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真相」
話說自從那日安飛沒能殺了大鬍子,將他放跑之後,便整日悶悶不樂,一個人喝著悶酒,畢竟這可是他復仇的最好機會了,這次沒把握住,下次在想殺了大鬍子,可就難了。
不過他還是有一事不明,那就是為何大鬍子明明已經被逍遙派的弟子團團圍住,為何還會有人出現在他的身後,將他救出呢?
思前想後,他認為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有內鬼。
安飛的嗅覺還是很敏銳的,他一下便分析出了逍遙派之中有人刻意救了大鬍子,那麼他圖什麼呢?無非有二,一是此人早就已經在逍遙派作為卧底紮根多年,等到時機成熟才會突然跳反,第二則是此人可能與大鬍子有著某種利益的關係,讓其不得不在大鬍子陷入絕境之時選擇冒險營救。
安飛認為兩種可能性同樣大,至於該如何找出這個內鬼,則需要費一番功夫了。
而段歸在那日救了大鬍子之後,又回到了安飛的身邊,向其告別之後,便繼續選擇了賣詩度日的生活,即便是安飛萬般的勸說,段歸的決定依舊沒有任何的變化,安飛見其十分堅定,便不再勸說段歸與自己一同回到鳳鳴山去了。不過安飛在與段歸對話的時候,總覺得段歸的眼神在有意無意地躲閃著自己,安飛也不知道這是自己的錯覺還是什麼,他隱約感覺到師弟有事情瞞著他,不過安飛還是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
「師弟是師父的兒子,怎麼會做有損逍遙派的事呢?而且小師妹的死也是他親眼目睹了的,他怎麼會在即將為小師妹報仇成功的時候橫插一手,放走大鬍子呢?」安飛自言自語道,無論他怎麼想,都覺得這並不合理。
「大師兄,最新消息!」一名逍遙派弟子慌慌張張地跑到安飛身邊,他一邊大口地喘著粗氣,一邊又從身上掏出一張紙條來遞給安飛。
安飛將紙條打開,看到紙條上寫著這樣一行字:白衣大俠韓信遭人伏擊,最終被逼下懸崖,生死未卜。
「不會吧?死了?他就這麼死了?」安飛簡直像是被驚掉了下巴,在他看來,韓信的武功雖然並不比自己強,但也稱得上是江湖上的一介頂尖高手了,他為何這麼容易就會被人逼下懸崖,難道他連自保都做不到嗎?
「哎,還沒等到和你再次交手,結果你到先出了這事,希望你別有大礙,因為能親手終結你的姓名的人,只有我安飛一個。」安飛若有所思地看著遠方,在心裡默默念道。
段歸辭別了安飛之後,每夜都會做同一個夢,他不斷地重複夢見小師妹出事的那一天,自己從昏迷中醒來,而小師妹正衣衫不整地蜷縮在角落裡抽泣,她抱著自己的衣服,眼神十分空洞,好像一副沒有靈魂的軀殼。
段歸環顧四周,發現整個屋內,只有自己和小師妹兩人。
段歸似乎一下子就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他難道真的把小師妹給?…他記得自己在昏迷之前正和小師妹在村民家裡吃飯,結果自己就突然人事不知了,再醒過來時,變成了眼前的這副光景。
段歸走到小師妹跟前,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此時的他心裡時五味雜陳,恐懼、驚嚇、內疚、自責、痛苦、懊悔幾種情緒不停地擊打著段歸的內心。
正當段歸猶豫不知說什麼時,小師妹突然抬起頭來,詭異地對著段歸笑了笑,便從自己的身上掏出一把匕首來,直接將其送入了自己的心臟…
段歸被眼前的一幕嚇傻了,他瘋狂地搖晃著小師妹的身體,不斷地呼喊著她的名字,但都無法將她叫醒,小師妹就這麼死在了他的面前,而且是以這樣一種方式…
自己難道真的做了這件事?段歸不斷地在心裡質問著自己,他得不到任何答案。雖然自己一直都很喜歡小師妹,可自己也並不至於會做出此等禽獸行徑啊?如今師妹已經死了,那自己又該要如何面對大師兄呢?
段歸將師妹的屍體藏到了一個安全處之後,便朝著鳳鳴山上跑去,此刻的他,已經完全不知該怎麼辦了,現在只有一個人能夠救自己,那就是父親。
段歸見到段林后,向他說明了全部的情況。那一天,是段歸印象中從小到大父親唯一一次打了自己,他將段歸打罵過一頓之後,還是搖了搖頭,嘆息著說了一個方法。
段歸回到山下,帶著師妹的屍體,回到了鳳鳴山上。在上山之前,他將自己弄得傷痕纍纍,好像受了非常嚴重的傷。
段歸來到了大師兄面前,告訴他,自己和師妹在下山幫助村民的時候,曾經分開過一段時間,當自己再次找到師妹之時,竟然看到一個滿臉大鬍子的男人正在對小師妹行苟且之事。他上前發瘋般地與那個大鬍子拚命,不但沒有幫小師妹報仇,反而被打得渾身是傷,在他想要再次爬起來與其戰鬥之時,大鬍子告訴他,想要報仇,就來霜月教找他。隨後,那個大鬍子男人便笑著離開了。
段歸想要上前去查看師妹的情況如何,沒想到還沒有走到她跟前,小師妹就直接選擇了自盡。
說罷,段歸不敢正視安飛的眼睛,但他可以明顯地感覺到,師兄此刻身上的殺氣已經爆棚,就連周圍的草木似乎都感覺到了陣陣寒意,段歸鼓起勇氣抬頭看著安飛,卻只能從他的眼睛中看到絕望與仇恨幾個字。
每當段歸從這噩夢中醒來時,心裡總會有去向師兄說明真相的衝動,可當他冷靜下來時,卻又不敢去做了。況且自己一旦向師兄坦白,不僅自己會被師兄親手殺死,同時父親與逍遙派所要承受的後果,也是遠非段歸所能想象的。
所以即便是每日做噩夢,段歸依舊選擇繼續隱瞞這段往事,這件事,無論如何都不能被師兄知道真相,否則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