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Twohourslater……

『天生偶像』訓練營。

劉一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愣住了。

旁邊的化妝師小姐姐，雙手捧心狀，滿眼的星星。

蘇昊天也驚呆了，過來拍了拍劉一的肩膀，道：「好小子，咱倆一個屋住了四年，我愣是沒看出來，你小子長得這麼帥！」

劉一乾笑了兩聲，道：「我也沒想到。」

鏡子里的劉一，已經完全換了一個樣子。偶像標配的韓式髮型，取代了原來的雞窩頭，帥氣程度直接拉滿。鏈條金絲眼鏡取代了原來的黑框眼睛，優雅之中平添三分貴氣。再加上造型師搭配的一身得體衣著，任誰看都是一個萬人迷的idol。

「我都有點嫉妒了。」蘇昊天故意說道。

「不行，我還是覺得彆扭。」劉一起身要走，蘇昊天和化妝師小姐姐趕緊拉住他。蘇昊天急道：「劉一，我跟你說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剛才進來的時候，你在報名表上簽字了對不？簽字了就有法律效力了，你現在退賽走可就違約了！違約得賠錢！」

「我還賣給他們了？我就退了又怎地！」劉一有點生氣，這時旁邊的化妝師小姐姐開口道：「他說的沒錯，是有違約金的，不過也不多，獎金的十倍，一萬塊。」

「一、一萬啊？」劉一的氣勢登時就弱了，化妝師小姐姐見他這樣子，走過來撩了一下他的臉蛋，笑得若有所指：「要是你能陪姐姐兩天，這一萬塊姐姐幫你出了。」

劉一推開她的手，後退了半步，尷尬道：「姐姐是這樣啊，我忽然覺得我還能努力一下。算了，我不退賽了。」

小姐姐略顯失望地嘟了嘟嘴，劉一趕緊錯開了視線，他有點接不住了。

蘇昊天忍著笑，道：「sandy姐，那邊還有等著的呢，我這兄弟臉皮薄，您就別逗他玩了。」

「好吧，那有機會，我請你們喝酒。」Sandy也不是沒有分寸的人，見劉一不就範，笑了笑，拿起自己的化妝包，去幫其他人化妝去了。

目送Sandy走遠，劉一咬牙道：「你說這叫什麼事兒！我這不是上了賊船了么？」

「哪有那麼嚴重！」蘇昊天寬慰道：「你對娛樂圈的事兒不了解，啥都有資本在背後運作的。你真當能出道的那些人，都是粉絲一票一票投出來的？放心吧，沒人給你花錢，頂多兩輪你就下來了。能進海選，你也進不了百強。最多一個星期，挺挺就過去了。」

劉一想了想，也是這麼回事兒，提著的心放下大半，想起了錢的事兒，確認道：「進海選就有一千塊對吧？」

蘇昊天指了指旁邊的展板，道：「這兒不寫著么，不認字啊？」

「行，老子就當是打零工了，一周一千塊，不虧！夠我一個月飯錢了！」劉一答應了下來，道：「我回學校跟導師說一聲，請個假。」

「不用那麼麻煩，假我已經幫你請好了。」蘇昊天笑得像個老奸巨猾的狐狸：「再說，現在訓練營已經封閉了，你想出也出不去了。」

「啥？」

還沒等蘇昊天回答劉一的疑惑，巨大的廣播聲響了起來。

「各位選手你們好，天生偶像的錄製馬上即將開始，倒計時15分鐘。」

「錄製採取360度無死角的方式進行，你的一言一行，都會被直播給全民製作人，請謹言慎行。」

「未來的三個月，除非被淘汰和極特殊情況，你們都不能離開訓練營，否則要承擔巨額違約金。」

「最後，祝大家披荊斬棘，成就『天生偶像』！」

與此同時，在天生偶像的官網上，直播倒計時也已經開始了。

不得不說，這次匯聚了BAT麾下媒體資源的超大企劃，著實是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在網路上，數月之前就已經開始預熱了。直播預約關注數已經突破五千萬，這個數字，遠超之前任何選秀。

劉一不知道，是因為他對這些本就不關心。

他的時間，大部分都在做實驗、吃飯、睡覺之間來回，偶爾看看新聞，從不關心娛樂。

他是怎麼都沒想到，自己這輩子還能跟這些事情搭上邊。

倒計時十五分鐘……

十分鐘……

五分鐘……

屏幕上出現影像，同時訓練營內，也同步出現楊蜜的畫外音。

「前所未有的超大企劃，360度無死角的全方位直播，只為打造你心中的天生偶像！」

「各位製作人可以通過切換直播視角，鎖定你喜歡的練習生。你也可以開通專屬練習生會員，關注你喜歡的練習生的一切。」

「你也可以為你喜歡的練習生送出鮮花，鮮花榜前十名的練習生，將會得到全渠道的推廣。」

「接下來，我們了解一下第一期的訓練內容吧。」

「第一期的主題是『Say，Hello！』，主要的內容就是進行一個自我介紹。1111位練習生，將錄製一段個人介紹，表演一個拿手的節目。導師們不參與評價，完全交給各位全民製作人在線投票，48小時后按照得票數高低，將會淘汰一半的選手！」

「你沒有聽錯，第一期就會淘汰一半的選手！賽制十分殘酷，所以，各位製作人，請用你們的熱情，守護你們的天生偶像吧！」

倒計時只剩十秒了。

「現在各位製作人，你們準備好了嗎？」楊蜜的聲音逐漸高昂：「2021年娛樂圈最大企劃，史無前例的最大型選秀節目——天生偶像，集結！」

劉一感覺得到，周圍的練習生們，多少都有些激動和緊張。但他的內心，毫無波瀾，甚至還有一絲竊喜。

看來不用堅持一周了，48小時就OK了。48小時到手一千塊，平均每天五百，這買賣划算啊！

不是要自我介紹嗎？我不介紹我自己不就完事了？

劉一瞥了眼正在尋找攝像機的蘇昊天，嘴角慢慢勾起。忽然，他察覺到面前有個東西，扭頭一看，竟然是個懸浮在半空的小型航拍器。

看來所謂的360度無死角的拍攝，就是靠這玩意完成的了。

劉一看了眼鏡頭，忽然伸手，把它扒拉開了。

「去拍別人，別拍我。」

說完，劉一轉身就走，他要尋找一個角落歇一會兒。他偏不信真能做到360度無死角的拍，這麼大個訓練營，找個休息的地方，他覺得應該是不難。

其他練習生，則根據自己的編號貼，尋找自己所在組的工作人員，拍攝自己的個人介紹和才藝展示。

早點拍出來，就意味著能早點被全民製作人看見，早點看見，票就有可能更多。

人群之中，只有劉一一個異類。他甚至把自己的編號貼都撕了下來，偷偷貼在了化妝間的門上。他自以為做得很隱蔽，卻沒想到，他的一舉一動，都被鏡頭記錄了下來。

劉一低估了這次企劃。

聚合了BAT三家麾下傳媒的巨型企劃，怎麼可能沒有特殊之處。

蘇昊天是三天前，幫劉一提交的報名材料。

他幫劉一報名，真實的目的就是因為這次訓練營是密閉的，他想要有個照應。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在節目組接收到劉一的資料之後，就已經進行了一輪大數據的分析了。

首先，就是劉一的顏值。系統通過分析劉一的『雞窩頭』、黑框眼鏡照片，梳理之後，得到了他的真實顏值。今天的造型，就是按照系統分析后給出的定妝照來進行的，算是最能體現出劉一這個人的顏值的造型之一。

但從顏值上，劉一已經進入了節目組『重點照顧』的名單里，也是因此，直播剛一開始，就有一架機器懟著他的臉拍攝。就是為了把他的顏值，第一時間推送給同樣是經過大數據分析，非常看臉的全民製作人們。

可惜，劉一沒能體會製作組的好意，只給了短短三秒不到的鏡頭，就無情地推開了。

但早已設定好的追蹤系統，忠誠地執行著任務。無數隱藏起來的攝像頭，像是接力一般，追蹤著劉一進行拍攝。

而他的三秒鏡頭，也出現在了佔據網頁最大面積的主機位上面。至少三千萬人，看到了這三秒的鏡頭。

彈幕瞬間被糊上了！

「哪裡來的神仙小哥哥！」

「快告訴我，他是多少號！弟弟，媽媽愛你！」

「各位姐妹，拔刀吧，他是我老公了！！」

為了宣告主權，各種各樣付費的彩色彈幕條不間斷閃過，直播剛開始不到三分鐘，節目組的收入就破了六位數。

五分鐘刷新一次的『鮮花榜』，第一次刷新，劉一的名字就高居榜首，領先第二名十萬朵。

粉絲經濟，恐怖如斯！

這些數據，都在節目組的實時監控之下。很快，系統便鎖定了數據的相關人員——劉一。

執行PD拿起對講機：「所有攝像機，追蹤608號劉一。他的個人網頁抓緊上，半個小時之內！」

「收到！」

「收到！」

創造營的演播室大廳非常大，現在分割成了十個區域，每個區域111人。劉一所在的最後一組，本來應該是112人，但因為他的出逃，也剩下了111人，形成了微妙的公平。

那麼，劉一去哪兒了呢？

幾十萬的全民製作人，瘋狂切換直播室，尋找他的蹤跡。每個攝像機都有編號，再根據攝像機位置圖顯示的位置，加上彈幕姐妹們的齊心協力，追蹤他的軌跡並不難。

「他走出化妝間了，哇，看到側臉了，我死了我死了！」

「怎麼都是背影啊，老公，露個正臉啊，喂！」

「老公背影也好看，前面的少呱呱！」

彈幕熱鬧非凡，劉一卻一無所知，因為他忽然想到了一個絕佳去處——洗手間。

再怎麼360度無死角的直播，也不能直播上廁所吧？還有沒有點人權了。

「我果然是聰明絕頂。」劉一喃喃自語，面帶得色。這一幕，也被廁所門口的攝像頭，忠實地傳達了。

彈幕飄滿了問號。

「老公說什麼？我沒聽清，有會唇語的姐妹嗎？幫忙翻譯一下！」

「報告！專業唇語十二級，老公說的是他愛關日出！」

「樓上醒醒，別做夢了。我放大音量聽了，他說的是『我果然聰明絕頂』。」

「哦哦哦，我明白了，哥哥的意思是他掌握了流量密碼，哇，果然是平平無奇的偶像小天才！」

大家下意識地把劉一的話，解讀為他用特立獨行，來吸引攝像機為自己增加曝光度。這並不會引起全民製作人們的反感，反而會讓全民製作人覺得，這個練習生是有頭腦，很上進的。

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讓人完全看不懂了。

劉一進了廁所，追蹤他的攝像頭只好鎖定在洗手間門上。

這一鎖，就是一個小時。他的個人網頁上線了，購買專屬會員進來的人，面對的就是這樣一個畫面。

廁所的門，一小時。

很快，天生偶像訓練營的廁所門，熱搜直線上升。成為繼『神仙顏值小哥哥』之後，天生偶像第二個榮登熱搜榜的關鍵詞。

執行PD趙偉已經懵了。

這人上廁所蹲了一個小時，他是得有多能拉啊！

他又拿起了對講機，吼道：「21號洗手間門口有沒有現場PD，回話！」

練習生一千多人，現場工作人員也一千來號，洗手間不得不多設置一些。

很快，對講機傳來聲音：「121號現場PD，在21號洗手間門口。」

「你進去看看，一個小時之前進去的那個練習生是不是出意外了，在裡面待了一小時了！」

對講機那頭愣了一下，然後回復：「好的，我這就去。」

話音落下，直播了一個小時的洗手間門的畫面，終於出現變化了，一個穿著工作人員藍馬甲的人，出現在了這裡。

他先是敲了下門，沒有任何回應，隨後推門進去。打開門看到的是洗手池，再往裡就是攝像死角了。但是聲音卻沒有死角，這也是節目組所承諾的，盡最大努力讓整個選秀過程透明。

彈幕齊刷刷的問號又開始刷屏了。

「姐妹們，老公該不會是出意外了吧！」

「淚奔！我要去現場！」

「垃圾節目，都不能照顧好我的小哥哥！」

彈幕一片哀嚎，對節目組惡語相向。

「你好，我是現場PD，請問你是遇到了什麼困難嗎？」

「沒有什麼困難，我在這兒待會兒。」

「你的編號貼呢？」

「我……啊，掉了吧。」頓了一下，劉一的聲音再次響起：「那個，兄弟，我實話跟你說啊，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