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只要你
下雨了,而且是瓢潑大雨,茅草屋不負眾望滴答滴答一整夜。
柏輕音被韋治洵抱在懷中一整夜,唯一還算乾爽的地方留給了自己,且有韋治洵體溫暖著,柏輕音並未受涼。
次日天光大亮,陽光明媚,絲毫不見昨夜狂風暴雨的跡象。柏輕音察覺韋治洵濕了一夜的身子,唇色都淡了幾分。
「我給你燒熱水,別著涼了。」柏輕音道。面上不說,但心裡總歸是感動的,有這樣一個男人護著自己,或許這輩子跟他過,也值了。
韋治洵沖完熱水澡時渾身舒爽,卻見柏輕音挽起袖子,露出皓腕,正剝著苞穀粒。
「做什麼?」韋治洵湊過去好奇開口。
「聽說過苞谷燒酒嗎?」柏輕音手中動作不停,「我想做來賣。」
苞谷燒酒是新疆特色,雖說這兒的苞谷沒有達到那種甜度,但她方才嘗過,也不差,定能賣個好價錢。
韋治洵怕自己娘子累了,手臂傷都未完全好,便要搶著幫做,不出幾天,苞谷燒酒便做好了,香味傳的老遠。
柏輕音舀起嘗了幾口,還不錯,幸虧前世見爺爺做過,還記得步驟,韋治洵過來也想喝,柏輕音也不吝嗇,趁他喝時道:「我們收拾收拾,等會一起拿去賣。」
畢竟要一起過日子的,她得教教他賣東西的絕活才是。
「你想便去。」韋治洵完全聽柏輕音的話。
兩人到了集市,韋治洵聽柏輕音的指點找了位置放下一擔子酒,柏輕音打開酒罈子,頓時酒香四溢,吸引了許多圍觀者。
「諸位看一看瞧一瞧,獨家秘制苞谷燒酒……」柏輕音開始熱情介紹,還招呼人試喝,趁著柏輕音稍稍得閑,韋治洵臉紅的扯了扯柏輕音的袖子,「你這,不好。」
不好自然是說她拋頭露面一事,柏輕音一愣,「怎麼不好?我跟你說,要做生意,要推銷,那就得具備三個優秀品質。」
「第一,堅持。」
「第二,不要臉。」
「第三,堅持不要臉!」
——
有柏輕音那三寸不爛之舌,苞谷燒酒很快就一售而空,看著幾乎閃閃發光的柏輕音,韋治洵感覺心口一陣熱,忍不住盯著自己娘子看,怎麼看怎麼好看。
「看啥呢?」柏輕音忽然回眸一笑。
頓時,韋治洵如同煮熟的蝦,紅的徹底。「我,我去給你買糖吃。」
「我要冰糖葫蘆!」柏輕音好心情道……
可這一去,柏輕音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韋治洵回來,剛想去找人,便見著他回來了,柏輕音當即笑著揮手,卻見他身邊還跟了個穿著紅面綠底襖子的年輕女子。
「你做我相公吧,我家有銀子。」柏翠花纏著韋治洵道:「我認得你,你就是村裡最窮的那家獵戶,既然你變得這樣好看,我可以不嫌棄你的。」
韋治洵面露抵抗之色,想甩開她又覺不好,見著柏輕音望過來,趕忙跑過去。
柏翠花自詡是柏林村的村花,卻是活脫脫一個花痴女。
「你就是韋大哥的娘子?」柏翠花注意到柏輕音,輕蔑的上下打量,「也不怎麼樣,還沒有我一半的好看!」
柏輕音皮笑肉不笑看向韋治洵,「這位大嬸是誰啊?」
「你!」柏翠花氣的一跺腳,「你瞎了狗眼!」她看向韋治洵,「韋大哥!你趕緊休了這個蠢婦,她配不上你!」
柏輕音冷笑一聲,「誰配得上?你嗎?」她亦是不客氣掃她一眼,「沒胸沒屁股,臉跟大嘴猴似的,我看你還沒完全進化成人呢!」
「韋大哥~!」柏翠花被柏輕音說的眼睛都紅了。
然而韋治洵不搭理她,只看著自家娘子,娘子真可愛。
柏輕音也沒有心情跟腦殘耗,扯著韋治洵就回家。路上見韋治洵還看著自己笑的春心蕩漾,以為他是想著找小的了,於是惡狠狠對他道:「笑什麼笑!你要是想納妾,姑奶奶我閹了你!」
早知道這廝模樣俊了便招花引蝶,她便不要他如此白凈著,臟些也是好的,便也就是這時,柏輕音似乎明白了這人之前為什麼總臟著一張臉……
可,可她想看著他俊俏的模樣啊!總不能故意扮丑,豈非浪費了這臉!越想越氣,柏輕音氣成了包子。
不料,韋治洵忽的上前啪嘰親了一口她的額頭,「不會,我只要你。」……
柏輕音驟然失聲,媽的,好撩,心臟跳得好快!
到家,柏輕音感覺臉上熱度消散不少,這才將今日賺的錢在桌麵攤開,正準備算,便見得門口忽的竄進來一人,大手撈了錢直接就跑!
「柏宿,你這個畜生王八蛋!」柏輕音看背影都認出人,急忙對著韋治洵道:「快,追上去,往死里揍!敢搶姑奶奶錢,活不耐煩了!」
韋治洵得了娘子軍令,嗖一下便不見了影。
柏宿自然跑不過身體強健的韋治洵,很快便被按壓在地上摩擦,臉都青腫一片,倒地哇哇大叫,可惜韋治洵下手沒有留情,畢竟這錢是他看著柏輕音辛辛苦苦賺來的,這廝竟敢搶了去!
娘子的血汗錢,他也配肖想!
「再敢來,我斷了你的腿!」臨走前,韋治洵壓低聲音警告道。
說罷,韋治洵離去,柏宿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這獵戶怎麼變得如此可怕……
——
柏家。
柏宿一瘸一拐的回去,他自然沒有瘸,只是裝的,那獵戶他打不過,可他也咽不下這口氣!他就不信,還真沒有人能夠治得了他們!
待看見秦環,柏宿便開始大嚷大叫,「娘!娘你一定要幫兒子啊!柏輕音那個賤女人竟然敢叫她男人打兒子!」
「兒子被打斷了腿,好疼啊!」柏宿一把鼻涕一把淚,裝的還真有幾分模樣。
秦環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伸手去碰柏宿的腿,還沒碰著柏宿便哇哇大叫,頓時心疼的要命,「這,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啊?」
柏宿等的就是這話,當即將事情黑白顛倒,添油加醋一頓說。
秦環聽罷,氣的指甲都要掐斷了,面色兇狠猶如厲鬼,「這個賤女人,她敢如此?!真是反了天了,走!娘帶你討個說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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