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風月閣
安飛心想,「此人也是一條好漢,今日他如此行事必然是有他的理由。再加上自己如果和他廝殺的話,那麼必然是一場血戰,即便自己打贏了,那個女騙子早也已跑得無影無蹤了。」
權衡利弊之下,安飛收回了刀,緩緩說道:「既然兄弟你一定要護著她,我今天就給你這個面子。不過下次,她可再也沒有這麼好運了。如果她是你的朋友,請你務必勸她向善,兄弟你也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大俠,可不要再做出這種包庇江湖敗類的事了。今日我是看在你白衣大俠的面子上,記住了!」安飛冷哼一聲,轉身便離開了。
韓信收起了劍,向安飛拱手道謝,也離開了。他迅速朝著龐箏逃跑的方向跑去,不一會兒,他就看到龐箏姑娘正站在那裡等著自己。
「嚯。你就不怕那個大俠把你給捉到官府去?我看你是一點兒都不緊張啊。」韓信搖搖頭,走到了龐箏的面前。
「這有啥可怕的,本來我是想跑的,但是我看到你出現了,那我就沒有跑的必要了呀,你肯定能幫我把這事擺平的。」龐箏笑著說道。
「哎…以後做事還是要小心一點,雖然我知道你剛剛騙的那個人是誰,但那逍遙派的傢伙可不知道啊,他只知道又有『可憐人』被你給騙了。」韓信撓撓頭,有些無奈地說道。
說回安飛的師弟,逍遙派掌門段林的兒子段歸,自從師妹出事之後,他便離開了鳳鳴山,來到了臨安城,在這裡,他隱去了自己的性命,開始專心寫詩來維持生計。雖然生活過得十分落魄,但陪伴他的畢竟是詩書筆墨,日子雖苦,但也落得個輕鬆自在。
段歸最喜歡的娛樂活動,便是去臨安城最大的青樓——風月閣。雖然自己寫詩賺的錢不多,但除了保證自己的一日三餐之外,他幾乎將自己的所有錢都買禮物送給了風月閣的頭牌——陳汐。
要說這個陳汐,她彈奏出來的樂曲可謂是「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不少路過風月閣的路人,都會被她的樂曲聲所吸引過去,每當陳汐要登台表演的時候,台下總是坐得滿滿當當,幾乎不會留下任何一個空位,而這些座位有很多都是老顧客的固定座,因為這些人每次都會在陳汐姑娘演奏前按時到場,再加上自己每次都習慣坐在同一個位置,那麼自然而然的,這些靠前的好位置屬於誰都已經是風月閣不成明文的老規矩了。當然,這裡面就有段歸的一個位置,他的座位正好就在舞台正對下方,無論是欣賞樂曲還是陳汐姑娘那傾世的容顏,這裡都屬於聽曲的最佳位置。
段歸見到陳汐姑娘的第一眼,就無可救藥地愛上了她,但段歸知道自己如今落魄的處境根本沒有資格去和那些權貴爭奪陳汐姑娘的放心,不過只要自己還能每天見到陳汐姑娘,就已經足夠了。
段歸每日都有自己固定的活動,那就是將自己的詩賣了錢之後,便會迅速前往風月閣給陳汐姑娘送小禮物。長久以往,雖然段歸送的禮物並不值錢,但是陳汐姑娘還是注意到了他,因為段歸每次送的小禮物都非常用心,他會在送禮物的同時將自己寫的詩也一併送給她,而這些詩都與這些禮物是有關聯的。
兩個人也慢慢成為了朋友,後來的日子裡,每當段歸寫了一首自己滿意的詩作,都會來找陳汐姑娘一同分享。段歸也發現,這個陳汐姑娘不僅精通樂律,就連詩詞歌賦,她也深有研究,因此兩人經常在一塊聊詩詞歌賦,這一聊,半天就過去了。
段歸發現,每次與他一同來看陳汐姑娘演奏的,還有一位金髮的男子,聽這個人說,他叫皮爾金,來自羅馬,是一個探險家,他來到大宋是來遊歷的。與段歸不同,家財萬貫的他對陳汐姑娘展開了瘋狂的追求,無論是金銀財寶還是山珍海味送給陳汐姑娘都絲毫不會猶豫。
段歸不僅金錢方面不如他,同時在性格方面,段歸也不如皮爾金健談,也不如他開朗。皮爾金非常擅長與人交談,也很善於表達自己的內心和情緒,這些東西好像都正好與段歸相反。可以說,兩人幾乎是完全相反的兩個典型。
皮爾金是典型的西方人的性格,而段歸在旁人看來,就像一個自閉症患者似的,很少敞開心扉,很少與他人談起自己過去的事。
不過所幸,陳汐姑娘似乎一直都沒有接受皮爾金的請求。這也讓段歸在心裡有了一絲希望。
段歸本以為這樣平淡的日子就會一直下去,直到他在臨安城遇見了自己曾經的師兄——安飛。
多年不見,他似乎變得比以前更英俊了,他的氣質在段歸看來也是不凡,段歸只覺得自己還是當年的自己,甚至還不如當年。而師兄無論是武功還是人品,都已經遠遠地將自己甩開了。
其實這些年,段歸也有在關心逍遙派的事。聽說掌門前幾年將掌門之位傳給了父親,而大師兄也便成為了逍遙派的大弟子,師兄在這些年裡面一直行俠仗義,斬殺魔教弟子,被江湖人士稱為天下「雙絕」之一。師兄擅長使劍,聽說父親還把逍遙派的鎮教之寶青雲劍傳給了他,因此師兄也是雙絕中的劍絕。而聽說另一位擅長用刀的白衣俠客與師兄一樣,都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大俠,因此,二人在江湖上的名聲可是頗為響亮的。天下雙絕的名號就連不問世事的段歸都是如雷貫耳。
段歸本想轉頭離開,沒想到安飛一個輕功便擋在了段歸身前。
「師兄,好久不見。」段歸走上前去,苦笑著對安飛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