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0章 爭風吃醋
鎬京郊外,玉京湖,玉京山,扶雪亭。
春節后,天氣轉暖,山下玉京湖薄冰雖已融化,卻仍冰冷刺骨。玉京山半山腰往上,白茫茫一片,幾條小溪冰水淌下,與扶雪亭附近的溫泉碰撞出天然之花。
「扶蘇公子。」兩輛車進入湖邊停車場,雲台花湘容、夜姬從車上下來,走向湖邊男子。
身披氅衣的男子含笑轉身,摺扇手中輕揚,起步迎了上去,道:「花神女、夜神女,來的好快。」正是公子扶蘇。
「奴家生怕公子等急了。」夜姬趨前兩步,伸手挽著公子扶蘇胳膊,一陣暖意蔓延全身,驅散了寒意,「還是公子會疼人。」
「若是二位神女有懨,先不說四皇子要撕了我,扶蘇也沒有臉繼續活下去。」
「節上呢,公子說什麼胡話,非得讓我們跳湖去了才罷。」花湘容伸出粉拳,假裝捶打了公子扶蘇兩下,被他反手捉住,擁入懷裡。
「我也要,人家也要。」夜姬見狀,咯咯一笑,也往懷裡鑽,將花湘容擠到了一邊。
「哈哈……走吧,暖轎已備,本公子包下了溫泉,專等二位神女,一沾仙氣。」公子扶蘇一手摟著一女,往停車場附近的暖轎走去,準備乘轎上山泡溫泉。
花、夜二女的司機候在山下,侍女則跟在三人後邊,隨同上山。
到了扶雪亭,暖轎停下,三人走了下來,兩女已是雙頰見紅,嬌嗔連連。
寒風一吹,花湘容打了個哆嗦,不覺靠在公子扶蘇身上,道:「扶雪亭、扶雪亭,扶字已列,不知誰會是公子將來的那個雪字呢。」
公子扶蘇指頭颳了刮花湘容俏鼻,香了一口,笑道:「扶雪亭可與本公子沒有關係。」
夜姬也上前挽著公子扶蘇,不斷廝磨,索要香香,三人調笑著,在人引領下前往扶雪亭旁邊的溫泉,一個冷冷的聲音陡然打斷,道:「真是郎情妾意!」
公子扶蘇對這個聲音再熟悉不過,伸手一帶二女停步,他則跨前一步,拱手道:「不知孤哀子前輩駕臨,有失遠迎。」
孤哀子冷冷看了公子扶蘇一眼,並不回話,老辣雙目鎖定花湘容,道:「老夫昨日派人前往雲台下帖,今日聽個小曲,姑娘稱病推託,倒是沒想到好的這般快,天不見亮就出門,跑到這種鬼地方來吹寒風,真是愜意啊!」
「想是前輩誤會,我與二位神女年前已約好……」
「這裡沒你說話的餘地!」孤哀子怒言打斷,「識相的給我滾!」話一出口,抬掌一引,要將花湘容拿過去,「是不是嫌棄老夫皮糙肉厚,比不得嬌嫩的年輕男子?」
「放肆!」公子扶蘇摺扇一旋,切斷孤哀子沒有太過用力的功勁,抬手護住二女,「我與二位神女有約在先,凡事講個先來後到,前輩這是要恃強強搶?」
「是又如何?老夫今日不僅要拿下花湘容這個賤人,夜姬一併收了,溫泉也要了,你若不服,叫計蒼生來見我。」說著,一掌拍向公子扶蘇,力道略增。
雖然孤哀子或怕傷及二女,出招應式多有保留,公子扶蘇也不敢託大,化出矩陣將二女罩入,全力施展拳腳,道:「前輩多年未曾踏足大齊,一來就想見家師,真是好有氣派,佩服啊佩服。」
「小子,你說什麼?」二女罩入矩陣,孤哀子再無顧忌,雄然一掌拍向公子扶蘇。
摺扇疾旋,層層化功抵禦,公子扶蘇不斷避退,哈哈大笑道:「大司馬在日,除了負責高辛俗務的蘭台公子,乾坤門之人不敢踏入大齊半步,今日孤哀子竟敢跑到京兆府鎬京撒野,是欺我大齊無人嗎?可笑啊可笑,真是好笑!」
笑聲越大越久,侮辱越深越痛,孤哀子一張老臉騰得火辣辣,怒氣怎也遏制不住,一聲怒吼,飽提十成功力拍向公子扶蘇,喝道:「豎子,對老夫不敬,今日非取爾狗命不可!」
「老賊,陰川外你做不到,今日也必鎩羽而歸。」公子扶蘇身法連閃,與孤哀子游斗,不與他硬碰,將他往遠離扶雪亭的林間引,轉眼已是數招,尚遊刃有餘。
孤哀子掌氣亂打,式式不離公子扶蘇左右,每每被他在薄弱處竄走,卻一次也沒有正面碰上,怒火更見高昂。正如公子扶蘇所言,陰川外面對五人力屈一籌,已失了臉面,要是今日連一個公子扶蘇也拿不下,老臉往哪兒擱。
又過了十數招,孤哀子終於將公子扶蘇逼入避無可避的境地,眼中厲色連閃,欲擊斃他於掌下,以解今日羞辱之恨。
嘭的一聲大響,想象中一擊震飛吐血的局面並沒有出現,孤哀子一臉驚愕,看著眼前冷然與他對掌的年輕人,心中不斷問自己:怎麼可能!
高手過招,豈容分神,摺扇縱飛而起,勁力連發,目標直指孤哀子脖子。雖然本能反應,孤哀子鼓盪功力抗衡,又抽手震散勁道,老發卻被削斷不少,飄飛而下,侮辱至極。
「哈哈……孤哀子不過如此,不愧乾坤門百年恥辱,名符其實也。」一擊不得,公子扶蘇撤掌急退,閃向遠方。
「豎子匹夫,哪裡走,今日必將爾碎屍萬段!」這是孤哀子一百多年之痛,之前有人羞辱他,也是修為高出他許多的高人,自問動手不過自取其辱,何曾被一個年輕小輩這樣侮辱,勢必殺之,方能消我心頭之恨。殺公子扶蘇之心,已經凌駕於睡花湘容之上。
孤哀子不明白公子扶蘇為何內力大增,與造化之工時不可同日而語,那是因為不知道陰川出現了天心果,清平子給了他兩個。
他的修為本就是年輕人中頂尖的存在,老一輩的人也不一定是對手,比如各大門派修為拔尖的護法、長老們,吃了天心果,靜修一年有餘,自然不同。
「匹夫,你連小小的本公子也拿不了,還敢妄言一會家師,真乃乾坤門無臉無皮千年第一,好笑啊好笑。」公子扶蘇的聲音從遠處傳來,言語和笑聲同樣刺耳,漸漸往京兆府東北而走。
「豎子、豎子!」孤哀子氣的鬚髮皆張,奮力連追,遇樹毀樹,見山破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