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九章 血的救贖篇 面目全非的世界
花錦明見菜農伯伯沒有大礙,也不想見血,呵斥了幾聲,就讓兩個醉漢麻溜地滾了,其中一個一瘸一拐的跑得卻最快。
菜農伯伯爬起來,連聲道謝。
花錦明則將他扶到了一家門店避雨,又確定門店有人幫忙照顧后,遂轉身離去。
突然,剛出巷子的花錦明察覺到身後有異動,立即停了下來,嚴陣以待。
這些年他已經沒有多少仇家了,唯一可能跟他玩命的楊見彬已經涼了兩個多月了。需要擔心的只有剛才那兩個醉漢,不過對方身手極差,不是練家子,哪怕叫人也玩不出什麼名堂。
只是送佛送到西,替社會好好清理一下垃圾。
意外的是,大雨初停,雲開霧散,出現在巷子里的是一個踩著金靴、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身後還有一群瘦弱的保鏢,塊頭最大的才兩百斤。
花錦明都怕下手太重,一掌下去把他們的脂肪像血一樣打噴出來。
中年男子摸著領子,道:「老朋友。」他年老色衰卻步伐穩健、目光犀利,精短幹練的鬍鬚黑白參半。
花錦明冰冷道:「你不應該出現。」
男子稍微有些尷尬,「我說我碰巧知道你遇到了點麻煩,你不會滅我口吧。」
「我是亡命徒,不是恐怖分子。」
「那就好。」男子舒了口氣,「有沒有興趣跟我喝一杯茶。再怎麼說咱們兩也算生死之交了。」
花錦明無語。
神他喵的生死之交。
我救了你,然後就成了你的生死之交?從頭到尾要死要活的只有你一個人好不好。
十分鐘后,茶香四溢的中式木屋裡。花錦明和男子席地而坐,面前的茶桌上,還泡著一壺翻滾的茶水。
男子的年紀有些模糊,很難讓人看出他到底多少歲。花錦明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就長這副鬼樣了,幾年後還是這副鬼樣,甚至更年輕了點。
江湖人稱「細脖鬼」的,就是他。尤其是那堪比女生的天鵝頸,和余霜都有得一拼,真是見鬼了,怪不得叫細脖鬼呢。
細脖鬼輕啜了一口茶,打開話茬道:「其實我很難想象,一個身手了得,在刀法和劍法上更是可以稱得上獨步天下的人,對我們江湖上的事,認知幾乎為零。你甚至都算不上是一個江湖人。」
花錦明道:「很多時候,知道的事越少,麻煩就越少。我只索取必要的東西。」
「你對你父親的忠告還真是執著。」細脖鬼突然眼皮微微一擰,「那超能結合素算不算必要的東西?」
「你能搞到SA-17……」花錦明瞬間就如細脖鬼所料的動容了。
「你說得對,我確實知道得挺多,所以麻煩也挺多的。」
花錦明的眼神陡然鋒利了起來:「只要你能搞到SA-17,不管多大的麻煩,我都扛著。」
「年輕人說話真有意思,你甚至都不知道地下賽和結合素的關係。在這之前,還是先允許我跟你說明一下背後的緣由吧。總比漫無目的地去國外找,要快得多。」
花錦明靜聽著,沒有做聲。因為細脖鬼說得一點沒錯,他確實什麼都不懂,自始至終都像個局外人一樣。
畢竟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著你。
「你父親是劍雄,當年在南派武學中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說起來跟我也有一面之緣,所以不管你當初有沒有救過我,我都是很尊敬你的。」
細脖鬼努力地獲取花錦明的信任。
花錦明不太愛跟江湖上的人打交道,尤其是碰過地下賽的人。
但他對細脖鬼,並無戒心。
細脖鬼看出來了,繼續道:「你有沒有想過,不管是地下賽的人,還是那些執著於氣功的習武之人,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目的。」
「那就是走向超凡,擺脫身為凡人的一切,最終實現長生不老。當然了,有很多武痴是不屑於長生不老的,他們就對力量感興趣。」
「而超能結合素正是為此而生,地下賽也是為此而生,武學就是源頭,他們從來都是一體的。」
「習武之人把自己分成什麼外勁、內勁、化勁……其實就跟製造結合素所需的粒子等級,是一樣的,它們完全可以對應起來。嚴絲合縫。」
「地下賽從一開始就是為了研究習武之人,而專門出現的一場實驗。」
聽到這裡,花錦明突然提出了異議,不過更準確說是疑惑。「地下賽不是遊戲bug嗎?是利用特殊的登錄器偷跑,從而逃脫系統管控,讓登錄者可以以超人般的精神狀態學習知識,從而在現實中強化自己的肉體,是軍方的秘密武器。」
對此,細脖鬼卻意外地點頭了。
「對!明面上就是這樣,軍方的秘密武器。這是世界頂尖的科技大國都在研究的……武器。」
「然而這一切,都還是要基於武學來說話。武學就是源頭。一些在武學上取得非凡成就的人,他們甚至連子彈都可以防禦。」
「當然,在工業時代,防禦子彈並沒有什麼太過人的用處。這也是近代武學為何突然衰落的原因,可如果它可以延長人的壽命,可以一步步地將人的身體改造成神一樣偉大的生物。那性質就完全不同了,會有無數人為之瘋狂。」
「我很湊巧是其中一個,同時也只是當中最平凡的一個。」細脖鬼開始陰陽怪氣,賭氣似的斜視花錦明。
多半是對花錦明這些年討厭他的反擊。
花錦明聽出來了,非常無語。
細脖鬼喝了口茶,接上了前面的話,「所以,所謂的地下賽根本就是一場人體實驗。它背後的勢力,是你永遠無法想象和對抗的恐怖存在,其中就有很多歐美國家和組織在直接和間接的影響。」
花錦明瞬間呆住了。
有一些不懷好意的國家在後面支撐……這麼說的話,地下賽的確比他想象的更恐怖。
他當年能帶著奪命書生他們,從東南亞逃出來,除了實力,更多的可能是運氣。
身體不知怎的,陡然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