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山水入畫 皇朝錄司卻邪令
故園斷腸處,紫金山下萬梅開!
山下一放翁!
是說當徐子瑜凝眉看著書在畫卷上頭這一句詩不是詩,詞也不是詞的小令的時候卻也沒多說什麼。
只不過見他除了感概那位計白當黑之道用的毫無突兀之外,這筆法也較之常人多了不少雍容大氣。
而也是說當徐子瑜的目光轉到最後頭的那鑒賞鈐印以後,他這裡卻是才露出個恍然的表情來。
尤其是見他運轉靈目見得那枚鈐印留下來以後縈繞的朱紫貴氣,卻是越發的肯定了起來。
是所謂天授五術山醫命相卜,這其中的相術也為有五類,分別就是人相名相印相宅相墓相。
而這之中又有五種說法,分別說人管一生,名管一世,印管一世,宅管一家,墓管一族的說法。
其中的所謂的印指的就是印章,朝廷當中九品十八級人人皆有分發下來的印信鎮壓氣運,而私人印章卻也並不少見。
嚴格說來私人印章就是刻開運印,開運印象,雕刻相宜,便能助人,尤其是由那些制印大師鐫刻出來最為上品的印章甚至能做到先天的人印相合,而再加上多少年的蘊養,人印相互補益也是能做到的。
所以說由印及人,可觀運數命格,尤其是徐子瑜所走的書畫之道涉及的也有這印信上的學問,這裡徐子瑜自然也不難看出些什麼。
是他,沒想到會是他,禮樂宗師,張家二家主張九淵,而放翁這個名號也是其人晚年的自稱了。
只是見徐子瑜轉念一想又是搖了搖頭,想想也是,當世里金陵城裡頭能稱的上大儒的,恐也就只有這位能排得上號了吧。
歸義張家,紫金山主,陳魏唯一的異姓福王,死則配享五廟昭穆,生而鐘鳴鼎食。而傳聞張姓本就出於姬姓,始祖為揮。黃帝第五子青陽之子揮,任弓正之職,制弓矢,後來被賜姓張流傳至今。
而當初割據荊楚的張家就是跟殺伐果斷魏武帝達成了什麼協議以後,才有除紫金一山之外,荊楚盡歸陳魏,而張家歸義稱臣俯首。
最後里見徐子瑜又看了看這幅氣勢大變的紫金山梅林圖,他這裡卻是禁不住露出來個啞然失笑的表情來。
卻也是說他南下走著一遭,除了斬除一些詭事之外,觀一觀張家的氣運才是最主要的目的。
只是他沒想到竟因為這興之所至隨手塗鴉的一幅水墨丹青就把這大事辦成了,甚至還有了意外收穫。
單就是這幅畫卷現在沾染了張九淵的印信,幾乎就算是得到了張家拜祭了數代數十代的紫金山的認可,稍時再經由他這一門的密法練就,說不得一卷山河真形圖真也就成了。
而大凡名山大川,幾乎全都天然結穴,可尋常人等真要調轉其間威能也幾乎是不可能的。
除非是那些真正大能者喝令山川蘊養的天生神靈以後才能使出搬山之力,而他徐子瑜降臨這方天地也幾達二十餘載,可迄今為止他還從來沒遇到這等人物,甚至於這裡頭都還要包括他那能夠自由出入虛無洞天,好不容易煉成返虛人仙的死鬼師傅。
有了意外收穫的徐子瑜臉色瞧著明顯好看了許多,這裡張九淵離開以後,那些個附庸風雅之輩搶著上來結交的時候,徐子瑜也能含笑答些什麼。
就這樣約莫過了盞茶的功夫,明顯的見徐子瑜身後站著的那皮甲士身上也多了些不耐煩的時候,只是見著這煙波巷裡又是肅然一敬。
緊著眾人就全都所有所覺的全都望向了一個地方,看過去的時候竟是直接見有一隊披堅執銳的甲士直奔這煙波巷而來。
是說眾人還詫異這甲士的裝扮還跟金陵城邑的執守將士不太一樣,玄甲金邊這明明就是都城來得禁軍。
禁軍上四,捧日、天武、龍衛、神衛全以精銳聞名,而他們的入手功夫以小鍊形起始,抻筋拔骨,開通經脈,說白了他們練就的多是強化身形的功夫。
只不過此些內情全也不足為外人道也,旁人大都也是看個熱鬧,卻也唯有見得一直站在徐子瑜身後的那皮甲士眼見於此的時候,卻是直接轉出人群來到了那對甲士跟前。
最後里也不見他發話,直接探手入懷取出一枚金令,看過去的時候正面的兩個古篆大字在那一隊甲士面前也是一閃而過就被其人收了起來,只不過旁人沒有看到的卻是其上有雲「卻邪」!
金令卻邪,錄司八令之一,誅邪事,除詭案。
而所謂錄司,道錄僧錄也,也是錄天下有識之士的意思,卻是當初魏武帝一力組建的機構,只不過錄司裡頭大多數都是修行濁世道的人物,而即便是有五宗十三派二十七門這些大派弟子加入其中也大都是外事堂弟子。
只不過這煙波巷裡又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本來圍在徐子瑜身邊的那些附庸風雅之輩也全都面現驚悸之色,全是直看的徐子瑜也是不由的一個搖頭。
最後也是見這徐子瑜含笑示意一下,便自見他身下的素車緩緩而動,緊著就見那隊甲士隨著徐子瑜的身影消失在了這金陵城裡。
眼見於此,尤其是連禁軍子弟都出現在這裡,卻是又怎麼會逃開有心人的注意,只是見夾雜在人群當中的那個稍顯熟悉的身影一閃而過,可緊著就迅的消失在了場中,而其人竟然就是當初隨在張九淵身邊的那個年輕人。
至於另外的也還有幾個人面色凝重的看著徐子瑜消失的背影,看他們的樣子,既有雜耍唱戲的憐人,也有衣衫破爛的乞丐,甚至還有勾欄院裡頭倚紅偎翠的瓦舍女子…
瞧著平靜了許久的這金陵之地真的忽然被一個不知何如的人物攪動了起來,徐子瑜嘛,你突然來這裡到底是為了什麼,恐怕並不僅僅是為了張家之事吧,莫非你是為了那件是來得么!
好好好,千不該萬不該,你不該輕易的趟這一趟渾水,知畫傳人怎麼樣,山水入畫又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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