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血戰（四）
趁我立足未穩，大長老連攻數招，將我逼退數步。二長老跟四長老也趕了過來，堵住了我的兩個方位，這樣我被四個長老圍在了中間，而其餘十五個殺手則在外層又圍了一圈。先是四長老向我出招，緊接著是三長老，再是二長老，最後大長老出招。這每招間接只有一霎，我根本就來不及出招相抗，只能依靠飄風絕影來左躲右閃，勉強避開。接下來是大長老先出招，再是二長老，接著是三長老。到最後四長老出招時，大長老又向我刺出一劍。可見大長老的出招要比四長老快一倍，四長老是八霎，而大長老則只要四霎。他們輪番進攻，我只有躲閃之功，而無還手之力。這樣過得三四十招，已是險象環生，再這樣下去非輸不可的。或許我主動攻擊，能夠讓他們採取守勢，也就能緩減對我的攻勢，兵家有云：「唯有攻擊才是最佳防禦」，也許進攻能改變我現在的劣勢。但他們一招接一招，間隔只有一霎，我是無力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反擊的，畢竟我每出一招要花費將近三霎的時間。不過他們也有破綻，每過得八輪，就會是四長老先發招，最後是大長老發招。這樣，在下一招由大長老發招時，就會有四霎的空隙時間，這四霎足夠我出招了。我抓住這個機會，使出盪氣**。劍氣向著大長老激射而出，儘管被他躲過，但還是擊中了他身後的一個殺手，而且也打亂了他們的套路。我的壓力頓減，而且只要四輪就能反擊一招，形勢大為改觀。
又過得三十餘招，他們開始按逆時針轉動，每攻一招就移動一小步。我不覺一陣緊張，這架勢就和早幾天我與慧覺被埋伏，三個長老圍住我，也是逆時針轉動時的情形很相似。他們每移動一步，也會向圈內移動很小的距離，時間一長，就能發現。這樣，我的空間會被大大地擠壓，劍法施展不開來。早幾天我就是這樣被他們打傷的。我得馬上想個對策，要不，到後來可就遲了。如果能讓他們沒法轉動，也就能破了這一招。要是我靠牆而立，那麼他們也就無法繞到我身後，更不可能繞著圈子轉動了。打定主意，我待四輪剛過，到我反擊時，劍氣激射而出。不過，這次攻擊的不是大長老，而是在我身後離牆最近的三長老。本來打了這麼久，大家都是按固定套路在發招，都有些習慣性的麻木了。這次我突然變招，讓三長老先是一霎的驚愕，後來不得不就地一滾才躲開。我抓住機會迅速地向牆體靠攏。待離牆面只有一尺遠時，雙腳在牆上連蹬幾下，迅速的轉身，長劍也向後一掃，一股劍氣橫掃而出，將緊跟其後的大長老和二長老逼退。
我倚牆而立，目光注視著每一個人。整個世界一下子變得死一般的沉寂，我彷彿能聽到每個人的心跳與呼吸。這片刻的沉寂之後，又是一片刀光劍影。但四面只有三面有敵，我應付起來也變得容易多了。儘管自己也受制於牆，飄風絕影無法很好地施展。但有盪氣**的配合，我已能做到見招拆招了，也沒必要去躲躲閃閃，只是內力消耗大了許多。又過得二十來招，我漸漸地發現，如果我的盪氣**用六成功力對付大長老，則可以將他每出一招由四霎延長到十霎。如將二長老延長到十霎，則要用五成功力。對付三長老和四長老，則相應的只要用到四成和三成功力。這樣，我可以將四個長老的出招時間全部延長為十霎，我只要機械地重複操作就能輕鬆應付，至少能立於不敗之地。四個長老是越戰越急，我則是越戰越勇。只聽得「乓乓乒乒」地刀劍聲響個不停，劍氣也時不時穿梭往複，一時打在屋頂，一時打在牆壁，一時又打在地上，濺起一陣陣煙塵，偶爾還傷到周圍的幾個殺手。
又打了三百個回合，依然勝負難辨。我最不願看到的就是打成現在這樣的消耗戰，畢竟就算四個長老耗盡了內力，我也應該差不多一樣了。而圍在外層的那十來個殺手便會一涌而上，死的還是我。不過我還有絕招未用，那就是罡氣**。不是我故意不用，也不是時機不成熟，只是我從沒有試過罡氣**，壓根不知道要如何施展。辦法是一定會有的，我看還得從閉穴沖關這一基本原理入手。我也察覺到敵情有了一些變化，大長老攻我頭頂的招數明顯增多，可能他已看出頭頂是我的軟肋。也許對久戰未決有些失去耐心，四個長老的招式變得凌亂起來。看來勝利的天秤在向我傾斜，心中不由得有些得意和緊張。我若能一舉將殺手會四個長老擊斃，那一定能名噪天下，也許還真能弄個天下第一的頭銜。正思索之際，那大長老突然退出了戰鬥，在一旁觀戰。我先是一驚，隨即內心大喜。本來四個長老也就跟我打成平手，現在最厲害的大長老撤出來了，那三個長老必定撐不住。不出二十個回合，我定要破了他們。又過得七八招，我突然發現大長老不見了？待我接過四長老的一棍之後，大長老突然出現在我前上方不到四尺的地方，向我連斬三劍，三道劍氣朝我頭頂劈下來。這時，無論頭偏向左，還是偏向右，總會有一道劍氣傷到我。而後面靠著牆，無法退後躲開，向前則有三個長老嚴密死守著。我一下驚出一身冷汗來，沒辦法，只得冒險一試罡氣**了。我用意念封閉住十四條經脈的末端，再猛吸一口氣，將丹田之氣全數灌向各條經脈。我頓時覺得有一萬條繩子牽著我向各個方向扯動一般，每個穴道都張開，真氣急速往外瀉。先是護在體表的罡氣被彈射出去，接著真氣從各個穴道如箭一般射出。八十年的功力一下放出，威力還真壯觀。離我十來步的窗戶被震飛，身後的牆壁也刮出很大一個坑。除了四個長老外，剩下的十來個殺手也被衝撞得飛出好遠，估計是沒有活口了。四個長老因本身內力較深，只受了不算太重的內傷，但因被我罡氣纏裹，行動變得非常緩慢。我認真思索了一下，應當按照出招的快慢來決定先對誰下手。我毫不猶豫地舉劍向上一刺，劍穿透了大長老的前胸。抽劍，前劈，又將二長老由左肩向右斜劈成兩半。劍再橫掃，將三長老攔腰斬斷。最後是四長老了，我一劍刺穿了他的咽喉。可是，在我的劍插入他的身體時，纏裹著他的罡氣已經消散，他的動作一下恢復了正常。他的鑌鐵齊眉棍由里向外掃中我的左肋。本來我已經因為施放罡氣**而耗盡了內力，又哪經得起這一棍？整個身體飛出十來丈遠，落到了練武場的正中央。而隨著我長劍的抽出，四長老也立即倒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