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回 三神器
一個月之前,武當山巔太和觀內。
東方破曉、黎明時分,看著即將冉冉升起的太陽,殷蟬不經意撥弄著婉兒當年贈送的古琴,琴聲悠揚回蕩在山谷之中。睡意朦朧的碧青被這琴聲驚醒,隨即換上素衣走出房間徑直穿過大殿尋去。
見殷蟬望著遠方發獃,碧青便輕手輕腳的走上前一把捧過殷蟬手中的琴來。殷蟬愣了一下見是碧青不由面上有些歉意:「你看來是被這琴音吵醒了?」倒是碧青毫不介意,大大方方的盤膝坐下將琴放在手上幽幽說道:「以往只聽你彈奏,今日也聽我彈奏一曲吧。」說著,纖細的手指撥弄開琴弦,一曲悠揚略帶傷感的琴調彷彿將殷蟬帶進了無盡的思緒……
良久,曲終。殷蟬開口贊道:「沒想到你的曲藝如此了得,看來我平日里有些班門弄斧了呢!」碧青笑了笑問道:「可是睹物思人?」說罷將琴還給了殷蟬。殷蟬並沒有答話只是將琴重新收回琴匣,略微嘆了口氣。
碧青又問道:「婉兒……現在身在何處?你為何這麼多年都沒有去找過她?」殷蟬搖了搖頭答道:「我也不知道她身在何處,是生或是死……」碧青心中明白,以殷蟬的本事要是真的想找婉兒怎麼可能找不到呢?但是碧青並沒有說破。倒是殷蟬自言自語道:「修仙之道註定是一條孤獨的路。緣分盡了,又何必去找呢?不如留在心裡吧。」
也許是女人天生的嫉妒心,碧青緩緩開口問道:「那若是有一天我不見了,你會不會去找我?」殷蟬回頭看了碧青一眼報以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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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說殷蟬好不容易來到了利刃天的天空城見到了神秘的梵天教主。那教主身後緩緩駛來一輛黃金馬車,不過拉車的並不是馬而是一頭聖潔的白象。車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梵天聖姬。聖姬看到殷蟬竟然闖入了利刃天有些驚愕,眼神中反而閃過了一絲憂慮。
梵天教主抬頭打量著殷蟬,聲如洪鐘開口說道:「這『利刃天』幾千年來不曾有生人踏入,可否下來敘話?」殷蟬不想失了禮數便降下雲頭落在教主面前,一拱手打禮道:「在下東方道門弟子,今日冒昧闖入凈地還望海涵!」
「東方?道門?」教主搖了搖頭,說道:「沒聽說過。我教只信奉梵天大神,不知有其他的旁門左道。這利刃天便是天地的中心,又何來東方西方之分?」
「旁門左道?」殷蟬聞言心中有了幾分不悅:「道門之博大精深就連佛門也要禮敬三分,不想在這梵天教眼中竟然屬旁門左道?未免太狂妄了些。」說話間,殷蟬手中的誅仙劍古樸的外表遮掩不住懾人的殺伐之力。教主不由被吸引了目光,隨即盯著誅仙劍思索了片刻說道:「看來你能進入這利刃天全仗手中這把古劍了,想必也是上古的寶物!」
話剛落音,一旁的黑袍男子怒嚎一聲狀若癲狂,只見他從手掌中抽出那把布滿梵文的烏黑長刀朝著殷蟬頭頂一劈而下!
「來的好!先前毀掉碧水寒的帳正好一併算清!」殷蟬有誅仙劍在手自然不懼那長刀遂挺劍相迎。誅仙劍乃是鴻鈞老祖定立四方的先天至寶,豈是碧水寒這等後天煉化的寶劍能夠相提並論?刀劍相交之後迸出一聲巨響震撼了整個利刃天!
「嗚嘩!地獄火!出來吧!」那黑衣男子狂叫一聲,黑金一般的刀身瞬間燃起了熊熊火焰,俱是漆黑之色!彷彿是從地獄深淵引來的火焰!
好在殷蟬有先天罡氣護身,散發的黑火無法侵蝕殷蟬只掠過殷蟬將身後的大地燒成了黑色,轉眼間綠瑩瑩的草地失去了生機都變成了沙子;再看黑衣男子也不好過,無匹的罡風將其身後一眾護法僧人吹的東倒西歪立不住身形。唯有那教主不為所動,罡風近不了身前三尺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這教主身形未動竟能化解於無形,不簡單。」殷蟬眼觀六路,雖然與黑衣人相拚卻不放過教主的一舉一動。一拼之下誅仙劍雖然絲毫未損,但那地獄火正將殷蟬裹住猶如煉獄烘爐一般。「給我散!」殷蟬聚起仙力一劍盪開長刀立刻扭轉局勢,看似簡單的一劍卻奧妙無窮,只見金光閃過黑色的地獄火被盡數倒捲而回。可憐一旁避走不及的幾名法僧被那火焰粘身立刻慘叫連天,不一會已經如蠟燭一般被燒的只剩下一灘黑水!
再看那黑衣男子,雖然不會被地獄火所傷但身上披的黑袍早被吹的飛灰湮滅,內里露出了一副不可思議的身體:白皙的身軀之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疤足有百餘處,可謂觸目驚心!一雙手臂猶如猿臂比常人要長出許多,顯然是一副飽經歷練的身體。
殷蟬趁這人未站穩腳跟五指一張掌心隱泛雷光,一記掌心雷挾著雷霆之威直擊向黑衣人。不想那雷電之力未到黑衣人身前卻被另一股力量吸去了!?殷蟬側目一看,只見因陀羅手中的金剛杵將自己的掌心雷吸了個一乾二淨。
「我手中的神器乃是毗濕奴大神的『守護之雷』!在我面前使用雷電無疑自取欺辱。」因陀羅上前一步揮舞著手中金剛杵說道。
眼見混戰一觸即發,一道聲音止住了因陀羅的腳步。「夠了!阿修羅,因陀羅!」
說話之人正是梵天教主。教主將手一揮示意二人退下,阿修羅戰意若狂雖然不情願但也不敢違背教主命令,只好壓制住不斷顫抖的雙臂退在了一邊。
教主饒有興緻的對殷蟬說道:「阿修羅手中的長刀乃是上古破壞神濕婆留下的神器——破壞之刃,罕逢對手,今日遇到你手中的先天寶劍自然興奮不已想一較高下了!」
殷蟬淡淡答道:「誰高誰低貧道沒有興趣。我只想找到故友。前番跟聖姬有些誤會,還請教主明鑒。」
「哦?不知你說的是哪位朋友?」梵天教主問道。殷蟬答道:「故友名叫碧青,是個青衣女子。」
教主聞言沉默了片刻,不知道那副黃金面具下在思索什麼。少時,教主開口說道:「這卻難了。那青衣女子先前無故闖入聖壇,擾亂我等祭神,已經犯了教規中的死罪,唯有以命來償。」
殷蟬自然不會輕易相信,隨即說道:「我很了解這位朋友,斷然不是無禮之人。還請教主讓她出來對質一番,或許有些誤會也說不定。」教主卻擺了擺手斬釘截鐵的答道:「教有教規,你當這是什麼地方?」
眼見教主不肯放人,殷蟬一聽這般惡語也不再多言,只將誅仙劍立在身前雙手搭在劍柄之上,一股無形的真氣吹的黑龍袍充盈起來。霎時間空氣彷彿凝結,眾人心頭頓時猶如壓了一塊大石頭般呼吸不暢,不知道眼前這個道人怎麼會有如此大的壓迫感。
教主彷彿感覺到了殷蟬的心意,吩咐因陀羅道:「帶聖姬先離開吧。」因陀羅點了點頭領命而去。
殷蟬盯著教主,教主盯著殷蟬,二人如同雕像般紋絲不動。對峙良久,一眾僧人只覺得口乾舌燥、汗出如漿,每一分每一秒如有數年那麼漫長。
「可惡!擒下他吧!」終於,眾僧心浮氣躁早按耐不住一涌而上要將殷蟬擒下。殷蟬自然不願同這些嘍啰耗費時間只將腳一跺,大地頓時裂開猶如山崩之勢!腳下裂出千溝萬壑讓這一眾僧人紛紛跌入深淵之中。殷蟬再以迅雷之勢雙手一拍,喝道:「合!」話一落音那縱橫捭闔的深淵瞬間合攏,數百名法僧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移山倒海!這道人有點本事!」教主見了這乾脆利落的一招不由開口讚歎。這一聲讚歎確是對身後的因陀羅和阿修羅莫大的羞辱。二人不約而同飛身上前沖著殷蟬厲聲吼道:「惡人受死!!!」
見二人如狼似虎,殷蟬不再手下留情。「不收拾掉這二人,難以對付教主……」想到這,手中的誅仙劍由金色變為紅色預示著殺意的提升,殷蟬隨即看準阿修羅手中破壞之刃的走勢一擊迎上。讓在場所有人震驚的一幕發生了:破壞之刃在誅仙劍的硬撼之下赫然斷碎!無數的碎片四散飛濺生生扎入了阿修羅的軀體!
「嗚哇!」縱然阿修羅能駕馭破壞之刃,但此時被神器直接侵入體內,破壞之力在體內遊走吞噬四肢百骸猶如千刀萬剮!阿修羅七竅湧出黑火慘叫一聲跌落在教主身旁……
眼見阿修羅一招間落敗,因陀羅來不及多想拼勁全力祭出金剛杵大喝道:「接我的『雷印破』!」殷蟬五指一張先天罡氣爆發將金剛杵凝在身前無法寸進,再手腕一轉一個借花獻佛將『雷印破』轉而打向梵天教主。
「好傢夥!」梵天教主不想殷蟬有這一招不由起身從蓮台上飛起。那『雷印破』只將蓮台打了個稀巴爛。
「糟!」因陀羅一看自己失手打碎了教主的蓮台頓時心中一慌,不意殷蟬早已飛身來到身後,隨即眼前一黑人已如斷線的風箏撞入大殿之內沒了動靜。
電光石火之間,殷蟬已經收拾了兩大護法,只剩教主一人。殷蟬無法透過金甲面具看到教主的表情,只見梵天教主緩緩飄落身形,落在了重傷的阿修羅身旁,隨即俯身對阿修羅說了些什麼。突然間,包圍阿修羅身體的黑色火焰緩緩褪去,阿修羅猶如從地獄深淵浴火重生的魔鬼一般站立了起來。原本俊美的面龐已經變成了猙獰的厲鬼,兩隻眼睛變成了血紅色仿如噴出火來,連一頭黑色的長發也變成赤紅之色。
「呼~」阿修羅口中不時湧出黑氣,不住的念叨著一個名字。
「舍脂……」
這個人到底是誰?殷蟬又能否對付蛻變后的阿修羅?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