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六章 有了感應
聞言卿莫離抬頭，看向余長安的目光尖銳極了。
也是在此刻余長安才知道，這個男人的視力情況和尋常的病狀不太一樣。
就好像是接受過治療似的。
「你想看嗎？」卿莫離問道。
余長安頓了一下，「為什麼？」
「因為你想知道。」卿莫離如此回答著起身，不過片刻便有侍女進門來為她梳妝換衣。
等余長安出去的時候才發現卿莫離就站在門口等著。
尚未站穩，對方一把抓過她的手腕，強拉著她便往清屏堂外頭去，一路走去一間看起來和鎮國王府院落格格不入的房子。
粗略看來，是個藥房。
「王爺那麼喜歡鑽研毒術，怎麼就用這麼簡陋的地方。」余長安淡淡問。
卿莫離側眼瞧著她，看來她是真的什麼都不記得。
「你想見的人，和想知道的事，都在這裡面。」他說。
余長安再度愣住，還沒想好做出什麼答覆，就見解小五從屋子出來，一路小跑到卿莫離身邊回話：
「王爺，夜大夫已經自盡了，但是他不知道給胥昇下了什麼蠱，胥昇現在整個人都瘋瘋癲癲的，不過好在車公公早將他綁著，這才沒有生出什麼亂子來。」
夜生香？
余長安只覺得這個名字異常熟悉。
再次看見這個屋子的時候，她莫名感到心慌又煩躁。
將她所有微表情納入囊中的卿莫離始終沒有打斷她的思維，揮手示意解小五退下，淡淡開口：「進去看看吧，興許還能找到一些對你有用的醫書。」
余長安心裡堵得要命，隨口應了一聲，在焦躁之中匆匆進屋，也沒仔細觀察什麼，只匆忙給胥昇吃了穩定藥物，立刻夥同車雲航將其帶離。
她是一刻都不想在這裡多待。
察覺到她的不對勁，卿莫離心頭暗喜。
於是在回去的時候，特意帶她經過梨花樹。
結果余長安沉浸在剛才的躁動里，根本沒將注意力挪出來半點。
卿莫離吃癟回了自己書房，將胥昇徹底交給了余長安。
解小五也被留下伺候。
「王妃……胥昇大人怎麼了？」他輕聲問。
余長安手上動作飛快，拿的器具和藥物多半都是他沒見過的東西。
「中了金沙蠱，能腐蝕人的心智，佔據主導地位，把人變成只會發瘋的怪物。」余長安如實回答。
等她將蠱蟲從胥昇體內逼出，她才反應過來自己是一點隱瞞都沒做。
怔怔的看著解小五半晌，余長安心底詫異滿滿的又做出沒事的模樣。
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眼前這個獃子居然很可靠的樣子。
意識到余長安在看自己，解小五不禁有些慌張：「王妃，怎麼了？」
「我們以前見過嗎？」按捺不住心底的困惑，余長安直截了當的問。
這可把解小五嚇了個半死。
這種話回答不好可就是送命！
撲通跪下，解小五慌張道：「小的從來就是個鄉野村夫，不過是運氣好來了鎮國王府當差，又伺候上了王爺，如何見過王妃呢？王妃是何等的尊貴……小的確實不曾見過您……」
說實話，解小五見過余長安，不過那個時候的余長安還是原身模樣，當時他還跟人說過一嘴。
但他誤以為自己這一嘴被余長安知道，現如今嚇得跟什麼似的，不過片刻舌頭都要打結。
余長安無奈，「那便是我認錯人了，起來伺候你家王爺去吧，一會兒胥昇醒了我單獨跟他說幾句話。」
「是……」
「公主不再睡會了？」小蝶詫異問向頂著黑眼圈的初念，擔心的給她撫了撫背，「您的病才好沒幾天，斷不可這樣糟蹋身子，否則也是辜負了長安姑娘的一片好意了。」
點頭，初念憂心忡忡的說：「我擔心長安，打聽消息的人回來了么？」
「剛回來，說是天葯司藏書閣昨夜失火，長安姑娘為了避難從窗戶跳下來，不過鎮國王來得及時將她救下，才沒有釀成什麼大禍。倒是聽說碰巧抓了個賊。」
「什麼？」
「好像是說有賊人要偷竊天葯司的醫書，但長安姑娘在藏書閣看書，賊人便故意放火想藉機潛入，這一鬧騰惹怒了王爺，鎮國王府的人連夜將賊人捉拿，竟是他們府上那個從西域來的醫師，今早已經畏罪自盡了。」
此話一出初念第一反應不是放鬆，而是緊張：「可長安昨晚給出的線索，所表達的並不是這個意思！」
小蝶先是一愣，很快便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昨晚的線索里，說的是鎮國王是拿長安姑娘做誘餌的……那個醫師莫名其妙沖著姑娘來，又這麼快就死了，怕是……」
聽到這裡初念攥緊了帕子，心頭一陣一陣全是怒氣：「莫離哥哥一定知道更多我們不知道的事，但他居然敢拿長安做局……他當真的太過分了。」
「公主……這件事背後肯定還牽扯著更多的人和事，單憑您和長安姑娘兩個人的力量，怕是不足以對抗，我們要不要想辦法求一個援助？」
小蝶將聲音壓到最低。
聞此語初念眉頭一緊，咬咬唇便道：「可是赫侖府這些年來一直都是單槍匹馬，我們也是最近才回到京城的，在這裡一點人脈都沒有，不過是個空架子……我們該找誰幫忙？」
「或許……皇後娘娘？」小蝶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聲音都在顫抖。
她知道白賢兒不是什麼好東西，初念自然也知道。
整個房間突然安靜下來，初念沒有否決，小蝶便知道主子這是下了一半的決心了。
「皇後娘娘背後只有一個白家，朝上沒有旁的勢力，公主若是和她聯手，雖然不能獲得十全的利益，但也不會被她傷及分毫……不過話說回來，只要公主平安無事，一切都好。」
小蝶憂心滿面的說。
畢竟這件事從一開始她就不大讚同主子出手幫忙，奈何主子是個有情有義的女子，她跟在身邊伺候這麼多年，深知主子脾性，這種時候也只能硬著頭皮幫著出謀劃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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