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送玉
霍珺:「女兒求父親,退了和恆王的婚約。」
「什麼?退婚?」霍楓一驚,站起身來,「珺兒你說什麼?你要和恆王解除婚約?」
霍珺堅定的點了點頭,眼中滿是不可置疑。
「女兒經歷這次生死,明白了很多事情,恆王這個人奸詐狡猾,對皇位虎視眈眈,對將軍府也同樣,和這樣的人在一起,女兒還不如死了算了。」
一番話,透徹,一針見血。
說中了霍將軍心中顧慮,他不是沒有想過這些,只是自家女兒一直偏愛四王爺。
如今,好像不一樣了……
「女兒只想護霍家一世周全,煩請父親前去解除婚約。」
「好,為父這件事就聽你的,不用顧慮,你想做什麼,放手去搏便是,你是我女兒,霍家永遠是你的後盾。」霍楓走上前扶起了地上的霍珺,語氣堅定。
…
告別父親,霍珺一路走出了霍府,輾轉來到恆王府。
抬眸看著這熟悉的一切,內心的恨意席捲而來,她一襲紅色衣衫,三千青絲隨風飄散,美得驚心動魄。
來往行人忍不住駐足觀看。
「霍珺?」
忽的,一道男聲打斷了她的思緒,將她拉回現實。
吳恆……
霍珺轉身,一雙攝人心魄的眸子對上後者,眸光冰冷……
「怎麼了?傷好了嗎,我正打算去看望你,快隨我進來。」吳恆一襲青色衣衫,與世無爭的書生模樣正是蒙蔽人的好皮囊。
霍珺緊攥著的手逐漸鬆了開來,報仇不急於一時,這事必須從長計議。
恆王雖不受寵,但城中勢力頗多隱藏極深。
「同你來說成親之事。」
「成親?」吳恆眸光微轉,城府頗深的他對霍珺始終保持著戒備之心,但聽到這女人還想著著急嫁給他,便寬心了不少,「隨我進來吧。」
「我們的婚事暫且不說,過幾日是我母親的生日宴,倒是在宴會上再宣布吧,你覺得呢?」霍珺一如往常說道,盯著男人,眼中純凈。
「這樣也好,雙喜臨門。」吳恆心中早已有了算盤,這霍珺好騙,將軍府遲早被他拿下,到時候藉機攀上皇位,無異於更上一層樓。
「對了,阿珺,前幾日,我同你說的那至寶的事,你打聽的有消息了嗎?」
至寶?
霍珺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冷笑,隨後轉瞬即逝。
那至寶正是佛玲,只不過現在世人並不知曉。
「三月後西域有一使團來訪,至寶會出現,至於到底在哪,就無從所知了。」霍珺頓了頓,隨口提起幾月後的西域使團。
吳恆若有所思,「多謝你了阿珺,等我把你娶進門,一定好好待你。」
不知怎的,總感覺今日的霍珺對自己十分疏離,吳恆心生異樣,但說不清,只得默默觀察,這女人若是為自己所用,日後定更加方便。
「小姐,咱們回府嗎?」如今跟著的是霍珺另一個婢女,名喚秋月,同秋水一樣自幼同霍珺一起長大。
往日里秋月都是留在家看守,甚少隨她出門,上次便是如此才躲過一劫。
如今秋水受傷,出門相伴的便只能是秋月了。
「不回去。」霍珺正說著,就看到路邊鋪子里擺著塊上好的玉佩。
她將玉佩買下,轉頭看向秋月,「咱們去攝政王府。」
「去攝政王府做什麼,小姐你不是最討厭……」秋月見霍珺臉色不好住了嘴。
以往她的確最討厭和裴翊澤扯上關係,前世他幫了她許多,從未得過半個謝字。
今生是斷不可如此了。
「此次若非攝政王相助,秋水也不會平安脫險,你隨我去好好謝謝攝政王。」
「是。」
言語間,兩人已經站在攝政王府邸。
朱紅的大門緊閉著,門上兩個暗沉的銅環,上頭是金絲楠木的牌匾,匾上鎏金的大字寫著「攝政王府」。
這還是先帝親自命人備下的。
門前則是幾級台階,霍珺站在階梯下打量著攝政王府,前世她來這的此書屈指可數。
秋月走上台階扣動銅環,沒多久門被人從裡面打開,兩名小廝走了出來。
看到秋月及她後頭的霍珺兩人皆是一愣,而後警惕地看向兩人:「不知霍小姐前來所為何事?」
畢竟每次霍珺走了,他們王爺的心情都會變差,主子心情不好遭殃的自然是奴才。
「一點小事,還請通傳。」霍珺語氣淡然。
倒是讓兩名小廝更為詫異,兩人對視一眼,一人自發朝裡間走去。
此刻的裴翊澤正拉著林逸詢問霍珺的情況。
聽聞霍珺要見他,裴翊澤面上安然不動:「請霍小姐進來吧。」
唯有緊握成拳的手出賣了他。
門外傳來小廝的聲音:「王爺,霍小姐到了。」
他話音落下,霍珺就走了進來。
「阿澤。」她勾唇一笑,對他粲然一笑。
裴翊澤只覺得自己再無法將目光移開,他垂眸斂住心緒:「你來找我可是有事?」
「無事,只是想把這個給你。」霍珺從懷中取出玉佩遞到裴翊澤手中。
一向清冷的男子將玉佩握在手裡,眸光微亮,察覺到霍珺看過來的目光后,方才斂住神色將玉佩掛在腰間,問道:「好端端地怎麼想起送我玉佩?」
就是看到它的第一眼就覺得這塊玉佩應該屬於這個如謫仙般的男子。
霍珺勾唇:「阿澤送了我一份大禮,我自然也是要回禮的。」
「原來只是為了回禮。」男人的語氣里溢出些許失望。
「也並不全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霍珺低聲道,「我就是覺得這玉佩你戴著肯定好看。」
男人這才從新綻放笑顏:「退婚的事情想好如何做了嗎?」
婚約是她當初費盡心思求來的,京城人盡皆知,貿然退婚自然不好,得想個法子才行。
「父親已經答應在母親生辰宴上向陛下提起,我會想個穩妥的法子的。」
裴翊澤的目光在霍珺身上打轉,一時間拿不準面前的女人是真的已經想通了,還是別又說求。
想來是別有所求吧,他喝了口茶,淡淡開口:「若是有事只管差人來尋我。」
「嗯。」霍珺應下,不過她自是不會事事都來尋他。
畢竟,她從來都不是需要旁人保護的嬌小姐。
一人是緊張得不知該說什麼,一人是相處不深了解甚少,兩相對坐竟是不知該聊什麼。
「天色已晚,我便先回去了。」靜坐片刻,霍珺乾脆起身。
瞧了眼窗外已是夕陽西下,裴翊澤只得點頭。
走出攝政王府,霍珺徑直朝著霍家走去。
只是,剛走出不過兩步,就聽得一道嬌俏的女生:「霍珺你殘害自己的庶妹,怎麼還有臉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