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殺太子
翌日，皇宮，等皇帝下了早朝。
孤映月和皇帝說雲渺渺已經定親的事情。
皇帝為難的道：「皇表姐沒說出來，這朕也不知道，昨天煜兒在宮裡跪了一天，朕就同意了，這聖旨都頒了，你叫朕怎麼辦？」
孤映月道：「聖上，這件事知道的人少，還有挽回的餘地，再說，除了太子和我們，也沒人知道聖旨上的內容是什麼。」
「哎呀，這……」皇帝欲言又止，過了片刻，他道：「朕昨天因為這事高興的一宿沒睡，今天早朝太高興，就將這件事說出來了，現在整個朝堂都知道了。」
外面，高泗敲門進來，他恭敬的給二人行禮，然後道：「皇上，睿親王求見。」
睿親王是孤映月的父親，也是雲沅汐的外祖。
皇帝道：「宣！」
睿親王進來，看到孤映月在裡面，腳步頓了頓，才走進來。
「皇叔!」皇帝親切的叫著。
睿親王直接說道：「聖上，我覺得渺渺和太子不配，這件婚事就此作罷。」
「在渺渺還沒出生的時候，老夫就答應了齊國候，以後做兒女親家，前不久，老夫又參加了渺渺和容渲的定親宴，這道聖旨不合適。」
睿親王是英國公和司寇家老夫人請來的。
若說這世上，他們認為還有誰有能力改變皇上的心意，那這個人一定是睿親王。
皇帝手指敲著桌子，眸色晦暗不明，他道：「皇叔和皇表姐這樣讓朕也很難做呢？朕的聖旨已經頒出去了，若是再收回來，以後叫臣子們怎麼看朕？」
「朕說的話還有用？」
皇上的話讓孤映月和睿親王心中一涼，看來這件事是沒有迴轉的餘地。
這件事今日只能作罷。
宮外，睿親王對孤映月道：「這件事你也不要急，太子對渺渺做的那些事情，我斷然不會讓渺渺嫁給太子。」
司寇家老夫人去找睿親王的時候，為了佐證太子不是個好人，將他騷擾雲渺渺的事情給睿親王說了。
睿親王聽后很是生氣，他不想管朝堂上的事，但若是有人將主意打到他外孫女身上，他是斷然不會允許。
司寇靈韻剛從太後宮里出來，她上了孤映月的馬車，自家的馬車在後面跟著，和睿親王頷首，算是打招呼。
顯然，此刻無論是睿親王，還是司寇靈韻都沒多大的心思寒暄說話。
睿親王離開。
馬車內，司寇靈韻和孤映月道：「太后說她年老昏花，每日只想睡覺，這事她管不著。」
孤映月冷笑：「不是管不著，是不想管！」
「早年瘋妃是太后一派的人，如今瘋妃的兒子是太子，她巴不得自己人成為太子。」孤映月將事情看的門兒清。
兩人皇宮走了一遭，心情都不怎麼好。
顯然，這件事遠沒有她們想的那麼簡單。
回到國公府，孤映月收到一封請柬。
看到落款的名字，她來了興緻，道：「去回了，說我準時赴約。」
正午時分，水雲間，一座雅緻的茶樓，這裡面一般的權貴都進不得。
一個儒雅的中年人在等著孤映月，他的頭髮已經花白，可衣服穿的整整齊齊，用料也極其考究，看的出來，是個講究人。
「寧安郡主，你來了。」萬仞承面帶笑意。
孤映月道：「不知萬老丞相找晚輩有何事？」
萬仞承是和睿親王一輩的人，也是老一輩中，還活躍在朝堂的人。
「坐！」
萬仞承招呼孤映月坐下，他是個極講究的人，坐下之後泡茶，並不說話。
孤映月看著他，只覺得他這禮儀就是放在皇家教養嬤嬤那裡，都挑不出任何毛病。
他不說話，孤映月自然也不會蠢到先開口。
「太子一事我聽說了，我也認為這樁婚事極為不匹配。」萬仞承慢慢的說道：「現在皇上裝糊塗，太后不管，皇后不敢出聲，這樁婚事怕是走正常的流程退不掉。」
「不知萬老丞相有何高見？」孤映月道。
叫萬老丞相是對萬仞承的尊重，有他在，大周三朝沒有換過丞相。
萬仞承手上雲淡風輕的擺弄自己的茶具，說道：「殺太子！」
不管孤映月的神色，也不給孤映月說話的機會，他繼續道：「我的兩個外孫皆死於太子之手，兒子也死在皇上手裡，女兒被發配到浣衣局，孫輩都被押進皇宮。」
「皇帝做的這麼絕，我只殺一個太子，很是仁慈善良。」
孤映月的心裡其實沒有一絲波動，但她面上裝出震驚的模樣，問道：「皇帝對您出手更多，丞相為何不殺了皇帝？」
萬仞承搖頭，道：「皇帝功在社稷，我的恩怨和社稷比起來，算的了什麼。」
他將自己的恩怨和大局聯繫起來，在更大的社稷面前，個人恩怨不值一提。
像極了愚忠。
孤映月道：「丞相擔得起三朝元老。」
萬仞承笑了笑，並未說話，他很清楚，自己事丞相做久了，看問題習慣從大局看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是個合格的丞相，卻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祖父。
從水雲間回來，孤映月並未瞞著英國公這件事。
英國公聽完，有些詫異的問道：「那你答應他了。」
事實上，對於殺太子這一事，他心裡也有些不安，作為一個朝臣，他一直本本分分，從未想過去做些什麼出格的事情。
也幸虧英國公祖蔭濃厚，才能養出英國公這樣善良的人。
孤映月搖頭：「沒有。我拒絕，似乎是在萬老丞相的意料之中。」
孤映月又回憶起之前，她和萬老丞相說：「殺太子這件事我不會參與，但是我也不會說出去，今天這件事我會為您保密。」
萬老丞相卻毫不在意，他道：「原本我打算借雲沅汐的成婚禮殺了孤天煜，可後來我不願意這樣做了，我也是有女兒的人，不想就這樣毀了一個小姑娘的一輩子。」
「我會在之前殺了太子，但之後，我也不會再活著，希望寧安郡主能替我保住女兒還有剩下的孫輩。」
「這，我做不到。」孤映月拒絕。
到時候皇上震怒，她如何護得住那些人。
萬仞承：「這件事放眼整個上京城，只有你能做到。」
從回憶中出來，英國公問：「所以，你答應了？」
「這件事我答應了，不為別的，就為萬老丞相的忠心，他值得。」孤映月道。
英國公憂愁，他還是有些擔憂。
這也是萬老丞相約見孤映月不約見英國公的原因，在有些時候，英國公沒有孤映月有魄力，也沒有孤映月有智慧。
孤映月當然不會直接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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