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望瑾思屬5

「梓衿，站起來回答這個單詞是什麼意思？」

班裡的女生都在低聲提示道「快速的。」

而少年置身事外，低聲道了句「白痴。」

誰成想，下一秒女孩子稚氣的聲音認真道了一句，「白痴。」

「……」英語老師很快反應過來，忍著怒意，氣笑道「好個白痴。」

不少心疼梓衿的姐姐，也強忍著不笑。

「顧望舒你來幫你同桌回答一下。」

少年被叫起來，不急不慢地起身，懶懶開口，「老師，白痴。」

「……」英語老師用盡最後一份耐心將兩個人請出了教室。

小姑娘不爽地站在門外，嘟囔道「你有病啊……」

「嗯，是有點病。」顧望舒沒有否認，反而承認的很自然。

窗外的香樟樹帶來了幾分夏日的燥熱，烈日炎炎，光照在她的髮絲，一分一寸勾勒成畫。

她輕笑著，十七八歲的年紀美艷得不可方物。

她扭頭而他慌忙收回視線。

心照不宣地兩人都未再開口說話。

*

「回去以後給我打視頻。」他淡淡陳述，也不理回她是否會拒絕，拿著書包就準備走。

「幹嗎？」

「給你講題。」他回頭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她眼睛上覆蓋著的白紗，緩緩收回目光。

小瞎子，可憐她，這是他給自己的理由。

「我沒手機。」梓衿收拾作業的手停了下來，她叫住了顧望舒，神色冷冷道。

顧望舒從來沒想過梓衿可能沒手機，試探性問道「那……到我家？」

說出口，顧望舒都想撤回，叫一個女孩去自己家這不太……

「好！」

少女應答的聲音很快響起，不留給他半分反悔的餘地好像怕他反悔一樣。

但很快，

「……我是說，可以嘛？」梓衿驟然醒悟過來，輕笑道，梨渦淺笑最是打動人心。

他只想了一瞬，便回復道「好。」

自己有些話想問問她。

她收拾的很慢，而他也並不著急在一旁慢慢等著。

「小俞瑾黑板幫我擦一下。」

沒等梓衿說些什麼，女生早已離開，原來不知何時，教室已然空蕩蕩只留有少年和自己。

她咬了咬唇，腦海里只盤旋了幾秒，摸索著黑板擦，粉筆灰飄入鼻腔，她嬌氣地皺了皺眉，但手上的黑板擦不停，有些地方甚至需要梓衿跳起來，看著一跳一跳的女孩。

少年倚著課桌椅頎長的身姿立直，他放下書包，抬步走向她，「給我。」

她聽見聲音朝自己笑了笑，不明媚但是很溫暖，就好像小雨後的陽光，「謝謝。」

她說話時輕輕的，好像怕嚇到自己一般。

顧望舒輕掃了眼被梓衿擦的凌亂的黑板，活動活動了手。

少年身長手長，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就擦好了黑板。把黑板擦放回原位的時候，他抬眸和她若有若無的視線回合。

「我們走吧。」她背著粉紅色的書包，丸子頭清純可人，驟然一個名字浮現心底，她叫浴巾？

「浴巾？」他恍若自言自語般出聲。

而耳朵尖的梓衿軟軟的嗯了一聲。

終於記住老娘了！

梓衿有些感嘆。

顧望舒家裡，

少年家冷清寂寥，簡單的陳設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顧同學，你家裡好安靜啊……」

對面沉默了許久，好像戳中了少年的傷心事。

「我父母在我生日那天出了車禍，他們沒給我留什麼，就這一套房子平時就我一個人住。」

他平靜地述說，彷彿已經忘卻了那些傷痛，只有顧望舒知道，自己從未忘卻痛苦，少年的手指緊緊掐進自己的掌心想緩解幾分內心疼痛。

「那你沒什麼親戚嗎？」

「不親近，他們都不喜歡自己。」顧望舒說著看向了電視機前的全家照，年幼的顧望舒笑得明媚燦爛，無憂無慮。

昏暗的卧室房間，少年的床頭櫃擺滿了葯，大部分葯的名稱為安眠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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