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擁抱
第49章擁抱
瞿子楓見他面色難見的著急,當即就閉上了嘴巴,他的心情也跟著變得緊張起來。
因為他與凌柘的關係,所以他與整個凌家關係都很好。
這時,他也憂心起凌柘的家裡事情來,但是他不敢出聲詢問。旁邊那位氣色嚴肅的有點嚇人,比起席宴上冷峻到了極致。
瞿子楓乾脆沒再看他,直視起前方。兩邊的景色刷刷過去,但過去了什麼他都記得。
漸漸的,瞿子楓就疑惑了,並且每經過一段就要加深一次。
這既不是回他家的路也不是去醫院的路,反而像極了回租房的位置。
他皺眉道:「你這是去哪?」
「不是說回去嗎?」
凌柘沒看他,平穩道:「回住的地方。」
?
「你什麼事?」瞿子楓道:「回那你急什麼?」
「我還以為你是要回家呢,吃飯的時候你還說有點什麼。」
凌柘還是選擇了無視,他問:「小車充電了嗎?」
「什麼跟什麼?」瞿子楓還是道:「可能有點虧電了吧,這幾天都沒用。」
凌柘:「好。」
「……」他識相的閉了嘴。
從餐廳到住處二十多分鐘的路程,一停車凌柘就拔下鑰匙沖了上去,在拿好一件戴帽子的寬長外套他又匆匆走了出來。
神色急切的他還將屋門再給鎖上了,下樓中途他看見瞿子楓跑了上來直接懊惱似的嘖了一聲。
當即他就把屋門鑰匙下了下來,強硬的塞到對方手裡。
「不是,你這是要幹嘛去啊?」瞿子楓看他換下西裝,又把那件外套穿在了身上,簡直是問號頻出。
「去找個人。」
「那你直接開車去啊,我又不用。」
凌柘已經已經別開了他的身子,忙道:「她不太喜歡。」
「啊???」
瞿子楓沒了詢問的機會了,高大的人影彎下樓梯,全沒了印跡。
他很無語的聳聳肩。
害,隨便吧,這大忙人。
一路的穿梭,跨過濃密的夜色,差不多在晚上十點十分凌柘才趕到既月湖,西裝外套被他拽在手裡。
他打了個電話,接通后說道:「喂,我到了,你在哪?」
涼風已經掃幹了徐一緣的面頰,攜帶著夜晚的寒意,她很平靜的道:「不知道。」
「好,我來找你。」
「行嗎?」
徐一緣淡淡應了一聲,沒再說其他。無論好的還是糟糕的,她現在提不起來任何。
等到凌柘慌裡慌張找到她的時候,看見的只是她憑欄而望的背影。周邊空曠,只剩下她一人孤獨。
沒有哪次能比這次更深切的讓他感受到單薄弱小。
彼時的徐一緣與之前比較起來,完全就是同一個皮囊,兩個靈魂。
著急瘋狂的心情在看見這一幕之後奇迹般的靜止了下來。一瞬的轉變,他有了更多的疼惜與無措。
凌柘以正常步速走了上去,最終慢慢停在了她的背後,一個轉身就能撞到的距離。
他盯著她看,遲遲沒能開口。過了會兒,也只是輕輕低喚了一聲她的名字。
聞言,徐一緣低下了頭,眼裡竟重新湧上傷痛情緒,抓著欄杆的手緊了緊。
在凌柘身前默默站立了片刻,好像周遭的環境也沒那麼涼了。
徐一緣緩慢的轉過身子,抬起眼眸,情深的看著他。
沾染夜色的眼顫動了。
在她的注視里,凌柘整個人都動蕩起來。他的唇齒動了動,可還是沒能冒出聲音來。
看著他的臉,徐一緣的表情越發的綳不住。
委屈感席捲全身,她忽地垂下了眸,出人意料的將自己朝前輕貼了上去。
她附在凌柘的胸前,雙手抓住他前身的衣裳。眼眶裡水光流轉,耐不住沉重狠狠向下砸落。
凌柘頓時僵住,背脊提拉起他的身軀,更為直立。他身形稍寬,完全將徐一緣包裹在了中央,不顯分毫。
從背後看去,完全就是一個人安靜筆直的站在那裡。
喉結滾動,十根手指頭各自縮了縮,但沒有下文。
他就這麼直直站立,任由身前的姑娘擁抱著。
同之前的幾次一樣,他的身體自動的變得奇怪。
他到現在也沒能深究個究竟。
凌柘又用那清冽的聲音喊道:「徐一緣……」
好舒緩,不過聽來也磕絆。
徐一緣將眼睛輕輕閉上,似乎享受起這個傳輸給她溫暖的懷抱來。
她道:「別說話。」
「就這樣。」
「不會有人看見我,你還是一個人。」
我聽過你的拒絕,知道你想要一個人。
所以我給了。
但是請原諒我的私心,此時此刻我還沒法控制住自己。
別擔心,我已經藏好了,別人看不見。
這樣是不是也算,你還是一個人。
借給我這一次機會,總會出現那麼一個以後,我會很乖很乖的站在邊上。
對不起,我好喜歡的你。
「對不起。」凌柘溫聲送去一聲道歉,他的眼眸垂著,不是疲倦,那是他在看她。
許久許久,徐一緣再次安撫好了自己的情緒,面頰都是乾裂感。眼裡無光,黯淡失色,她在靜默里鬆開了手,沒有再去看他。
「送我回去吧。」
「好。」
凌柘說完就脫下了自己身上的外衣,才往徐一緣身上套就遭到拒絕。衣服從她肩頭滑落下來,他抓個正著。
「穿上,別著涼了。」
「我多帶了一件。」
徐一緣瞥見他手腕里的另外一件黑色衣服才沒活動,在他的驅策下穿上了一件尚有濃厚餘溫的衣裳。
這上面有他的味道。
「走吧。」
凌柘在前頭帶路,總是回頭看看她到底跟上沒有,如同前段時間在巷子里一樣,只是心情不一樣了。
這一次格外的沉重。
他不喜,但也不厭。
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小電動已經擺在了眼前,徐一緣坐了上去。
從鬆手過後她就沒再送去一個眼神,這樣的假裝無視總是刺著凌柘的心臟。
但是他以為,是她太過憂傷。
是自己傷害的太深。
殊不知她是不敢,她害怕自己的情緒再次被擊潰。
她不想自己再狼狽一次。
所有她會選擇在後背,既是光明正大又是鬼祟偷摸的看他,哪怕崩壞也沒關係。
因為這是無聲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