一會兒算。」士卒塞住張三老的嘴。馬明遠複述著腦海中的內容。那是一段二人對話。一個是馬翠花。一個是張三老。「老梆菜,為何殺馬明遠?」「說什麼呢?我拼了老命,獻祭萬妖珠弄他回來,可沒想殺了他。你看看這是什麼?」「鎖神針?你真想取他魂魄?」「給我萬妖珠的那人說了,取了馬明遠的魂魄,我就成神,神仙多好。趁現在他還有口氣,你看他最後一面兒。明天就見不到了。」「老東西,你聽一個瘋子胡說八道,就要殺我侄子,我跟你拼了。」馬明遠模擬打架的聲音。摔桌子,扔碗碟,惟妙惟肖。打了一會兒。「嘔!嘔。」馬翠花痛苦的憋氣。雙腳在地上摩擦的掙扎聲。拖動重物的聲音。很快安靜下來。張三老恨恨的罵。「老虔婆,我早受夠了。天生帶窮氣,衰運不斷,連累老子一輩子吃苦受累。明晚子時,一切順利,我張三老就不是窩囊廢了。」張三老越說越得意。複述結束。馬明遠昏過去了。吉九交待的任務圓滿完成。他能如此成功的裝神弄鬼表演。多虧吉九教了他一個還原術。否則也不能惟妙惟肖,如在現場。還原術加持下。不但二人的聲音學的真假難辨。就連打架時的動靜都絲毫不差。張三老面如死灰。王如全聽得津津有味兒。「沒了?事情很清楚了,張三老你才是偷竊人皇骨和天運圖的妖人。」張三老癱軟在地,說不出一句話。老村長氣的鬍子直撅。指著張三老破口大罵。「把他們都帶走。」士卒去捆綁張三老。「滾開。」張三老咬破舌尖,念念有詞。衰老渾濁的目光凌厲無比。老態的軀體充滿了力量。最後關頭,老傢伙再次用壽命獻祭萬妖珠。換取了強大的力量。他雙臂一振,士卒東倒西歪,跪倒在地。「拒捕,活的不耐煩了。」王如全大怒。「三番五次壞我好事兒,你們都要死。」張三老面目猙獰,憤怒讓他似猛獸出籠。老邁的身軀充氣般鼓起。漆黑的霧氣盤旋飛繞,陰冷之氣沾到誰身上。那人僵硬不能動彈。剩下的士卒發一聲喊。長戈刺向張三老。「討厭的蟲蟻,殺光你們。」張三老手臂變異又粗又長,橫衝直撞。他隨便一劃拉。十幾根長戈斷為兩截。王如全奮起神威。長戈舞了半圈兒,戈頭抖動,毒蛇出洞,劈砍而出。「死。」張三老無視攻擊,側身欺近。揪住王如全的脖領猛力向外甩。王如全被毫不費力甩上半空。舞手舞腳的墜落,腦漿迸裂,當場斃命。其他人見事不妙,拔腿便跑。張三老身形迅猛,如虎豹搏兔。眨眼間,所有士卒屍橫當場。老村長嚇的腿肚子轉筋,一步也動不了。張三老赤紅著雙眼一掌拍下。「村長,對不住。」村長腦漿迸裂,死於非命。歡宴變成了修羅場。張三老呼呼喘氣。殺完人,獻祭之力歸於平靜。黑霧漸漸消散。張三老站著抖個不停,過度抽取壽命,讓他越發衰弱。村民聽到動靜,欲近前查看。張三老橫掃一眼,目光如刀。「不怕死的儘管來。」語氣森嚴冷酷,直透人心。村民懼怕引火燒身,閉門不出。「又浪費了老子一天的壽命。」張三老恢復了原貌。「終於沒人打擾了,老虔婆,野雞,再加上你,魂魄全了。今晚我就不是我了。」張三老陰鷙的臉上有了一絲笑容。那是大功即將告成的喜悅。爐鼎放在馬明遠腳下。張三老準備抽取魂魄,繼續他的成神大業。抄起短刀直刺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