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甘甜泉
第92章甘甜泉
乾旱連天，地上的草都熬不下去。
臭蛋和豬毛混的和泥球小子似的，他們走了一個多小時，同隊里其他孩子在外面找到半罐子水，回到家已經是下午了。
罐子曬的熱乎乎的，豬毛聽著裡面的水聲，難受的舔下嘴唇，嘴裡沒啥口水，舌頭都要幹了。
想到家裡的太爺太奶，豬毛打起精神帶著臭蛋回家。
邁過高高的門檻，他捧著罐子小心翼翼進屋裡：「太奶奶我們找到水了。」
苗秀菊靠在牆上，手裡拿著溫的乎的熱水，心裡還沒完全從大仙賜水這件事回過神。
她沒接受這事，但是她已經接受了水，喝了三大缸，看到水都想吐。
「你們上哪兒找的？」
兩個孩子渾身都是土，粗糙的像山裡蹦出來的土猴子，苗秀菊把茶缸子擱在桌上，下地穿上鞋子拉著他們出去：「洗把臉，瞅你們髒的。」
扔泥堆里親爹親娘都認不出來。
聽見要洗臉，豬毛和臭蛋連連後退，抱著罐子防賊似的。
「我不洗，水還不夠喝呢。」臭蛋啞著嗓子喊。
豬毛狂點頭，拽著臭蛋往後退：「臭蛋你別喊，太奶奶渴糊塗了。」
燕子說她娘經常罵她奶老糊塗，年紀大人就糊塗了，肯定是這樣的，太奶奶也老糊塗了。
「你才老糊塗，你們倆跟我過來。」
苗秀菊背手離開，兩個娃子怕她出事，猶豫片刻跟上去。
廚房裡的一高一矮的胖肚子水缸里全是水，水清澈無比甘甜可口。
王喜妮坐在小馬紮上燒火做飯，她手上的力氣發虛，臉色帶著藏不住的疲憊，空間里的東西的確可以取之不盡，可拿的過程會消耗她的能量。
放滿兩缸水她累的都快倒下了。
苗秀菊進屋被她疲憊的樣嚇了一跳：「二丫頭你咋啦！」她就知道大仙不是那麼好上的，活生生的人給仙家當傀儡，身子肯定吃不消的。
「你二嫂呢，咋不讓她來做飯。」
臭蛋耳朵動了動，跑出去找他娘。
王喜妮打起精神笑了一下：「我讓嫂子喂小美麗喝水去了。」大人喝不上就喝不上，可不能苦了孩子。
這話說的沒錯，瞧著二丫頭的模樣，苗秀菊心裡怪罪吳芬芳不懂事。
水缸蓋沒蓋，豬毛把缸子放到鍋台上，踮起腳用葫蘆瓢舀水喝，這一定是他的夢，家裡咋有這麼的水，他要喝飽，最好睡醒都不口渴。
「你慢點喝別把胃撐壞。」
鍋里燉著高粱鍋貼餅子，還有水煮土豆，灶坑裡有火讓它自己燒著就中，王喜妮扶著灶台站起來，好笑又心疼的提醒豬毛。
大口大口的喝水，喝的肚皮圓滾滾。
豬毛捧著大肚子，擦掉嘴邊的水，傻乎乎的叫大家過來喝水：「姑姑太奶奶你們快喝水，喝飽了睡醒后也不會渴。」
王喜妮被他逗的噗嗤笑出來：「你傻啦，這是真的水不是做夢，不信你掐自己看看。」
苗秀菊使勁掐了在他臉上擰了一把。
豬毛被掐的到吸口涼氣：「我沒在做夢！」
傻孩子激動地跳起來：「我真的沒做夢，咱們家裡的井好用了。」
苗秀菊捂住豬毛的嘴：「別亂說話，咱井裡的水沒出來，是你姑姑弄回來的，瞎嚷嚷外面的人把水都搶走，渴死你。」
孩子能懂什麼，他只知道不能渴死，捂著嘴用眼睛抗議。
臭蛋是家裡的小傳話筒，聽他太奶不高興，跑回去學舌：「娘你快去幫我姑姑幹活，我太奶生氣罵你。」
剛才分水時，苗秀菊也不打算瞞著了，告訴吳芬芳那大仙其實是找二丫頭報恩的，水是她弄來的。
吳芬芳知道這水來的不容易，聽到二丫身體不舒服心裡特別自責，她留兒子在屋子裡看妹妹，隨手攏了下頭髮跑去廚房幫忙。
瞧見王喜妮憔悴的面色，她一把扶住：「都怪我這個沒長心的，沒瞧出你身體不舒服，回去躺著吧，有啥事嫂子來干。」
這丫頭嘴太緊，身子骨太硬，什麼都要自己扛。
傻不傻。
王喜妮不逞能，點點頭回去睡覺。
躺在炕上眼前的東西都在旋轉，她睡著前在想，以後可不能這麼透支了，難受死了。
她睡著沒多久大家都回來了，苗秀菊召開了家庭大會。
把今天的事告訴她們，瞧著家裡滿滿的兩缸水，不敢相信也只能相信。
王春丫渴的嗓子冒煙，和豬毛一樣，捧著葫蘆瓢喝過癮，甘甜的水讓她人都活過來了。
「你們把這件事藏肚子里，誰敢出去亂說話，我就把你們的腿打折了。」
苗秀菊警告她們道。
王多多忙不迭點頭：「奶你放心吧，我嘴比蚌殼還嚴。」
這點苗秀菊是信得，多了不敢說，在吃喝面前多多的嘴確實像蚌殼。
飯好了，高粱餅子發出香味兒，王喜妮被她姐叫起來吃飯，姐倆好久沒見，她親昵的摟住王春丫的胳膊：「姐你回來了。」
身子挨到一起，王春丫感受到她瘦了。
「快起來吃飯去，你多吃點補補身子。」
眼睛酸酸的，王喜妮用乾淨的手背揉揉，眼睫毛翻卷上去，眼睛紅紅的：「好。」
王家人都沒動筷，等王喜妮進來后眼睛盯著她。
「姐你現在能憑空變物了？快弄個給我瞅瞅。」
王多多沒見過，早就想瞧個新鮮了。
可惜她二姐睡的和小豬一樣，她想叫人起來看看，被她奶捏著耳朵罵了半天。
不准她去打擾姐。
睡一覺起來身體恢復不少，王喜妮打著哈欠坐下，看著飯桌上沒啥滋味兒的飯菜，出神想事，反正現在也沒啥吃的，大家都知道她能變出水來。
那現在弄點旁的東西也沒啥。
她將手放在王多多的碗上。
臭蛋和豬毛膽子小，抱成一團瞅著。
誰都不敢大喘氣，生怕錯過什麼。
王喜妮被她們的表情逗笑：「你們瞧好了。」
她挪開手，剛才還空無東西的碗憑空變出好多吃的，圓片子薄薄的，上面有辣椒粉和孜然粉，還有幾根細長的東西，聞著怪香的。
王喜財坐在炕邊一頭栽下來，我嘞的乖乖，他剛剛瞧見了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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