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初試鋒芒

第五回 初試鋒芒

話說殷蟬駕雲而去,那雲路雖慢了些,好在四十里的路程不算遠,片刻后便至了莽山。

此山模樣如何?怎見得:

樹木森列,蒼翠如雲;山雖不高,但土厚水低。也是一方寶地。

殷蟬立在空中,心思:「此處地廣樹多,正好先讓我貼了『五雷正法符』。」遂降下雲頭來。又從懷中取出四張符印,分別按東南西北貼在四處,只待引那蛇精出現。

突然間只聞一陣腥風襲來。

「好臭!」殷蟬不禁捂了口鼻,心中暗思:「莫不是蛇精要現身了?」

正思索間,只聞『悉悉索索』之聲,一隻巨蛇凌空而出!這蛇好生巨大!但見:頭如磨盤,眼似銅鈴;身如水桶,長逾十丈。

殷蟬倒抽了口涼氣:「我自為人以來,還從未見過如此大的蛇!」

那蛇口中呼出黑氣直卷向殷蟬而來。殷蟬不及閃躲被纏了結實,脫身不得。蛇精見一擊得手,便將身體越纏越緊。若是常人早已骨斷筋折,七竅流血而死,所幸殷蟬脫了凡胎,只痛不傷。遂大喊一聲:「出鞘!」

那龍吟劍似有靈性,猛然間從腰間飛出,直劈向巨蛇頭部。那蛇見勢不好翻滾而去。只聽一聲雷響,巨蛇不見,現出一人來。

見此人模樣:蛇首人身,手持丈八蛇矛;矛頭如靈蛇吐信,矛身如花蟒盤紋,寒光閃閃,鋒利無匹。

這蛇人大叫道:「哪來的小子,敢來惹我?」

殷蟬喝道:「你這蛇精,佔山為王,卻害苦了周邊百姓!今日我來便是要為民除害!」

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那蛇人持矛便刺,殷蟬暗叫一聲:「來的好!」遂祭起『龍吟』全力劈下,只聞金鐵交鳴之聲,蛇矛被生生斬為兩段。

蛇人見狀大吃了一驚,猛然吐出一口黑氣。只聞一股腥風鋪面,殷蟬忙揮動袖袍驅散黑氣。蛇人趁機便走。

殷蟬見他往雷陣跑去,心中暗喜,遂大喝一聲:「不要逃!」撒腿便追。

兩人一前一後,不一刻便跑進了雷陣里。殷蟬見機不可失,遂暗念咒語發動五雷正法符。

只聞幾聲巨響,五道天雷轟然砸下!那蛇人豈知中計?只被殛的慘嚎連天,不一刻便趴在地上不能動彈。

殷蟬走上前,只聞道一股焦糊之味。再看蛇人,早已奄奄一息。遂舉起龍吟劍欲砍,那蛇人突然叫道:「仙長饒我性命!」

殷蟬喝道:「你這妖孽,膽敢驅趕百姓佔山為王?如今還敢討饒?」

那蛇人道:「小妖本是騰蛇成精,見此處水土肥美遂佔據為巢,不想冒犯了上仙。念在我苦修百載方才脫得人形,若留我性命願拜上仙為師。」

殷蟬聞言不禁暗思:「天地萬物皆有靈性,不獨人連這畜生之類也能修得道行,實屬不易。況這廝也未傷人性命。」遂道:「豈不聞:靠山吃山。這莽山乃是周圍百姓生計之本,你強佔此處豈不是為禍一方?你速速離去,今次我便饒你性命。」

那蛇精聽殷蟬饒其性命,不由感激涕零,遂勉力爬起身拜道:「仙長在上,它日我必報大恩!」說罷,匆匆離去了。

殷蟬見其離去,一時間也不知是對是錯,只嘆了口氣道:「還是先回道觀向師傅復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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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殷蟬回了道觀,正看到鐵面道人端坐在大殿之上。

殷蟬遂上前拜道:「師傅,弟子回來了。」

鐵面道人緩緩道:「你沒有殺那蛇精,是也不是?」

殷蟬聞言頓時心裡一驚:「師傅怎會知道?」也不敢隱瞞,只得跪在地上拜道:「弟子不敢隱瞞,我見那蛇精並非十惡不赦之輩,一時心軟便放了他。違了師命,請師傅責罰!」

道人聞言哈哈大笑起來:「傻徒兒,為師何時說要懲罰你了?」

殷蟬不由得有些發矇,又問:「師傅是怎麼知道我放走了那蛇精的?」

鐵面道人笑答:「你須知,修道之人講究明心見性。之前我為何讓你從兩把劍中選擇其一?」

「弟子不知,請師傅明示!」殷蟬答道。

道人又說:「那兩把劍,一龍一虎。龍為『仁』,虎為『霸』。從你所選寶劍我便知你處事之格,你身上又無血腥之氣,必是放了那蛇精。」

殷蟬聞言方才明了。

翌日清晨,殷蟬得師傅吩咐,一早便往五台山清涼洞去采些蓮子和鍾乳。

那清涼洞內正有一汪池水,裡面蓮花盛開,蓮蓬豐碩。殷蟬看的滿心歡喜,便伸手去摘。不一刻便摘了滿滿一布袋。又見洞頂懸垂著一個巨大的鐘乳石,那鐘乳石尖每隔一刻便滴下一滴鍾乳。

殷蟬取出石碗將那水窪中的鐘乳一舀而盡。正要離開時,只聞有人喊道:「且慢行!」

殷蟬循聲看去,池邊立著一人,見其模樣如何:頭戴玉冠,身著道服,腳蹬一雙踏雲靴。

來人見殷蟬也是道人扮相,遂稽首道:「道友有禮了!」

殷蟬答禮道:「不知道友高姓大名?」

來人道:「我乃闡教門下,金庭山玉屋洞韋護是也。」

殷蟬一聽是闡教弟子,大感意外,拱手道:「不想在此能碰到道友,實屬不易。在下截教弟子殷蟬。」

韋護上前道:「今日乃家師壽誕,道友今日可否行個方便,將那碗鍾乳讓與我?」

殷蟬聞言心思:「這鐘乳一日只滴這一碗,若我讓與他,師傅豈非沒的吃?」遂答道:「非是我不允,凡事當有先來後到之理,我既然先來自然先得。」

韋護聞言面上略有不悅,說道:「這鐘乳乃是天生地長,也非你截教之物。如何我不能取?」

殷蟬見他這般話語,便說道:「鍾乳只得一碗,你我都要取之。依道友之意,應當如何才是公平?」

韋護道:「既然你我皆是修道之人,自然以道行論高低。道行高者自然取之。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殷蟬暗思:「這小子分明要和我比上一比,怕他不成。」遂道:「此處狹小,你我到洞外走上一走。」

二人遂出了洞,殷蟬問:「不知你我如何比試?」

韋護笑道:「俗語道:一打三分低。況你我修道之人豈是好勇鬥狠之輩?」說罷,五指一張,掌心現出一物。是何模樣?

此物長約二尺余,一端為三棱帶尖之狀,中段柄把鑄出四層八葉,四股外端各各有爪,狀如獅頭。名曰:降魔杵。

韋護將手一揮,把那降魔杵立在殷蟬面前,說道:「若道友能搬動此物,鍾乳自然拱手相讓。」

殷蟬看這降魔杵外表平平,他豈知道此物重八萬七千斤,乃是護三教**之寶。拿在手中輕如草灰,若打在身上則重如泰山!

殷蟬遂走上前,端詳一番,又對韋護說道:「若我搬動此物,不可食言。」

韋護笑道:「那是自然,請!」

見韋護允諾,殷蟬走上前雙手握住杵身,用力一拔,居然紋絲不動!心裡暗自罵了一句:「可惡!什麼勞什子破杵這般沉重!偏不信搬它不動!」

殷蟬遂吸了口氣,納了天地之氣化為己用,片刻便已渾身充盈無比,再聚力而發。豈料那降魔杵落地生根依舊不動。天地之氣耗去了大半,殷蟬一時額上冒汗:「同是修道中人,若我輸與他豈非折了我截教顏面?」

韋護早看的明白,遂道:「如何?道友既然搬不動此物,便將鍾乳讓出來吧。」

殷蟬畢竟修道尚淺,況年輕氣盛豈肯輕易認輸?只說道:「這小小之物,我怎會搬不動?必是你做了手腳,使了落地生根之法。」

韋護聽聞此言,略略有些動怒:「明明輸了,如何反說我不是?莫非你截教中人皆是言而無信念之流,巧言善變之輩?」

殷蟬見韋護連截教一併罵了,頓時也動了真怒。抽出『龍吟』大喝道:「你敢辱我教門,如此無禮!來來!手下見真章!」

韋護聞言道:「怕你不成?」遂將手一指,那降魔杵飛在半空迎頭打下。殷蟬不知厲害,便舉起『龍吟』硬擋。

韋護料其不是對手,心思:「此番是你欺人在先,丟了性命莫要怪我。」

眼見那降魔杵如泰山壓頂般砸下,突然一道人影擋在殷蟬身前。這人將手一指,那降魔杵竟然只在半空翻滾打不下來!

殷蟬回過神來,喊道:「師傅?」

來人正是鐵面道人。韋護見這人輕易抵住降魔杵,必是非凡之輩。也不敢逞強,便收了降魔杵相問:「你是何人?」

鐵面道人也不答話,只對殷蟬道:「你這小子,讓你來取鍾乳怎和人家動起手來?」

殷蟬低頭說道:「是那闡教弟子無禮在先。」

韋護暗思:「這鐵面道人原來是那小子的師傅,必是截教中人。封神之後兩教本就勢成水火,若因此解下樑子,師傅必會責怪。」想到此,韋護上前稽首道:「此皆是誤會,就此別過!」說罷,駕雲便走了。

殷蟬道:「那小子一見師傅就溜之大吉了,也是個無膽之人。」

鐵面道人回身說道:「此言差矣!若我晚來半刻,你已沒命了!」

「什麼?」殷蟬問道:「師傅,我還未與他交手怎麼知道一定是我輸?」

道人說:「你有所不知,那韋護乃是闡教崑崙十二仙道行天尊門下,前番歷經封神磨練已達太乙真仙之境界。單是他手中那降魔杵,若剛在打在你身上,你便成肉餅了。」殷蟬聽聞此番話,方覺后怕。

等二人回了無憂觀,殷蟬二話不說『撲通』一聲跪在師傅面前。

鐵面道人問:「蟬兒,你這是為何?」

殷蟬納頭拜倒:「今日方知山外有山,人上有人!懇請師傅教我些真手段!」

道人緩緩說:「古人云:欲速則不達。你短短一載便已修至鍊氣士,已屬不易。莫要貪心。」

殷蟬想了一想,又道:「弟子只怕日後再遇闡教弟子時,沒些手段折了我截教威風。」

道人聞言斥道:「你這鬼靈精,要學便是,說什麼折我截教威風?既然你下決心要學些真本領,為師便傳授與你吧。」

欲知是何本領,且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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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主封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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