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城外有海

迎著夕陽餘暉，孟展與邱明軒像是放了氣的皮球一樣蔫蔫的垂頭含胸往前走，導師不愧是野獸，把他們也當成小老虎一樣訓練著，他們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竟然能夠熬的下去。

「受不了了，我要跳級，我要提前畢業，我要成為科學家，第一件事就是先睡個懶覺，誰叫也不起來的那種。」邱明軒負氣的大叫大嚷著。

孟展看了一眼玩伴，「加油吧，孩子，你可以的。」

「滾，我比你大兩天呢。」邱明軒沒好氣的訓斥著。

「你智商測試比我多五十呢，祝你早日得償所願。」孟展聽到玩伴的豪言壯志，心裡不是滋味，在這個殘酷的世界里，賣力氣的人不是活不下去，而是活的太過窩囊，太過灰暗，畢竟，蟑螂只要不礙眼誰管他是死是活呢？

邱明軒有高明的智商，將來成為科學家板上釘釘，自己的未來又在哪裡呢？學習嗎？自己好像不是那塊料啊？成為軍人嗎？軍人要上前線送命的啊？學點身手當保鏢？這個似乎不錯，嗯，我該努力一把了。

二人很有默契的向著生出野草的地方走去，在回家之前再看一看吧。

可來到那裡，他們驚愕的發現野草沒有了，地上有挖掘過的痕迹，果然有人先下手為強，將這株野草挖走了。

二人帶著失望離開了這裡，在一個路口分開各自回家。

在這個灰淡的城市裡，簡陋的民居與精緻華麗的機關部門是涇渭分明的兩個世界，即便是能夠看到精英區的風貌，可灰淡的水泥牆壁才是普通居民的住宅面貌，邱明軒的父親是機關部門的研究員，住宅區雖然只是隔了不到一里地，卻是精英區的區域，不僅住宅區之間的隔離較大，設施也是比較齊全，不過，為了方便大部分都是水泥封閉了地面，因為很多異能獸是有遁地能力的，如果闖了進來就是一場災難，為了節省人力，乾脆在修建初期就全方位的用水泥封閉了地面，連帶著排水渠、地下管道等設施，足足有二十多米，就算是地系能力的異能獸想要挖通也不容易，所以，植物與小動物在這裡是稀罕物。

即便是一樣的枯燥，可充足的電力與發達的網路設施讓精英區與平民區有著絕對的生活差距。

上了五樓，拿出鑰匙開了門，隨後反手關上門，從冰箱拿出來了一瓶液體能量，打開瓶塞仰頭一口氣喝下去，就算是完成了晚飯，然後回到房間開始做作業。

家庭作業包括歷史問答，數學習題以及數理化的檢測，儘管都是些低級的知識，已經讓他有些吃力了，畢竟，他的智商測試只是尋常人的水平，與那些天才相比較起來，根本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不過，不代表他學不會。

笨鳥先飛這樣的雞湯他聽的不少，只是，他天生有些懶惰，對什麼事情都提不起精神，似乎有什麼東西一直在召喚他，讓他受到了束縛，可他終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嗯，根據書上說的，人在封閉的環境里，心理會產生各種各樣的問題，這樣的情緒需要疏導，所以，政府在各個住宅區安排了免費電影院，全天候播放視頻，大部分是宣傳片似的軍人題材紀錄片，或是軍人拍攝的城外美景，他去看過幾次，除了那滿眼的綠意與鳥叫蟲鳴讓他耳目一新外，久而久之讓他無感，整個人都開始不正常了。

「展展回來了？」母親肖月下工回來了，端著一瓶液體能量推開房門跟他打招呼。

「嗯。」孟展目光沒有離開電腦屏幕，悶聲跟母親應答了一聲。

「做作業呢？我們家展展真努力，將來一定有出息。」肖月逗了兒子一句，臉上露出滿足的笑意。「啊。」孟展淡淡的應了一聲，然後繼續做著作業，在完成了試題后，在界面點擊了交卷，只要合格就算是這門作業完成了，如果不合格就得換一張卷子再做，做到合格為止。合格，分數甚至還不錯。

「乖，好好做作業。」母親關上了房門，不影響兒子做作業。

用了兩個小時做完作業，孟展總算是可以放鬆了，答題環節真是太輕鬆了，最難受的就是書寫課，為了幫助學生牢牢掌握文字書寫，語文課的作業是要用屏幕書寫的方式傳遞到學院終端的，如果是直板電腦這種事情還輕鬆一些，但是，他們家的老式電腦滑鼠就太不人道了，害得他作業寫的歪歪扭扭，無比汗顏的交了作業。

父親在通過播放器收看今天的新聞，大哥已經進入了軍隊工作，他們要知道大哥是否安全。

「我去樓頂。」告知了父母一句，他開門是順著樓梯來到了樓頂，這裡是開闊型的平坦樓頂，因為筒子樓有些破舊簡陋，很多設施都不齊備，卻是已經算是不錯了，畢竟，這裡還有沒有工作的人群，能夠有個容身之地已經很好了。

他用一塊破布在樓頂擦出一片乾淨的地方，隨後躺了下來，即便是自己的床鋪更加軟和一點，可他還是習慣在外面歇息，這是讓他消除那種煩躁的有效手段。

放緩呼吸，他隱隱能夠感覺到周圍的動靜，車輛在路上行駛的輕微震動通過地面與樓體的傳導被他感應到了。天空上有戰機放過，即便是改良過的超音速飛機，發出的聲音也很輕微，可他真真切切的聽到了。在不知名的地方，有蟲子的叫聲，甚至是它們振翅的聲音都逃不過他的感知。

真是一個奇妙的世界啊，但他只是盡情享受，並沒有拿出來炫耀，畢竟，小孩子嘛，你可以拿塊糖讓全班同學羨慕嫉妒好幾天，這種鬼話除了讓別人鄙夷你一陣外沒有任何好處。

除了城市裡的動靜，他感覺到城外似乎有一個海洋。嗯，應該是海洋，即便是紀錄片里沒有海洋的樣子，可書本里講述了海洋的樣子，包圍著陸地，星球水源的最大匯聚地，無邊無際，無比遼闊，即便是廣闊的大地與海洋比較起來也是不夠看，裡面有著無數的生物，當然，在造神時代之後，海洋是比陸地更加危險的區域，這是毋庸置疑的真理，幸好他們的城市庭輝市距離海洋很遠，至於有多遠卻是難以有一個概念，畢竟，當時代變革后，早先在天上運行的人造衛星早已墜落。現在的通訊技術受到了極大的限制。

城外，一直都有一個廣闊的海洋，而他卻是一個只能感受到卻看不到接觸不到的可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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