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犯賤
第54章犯賤
「啊~」
第二天清晨,瞿子楓打著哈欠從房間里磨唧出來,緊跟著肚子就咕嚕慘叫了一聲。
空蕩里漂浮著的濃香灌進他的口鼻,他還爭不太開清明的眼睛突然亮起,狗鼻子似的嗅起。
「你這麼早就把早飯買回來了啊!」他湊近了感嘆,伸手隨意撥弄起桌上的袋子來,「你買這麼多,吃的完嗎?」
「不知道她早上習慣吃什麼,一樣拿了點。」
瞿子楓鄙夷的劈了他一眼,「那我的呢?」
「挨你最近的那個。」
聽此,瞿子楓絲絲好奇的打開了手邊的白色塑料袋,定眼一看,不過兩枚飽滿的包子。
「就這?」
凌柘慢條斯理的點了頭,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
「……」瞿子楓拖拉著椅子坐下,拿著包子就啃食起來,「我覺得你不是有病,是對我有病。」
儼然昨晚那星點的可憐同情給他做沒了。
「哥!」瞿子楓吃的太大口,一時噎的難受,伸手著急喊道:「給口喝的!」
「快,要死了!」
凌柘將白粥遞了上去,說道:「吃的都在這兒,自己選。」
「沒讓你急。」
這一大桌子食物,對於他們三個來說綽綽有餘。
哪用得著有人寒磣。
不過凌柘倒是沒怎麼動嘴,只是淡淡的喝著手裡的白開水。
「你不吃啊?」瞿子楓吧唧著嘴道,「你又不睡的又不吃,這是鬧哪出?」
「苦肉計也不用使給我看啊。」
「而且你使個屁的苦肉計,你又不要『小姐姐』。」
凌柘不耐的壓了下眼角,弧形拉的狹長,又冷又懶,「你不能換個稱呼。」
瞿子楓嗤了一聲,很欠的道:「你管我。」
「哎,你不喊她起來?」他指點著桌上的豐盛問向凌柘。
「今天周日,她沒課。」
「讓她睡吧。」
「你還挺了解。」瞿子楓眼中深意,若有若無的偷瞥著凌柘的面色看。
突的,他老鼠似的吱叫起,略帶懷疑的問:「就你做的這些事,真的感覺不到……?」
昨晚說了很多,但是他還是不太能相信。
凌柘保持著沉默,舉杯又喝了一口水。
「哈哈——」瞿子楓向後靠去,「你簡直要笑死我,大開眼界,竟然還有你這種毛病的人。」
「以前看你不談戀愛總覺得是把學業看的太重,沒想到是你本身就不行。」
他深深嘆息一聲,「可惜了你這張好臉啊。」
「我要有你一半,絕壁浪的飛起。」
瞿子楓一指徐一緣的房間,滿不在乎的張嘴道:「要不你把這個讓給我?我浪給你看。」
空氣凝結了。
凌柘輕撩起眼帘,眸色堅定筆直,目光著上狠厲,泛著駭人的利芒。
客廳里瞬間靜的可怕。
連同瞿子楓啃咬縮嘴的聲音也消失了。
過了幾秒,他不怕死的現出一大聲笑音。眼見效果不錯,瞿子楓低頭挑了一筷子酸菜放在嘴裡,得瑟道:「表現得不錯,再接再厲。」
「再多來幾次,我看你再怎麼犯賤。」
「……」凌柘暗自思襯了一段時間,問道:「跟……責任,有關係嗎?」
「?」
瞿子楓筷子停了,凝望起他。沒一會兒,筷子在空中一抖,「你這個問題問得好。」
「我也不知道。」
「你自己慢慢體會。」
——
徐一緣是真的在他的房間、在他的床上睡的極度安穩,滿滿的安定踏實感。
一覺睡去,她總覺得不夠。
掙扎再放棄,熟睡再掙扎,鬧鐘定了一連串,卻沒有一個是將她成功喚醒的。
總後一次睜眼還是因為在夢中落空,很突然被驚醒。
徐一緣張眼對著昏暗的房間發獃,神情一動也不動的,像個沒有情感的機器。
房間里窗帘拉的滿,遮擋了外面光亮非常的暖陽。她縮在被子里,體會著靜謐的時光。
好一陣子,她才因為長久的沒聽見動靜而恢復起知覺五感。
徐一緣爬了起來,搖晃著腦袋看了眼時間。眼眸不由瞪大,竟然已經十一點多了。
他竟然都沒喊她起床。
微信上面有消息,還是七點半發來的。第一條一如既往的是【早上好】
第二條是說早餐放在了客廳的桌子上,如果涼透了就出小區右拐,那裡有一條早餐街道。或者直接發條消息打個電話,他給送過來。
第三條是說他在的位置,小區對面的商業樓第三層。
徐一緣沒有回消息。她伸了個懶腰,卸下了一宿的濁氣。雖不至於元氣滿滿,但也還行,精氣神有了。
她下了床,拖沓著步子走出房門,一抬眼就被一大抹白色塞了滿。
她驚異的靠近過去,心中滋味不一般,不是大喜了那樣。
徐一緣動手扒拉了兩三個袋子,裡面都有食物,油條,包子,燒麥,饅頭,玉米……簡直是一系列。
恨不得將整個早餐店都給搬家裡來了。
場面挺詼諧的,她登時覺得好笑。
這什麼人啊,要不是自己清楚他的脾性,還真是往渣男身上靠了。
『我不喜歡你,但不妨礙我對你好。』
而且見過有人把你往死里虐的整的罵的,這種把你往死里喂的又是哪樣。
奇奇怪怪的操作。
徐一緣簡單清洗一番就抱著冷粥喝了起來,再一枚雞蛋,再加一根油條。
沒了,浪費了大半份好意。
她大致算了算錢財,將數目記在心裡就轉身回到了房間里。
窗帘一拉開,陽光充盈起來,照著她的身子也有光,且柔和。
房間里的東西她不好亂動,只是將床單被套重新剝離了下來。再放在洗衣機里清洗晾好后她就離開了這間屋子。
裡面再沒有人了,一片凄清空落。
徐一緣按照凌柘消息上說的走到了那棟商業大樓面前。
她站在對面,隔著寬敞的馬路抬頭看著那個第三層。
視線里毫無遮擋,一眼就能眺望過去,但是她只看見了外層的玻璃,一堵接著一堵的牆,沒有縫隙。
好像有人在走動,可再一看,又是空白。她看不清,她敗給了距離。
但是徐一緣在看清事實后沒有立即轉身離開。
她站在他可能看得見的地方,心裡平靜,沒有糟糕的起伏波盪。如同一個看客,痴迷的看著她所認為的美麗。
沒有人能懂,自得其樂從來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