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跟蹤
他們在這間破破爛爛的旅館里呆了一個星期左右,才打聽到了鄧布利多的下落。
幸而之前她早有準備地去古靈閣換了一些麻瓜貨幣,現在旅館的老闆拿了她的錢正興緻勃勃地告訴她談聽來的消息。
艾斯黛拉用了幾個混淆咒從麻瓜那裡弄來了幾根頭髮,現在她穿著麻瓜的風衣和牛仔褲,變成了一個面容普通的棕色頭髮的女孩子。
「小姐,昨天晚上是有個鬍子長長的老頭子來了我們鎮上,他穿得奇怪極了,是那種老長的大袍子,就跟中世紀跑出來的人一樣,還戴著一頂尖尖的帽子,他沒有進旅館,而是穿過旁邊的森林往深處去了……」旅館老闆說著用眼神瞟了一下她旁邊的貝拉特里克斯。
貝拉特里克斯板著臉立在她旁邊,她現在也變成了一個棕色頭髮的矮個子麻瓜女孩——就是艾斯黛拉那根頭髮的姐妹,看起來吞下一瓶含有麻瓜頭髮的復方湯劑使她噁心得快要吐了。她死都不肯換上麻瓜的衣服,還是緊緊地裹著她的黑袍子。
她點了點頭。在沒人注意的時候用了個咒語消除了旅館老闆的這一段記憶,他不會記得有兩個年輕的女士來向他打聽過消息。
他們很快地離開了這間小旅館,艾斯黛拉把貝拉特里克斯車到了一邊。
「你必須換上這些!」她從施展了無痕拓展咒的包里翻出一些麻瓜衣服來,「難道你想衝到鄧布利多鼻子底下去和他打一架嗎?我們不知道他到底離開了沒有,隱形咒在鄧布利多面前沒有多大的用……主人說了不要打草驚蛇,記得嗎?」
貝拉特里克斯惡狠狠地瞪著那些衣服,感覺就像要吃了他們,可惜她現在的這張臉瞪起眼睛來一點兒氣勢都沒有:「不!我不行!別拿那些噁心的東西來碰我!這個復方湯劑已經讓我覺得快要吐了!」
「但你必須穿著他們,不然你現在就回去見你親愛的主人吧。」艾斯黛拉冷冷地說,「你希望我現在按下黑魔標記嗎?」
「不!」貝拉特里克斯咬牙切齒地說,「好吧,把你那裡的衣服給我……哦,這些噁心的、該死的東西……」
艾斯黛拉就知道為了她的黑魔王貝拉什麼都願意做,哪怕要她扮成她最噁心的麻瓜。看來愛情果然是這世上最強大的魔法了。
艾斯黛拉嘲諷地彎了彎嘴角。
現在是早上,現在她們就如同兩個住在這附近的、去樹林里玩耍的普通麻瓜女孩一樣。
她們把魔杖藏在了衣服裡面,結伴往樹林深處走去。這樹林實在太大了,說是森林也許更妥帖一些。
他們走了很長一段路,才看到前面有一片湖泊,湖泊後面是一片迷濛的白色霧氣,它遮擋住了她們的視線,使他們不能看清霧後面的東西了。
也許就是在這裡了,艾斯黛拉和貝拉特里克斯對視了一眼,剛要把魔杖拿出來,就聽見大霧後面似乎傳來了一陣人聲。
「謝謝你,我的老朋友,你這次幫了我一個大忙。我想一個月後我就能在霍格沃茲看到你了,多麼愉快啊!你一定會喜歡那裡的孩子!」霧裡傳來了鄧布利多爽朗的笑聲。
鄧布利多出來了!她們立刻躲在了最近的大樹後面,幸而中間隔著一道湖泊,鄧布利多不至於立刻過來發現他們。
「噢,當然。」霧氣里又傳來一個年邁的男人的聲音,艾斯黛拉想著那大概就是弗拉梅爾了。「但是你得幫助我連上霍格沃茲的飛路網,我跟你不一樣,我是有妻子的人……我只教一門選修課,而且我得每天回來,我不可能一直呆在學校里,是不是?」
「噢,瞧我這記性,我差點兒忘了飛路網!」鄧布利多說,「走吧我們這就進去,飛路網管理處的阿莫斯是我的老朋友了……等會兒我也許可以借你的壁爐回去……」
他們說著聲音又漸漸消失了。
看來房子就在那一片白色的大霧後面了。
貝拉特里克斯激動地就要按下手下的黑魔標記,卻被黛拉一把扯住了。
「不,再等一會兒,我們不知道裝飛路網需要多久,我們不能浪費主人的時間。」她輕聲說。
浪不浪費黑魔王的時間倒沒什麼,萬一碰到鄧布利多還沒走就不好了。
他們一直等到太陽高高地升到了天空中,他們又變回了自己原本的樣子。他們換上了巫師袍,艾斯黛拉才對貝拉特里克斯點了點頭,讓她召喚她鍾愛的主人。
貝拉特里克斯按下了她手臂上的黑魔標記。
艾斯黛拉立刻感覺自己的手上也傳來了一陣火辣辣地刺痛感,她的黑魔標記也開始發熱,逐漸變得滾燙起來。
原來所有人的黑魔標記都是相連通的,它不光能用來召喚主人。艾斯黛拉想。
看起來黑魔王在他們的黑魔標記上做了一個有意思的小把戲,但如果它不是以他們的皮膚作為載體也許她的心情會更好一些。
每一次看到它都讓她覺得自己像一頭臭烘烘的、被打上了記號的騾子。
黑魔王很快就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他仍然穿著長長的黑斗篷,血紅的眼睛冰冷的一點兒也不像個活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分裂靈魂的原因,他的臉比起十六歲的里德爾來僵硬了許多,幾乎像是沒有生命的蠟像人一樣。
艾斯黛拉很難評價他是否俊美了。
黑魔王看起來實在可怕極了。
然而貝拉特里克斯顯然沒有這麼想,她的臉上顯現出繾綣的神色來,她近乎溫柔地對著她的主人低語:「主人……我為您找到了弗拉梅爾,鄧布利多不久之前還在這裡,我們確確實實聽到了他們說話的聲音……」
艾斯黛拉覺得她瘋得有點不可救藥。
黑魔王點了點頭,轉頭看向了她:「鄧布利多離開了嗎?」
艾斯黛拉躲開了他的視線,她仍然害怕他,那一天被烙下黑魔標記的記憶將成為她一生的陰影。她從沒有認為那是一種賞賜。
「我不能確定,但是有很大的可能離開了。他最後進去幫弗拉梅爾連上了飛路網,並從那裡離開了。」她低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