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徐家隱藏的內情
對於壞事的徐父,蘇樂顏心裡不滿。
她覺得徐陸懷在徐家的艱難處境,有一部分是出身的原因,便更多的原因在徐父身上。
徐陸懷和蘇樂顏名聲本就不好,現在徐家把他們分出去,村裡人也不會說徐家的不是。
蘇樂顏已經能猜到徐魯氏為什麼把何大丫和徐陸懷湊對了,是打心底不願意讓徐陸懷找更好的。
蘇樂顏翻了記憶,何大丫的記憶里,徐陸懷定過幾門親事,都出各種事故,這其中沒有徐魯氏的手筆,蘇樂顏不信。
「爹和大娘養育我一場,家裡的一切都是爹娘的,怎麼分都應該的。」徐陸懷也紅著眼道:「祖父,祖母,爹,大娘,保重。」
徐父臉上的表情更加愧疚了,目光看向徐老頭和徐婆子喊了聲爹娘,又看向徐魯氏,「有根娘。」
徐魯氏特別受不了徐父為了孽種求她,她和婆婆是姨表親,和徐父是表兄妹,從小就很要好。
但徐父進城當小廝后,對她越來越疏離了,甚至還拒絕娶她。
若不是她用計趁著他醉酒的時候懷了他的孩子,公婆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逼他娶她,只怕他早棄了她娶城裡的千金小姐了。
徐魯氏第一胎生了兒子,雖得公婆的看重,可徐父看上了主家的千金小姐。
而公婆也想吃絕戶,曾想過讓徐魯氏帶著兒子先藏起來,等徐父娶了千金小姐,徐魯氏帶著兒子也能享福。
徐魯氏如何肯,這是她的丈夫,她兒子的爹,她恨死了城裡的千金小姐。
生了兒子后沒幾個月,徐魯氏趁著徐父歸家,又找機會灌醉了徐父,又生了次子。
對於自己肚皮爭氣,徐魯氏一向得意的很。
知道不能跟徐父硬著來,她默默地委屈自己,只盼公婆看在她能生兒子的份上,好好護著她,不讓徐父休了她。
可她生了次子后,徐父就帶著剛出生的孽種回來了,雖然還有大筆錢財,但徐魯氏心裡還是恨的不行。
這些年為了那些錢財,她想盡了辦法,費盡了心思,不惜多次暗害孽種壞了孽種的名聲,讓公婆徹底厭了孽種。
若不是那個賤人勾引她的男人,她如何會過的這樣苦。
若不是有兩個兒子在前,徐魯氏早被徐父拋棄了,她卯足勁跟徐父生兒子,可惜後面一連兩個都是女兒,這麼多年也沒有再懷上。
那些錢財,徐魯氏就是不願意分,這是那個賤人欠她的。
沒人知道徐魯氏的心思,徐父的哀求也被大家視而不見,反正徐魯氏肯分出這些已經是她的底線了,多了再不肯拿出來。
徐老頭不耐煩,「你要是想他,可以過去看他,但他們不準到徐家來。」
徐婆子忙勸著,「兒啊,你可不能糊塗啊,沾了霉晦之氣可會害了全家啊。你又不是只有他一個兒子,有根有用才是你要在意的兒子,給你養老送終摔盆子的。」
說著,徐婆子又半怒道:「我和你爹還想好好活著盼曾孫出世,看著曾孫長大成人,娶妻生子,你莫不是想讓這晦氣的和喪門星害死你爹娘,害死全家不成。」
如今徐老頭徐婆子一把年紀半身入土的人,最是惜命不過的,他們別的可以縱容長子,但在這一點是絕對不允許。
徐父當下不敢說什麼了,然後又繼續用愧疚的眼神看著徐陸懷,一副爹對不住你,爹已經儘力了,但沒有辦法,你不要怪爹的眼神。
蘇樂顏受不了徐父表情,想到日後不用跟徐家打交道,心裡也高興。
徐陸懷在分家書上籤了字,一式三分,一份給徐陸懷拿著,一份送到族長那裡,一份徐家留著。
分家了,大家吃一頓散夥早飯,可蘇樂顏看著那一鍋稀糊糊谷糠,很想一走了之。
徐家的兄弟和他們的媳婦也是表情難看,都不太願意吃,這一鍋稀糊糊是徐魯氏糊弄做的,所以不止味道不好,吃起來也很難吃。
這會徐家人自然不會埋怨徐魯氏,只會怪到徐陸懷和蘇樂顏身上來,他們的眼神也很好的說明了一切。
徐陸懷面不改色的吃了一碗,蘇樂顏覺得這比昨晚徐陸懷喂她的難吃多了。
儘管一樣是稀糊糊,但吃有腥嗖味,那鍋看著也不幹凈,像有嗖水煮的一樣,她就是在末世也沒吃過這麼難吃的。
幸好她只打了一小半勺,不到半碗,若不是看徐家人也一臉為難的吃下,蘇樂顏估計一口也吃下去。
徐家人吃的臉都快扭曲了,自從發家之後,多少年沒有吃過這麼難吃的食物了,但到底不能浪費糧食,所以還是忍住了。
徐父臉色青了又紅,顯然也被徐魯氏給氣了,但徐父還沒有開口,就被徐婆子給瞪了一眼,當即又慫下去了。
飯後,徐陸懷和蘇樂顏就回房收拾東西,徐父堵在門口,一臉的難過,「老三,你也別怪你大娘,你先在家裡住著,爹幫你建房子,再搬過去。」
「不用了爹,我搬到荒地的茅草屋去。」
徐陸懷也不想住家裡,更不說大娘還趕他,荒地那裡的茅草屋還是他從前臨時搭建的,這段時間早有心裡準備,所以一直去修繕茅草屋。
「爹幫你搬吧。」徐父道。
「爹,你身子骨不好,我和媳婦搬就成了。」徐陸懷很客氣。
徐父的眼睛又紅了,「老三,你是不是怪爹,是爹沒用,護不住你。可爹沒辦法,爹不能不孝,你爺奶年紀大了,你得體諒他們。你大娘又為爹生了幾個兒女,爹不能不顧她。你大哥二哥還有姐妹他們都被你大娘慣壞了,你也別怪他們,他們沒有什麼壞心的……。」
徐陸懷心裡諷刺至極,造謠陷害算計毀了他名聲,從小到大欺負他打罵他,還沒有壞心。
爹不是不知道,卻裝聾作啞,只求他原諒,讓他不要怪他們,理解他們。
徐陸懷很不是滋味,但面上還是道:「我沒怪過爹,爹對我已經夠好了,兒子只是不想爹操勞。分家了,兒子搬出去,以後不能天天在爹膝下敬孝,爹要保重身子。」
徐父嘆了口氣,痛苦地坐在家門口,神情無奈又憂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