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執行任務(上)
命運似乎虧待了許多人,又似乎從未虧待過任何人,而這些所謂的虧待與否不過是自我與他人的對比罷了,有些人認為命運對自己不公,有些人看過他人的人生,欣喜著他人不如自己,也有些人悲鳴他人的人生太難,這些人無一例外皆是這大千世界中的其中一個,但同時也有些人漠不關心他人生命,亦不關心自己的人生。
天台的頂端站著一名身著白色牛仔褲白色體恤衫的少女,少女正值花季年齡本該是享受生活的開始,而她的雙眼卻黯然失色,一眼望去死氣沉沉的好似行屍走肉。
不同於天台上的冷清,此時的天台下圍滿了人群,這些人中有焦急勸阻寬慰的群眾,有想盡辦法準備救人的消防員,甚至有一部分人手裡拿著手機,不停的朝上方拍照,有些人更是等得不耐煩直接出聲催促:「嘖!哎我說,你到底跳不跳?我還趕著上班呢,想跳你就快點別浪費大家的時間。」
「你這個年輕人怎麼這樣,都到這時候了你不想著救人,竟然還說這樣的話,我看你才應該是那個站在上面的人!!」對於年輕男子的言論,有些看不過去的老人,指著他破口大罵。
「你是不是有毛病,這人想跳樓又不是我的責任,難道她自己想死我還能跪下來求著她不要跳?聖母心泛濫可以去聖母院,別來這裡掃興,晦氣!!」
「哎呦!!哪個不長眼的打我,有本事站出來當面說別畏畏縮縮當縮頭烏龜!!」
他的話雖然引起了許多看戲者的觀望,卻沒有人站出來承認,而就在這些人當中,一名頭戴鴨舌帽的黑衣女子轉動著手裡的硬幣,如看待垃圾一般看著那人跳腳,隨後又看了一眼天台方向,眼神淡漠的轉身離開。
那人好不容易從人群里擠出來,雙手插在洗的泛白的牛仔褲褲兜里,慢慢悠悠的散步回到自己那破舊的小屋,進屋后泡了一桶泡麵,坐在電腦前打開電腦繼續她的遊戲,好像剛才的一幕對她來說並不重要,那個女孩是死是活都是別人的事,而她僅僅只是個沒有共情的群眾。
她的遊戲只打了一半就被手機鈴聲打斷了,但她並沒有拿起手機接起那通來電,只是隨意瞟了一眼便繼續自己的遊戲,奈何對方的奪命連環催實在太頻繁,即使想裝聽不到也不行,她只能不耐煩的接起電話,卻一個字也不說等到那邊話音落下便按了通話結束,根本不給那人繼續說話的機會。
四個小時候那人出現在街頭小巷:「找我來幹嘛?我還在玩遊戲呢,眼看著都快要過關了被你一通電話直接搞死,知不知道我煩透了你這奪命連環催?」此時她身著破洞牛仔褲,上身隨意穿著廉價純白色體恤正悠閑的倚靠這牆壁,眼神里卻只有對旁邊男人的控訴。
隨著她眼神的位置看去,不遠處果真站著一個男人,那人身著黑衣黑褲就連頭頂都帶著黑色的鴨舌帽將整個人包裹其中,身處在這幽暗的小巷裡,不仔細看還真發現不了他的存在,男人聽了她的話被墨鏡遮住一半的眉峰稍皺,語氣亦如他的穿著一般毫無生氣:「主上讓你去殺個人,如果這件事情辦不好,別說現在不能玩遊戲,恐怕以後都沒有機會在玩遊戲了。」
女孩不屑的撇撇嘴,轉身朝著小巷出口走去,一邊走一邊慵懶的回話:「沒問題,我一定會完成任務,這你不用擔心,至於你最好在十分鐘之內吧那人所有的資料送過來,我可沒時間在這裡聽你廢話,還有別老拿什麼主上懲罰說事,你知道我不在乎。」
「凌陌染你該改改你的性格,這樣下去就算你任務完成的出色,也早晚有一天會出事,你很清楚主上是什麼人,他......」
話沒有說完被凌陌染不耐煩地堵了回去:「行了,每次見到你來來回回都是這幾句話,我都可以背下來了。」她不耐煩掏掏耳朵,不在看男子一眼轉身就走。
黑衣人眼見她即將消失在視野里,破天荒的說了那些說教和任務之外的話:「你就這樣走了?不如我們一起去喝一杯怎麼樣,也算是為你今天晚上的行動提前慶祝。」
「你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竟然想和我一起喝酒?」他的提議讓凌陌染足足獃滯了一秒才反應過來,這提議在旁人說來沒什麼,從這個男人嘴裡說出來就不一樣了,要知道他平常從來不說無關任務的事。
凌陌染看不清他的樣貌,只能看見他稍微低下頭,但語氣仍舊那樣平淡:「沒什麼,只不過我們已經很久沒有在一起喝過酒了,突然有些懷念當初而已,如果你不願意就當我沒說過,既然沒有別的事那我就先回去了,待會我會把資料轉交給你。」言罷從小巷高牆上一躍而過,眼看著就要消失在凌陌染的視線之內。
就在這時凌陌染雙手插兜,懶散的開口叫住他:「等等!既然你都這麼說,我要是不給個薄面到顯得我不近人情了,要不去我家喝一杯,正好你也可以跟我說說要處理掉的垃圾是個什麼情況。」
「可以」他回答的乾脆利落,但也就是這乾脆利落的回答,才讓凌陌染心生警惕,她太了解這傢伙,如果不是發生什麼情況他不會這樣。
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她敢肯定與自己有關,不過她不會去問,她這人一向都是這樣,就算有天大的事只要對方不說她就不問,對與她來說能清閑就清閑,萬一問了說不定還得被抓著去辦事,那豈不是自找苦吃......
兩人一路閉口不言,直到黑色保時捷開到一間很小的出租房前停下,凌陌染從車上下來掏出口袋裡的鑰匙徑直走到出租屋那破爛的鐵門旁,轉手打開房門走進屋,卻發現何方並沒有跟來只是在屋外筆直地站著一動不動。
「你是打算讓我請你進去,還是抱你進去?」她當然知道那傢伙為什麼站著不動,這麼說也只是調侃。
不同於她的調侃,何方的回答始終很認真:「不需要;我只是覺得你住在這麼破舊的地方很......」何方的話說到一半沒有在繼續往下說,他知道要自己敢繼續說某人就敢揍他。
「怎麼,你是嫌棄我這小地兒不夠你身份?不過是一個打工人還嫌棄我這地方不好,我告訴你有個地兒住就不錯了還敢挑三揀四,你以為你自己比誰高人一等了怎麼著?」凌陌染雙手環胸沖著他翻了個白眼也不再管他,徑直走進房間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悠閑的喝著早上泡的茶,那架勢還真就不打算搭理站在屋外的何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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