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看誰吃虧啊
蘇季身為一個大男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現如今墮落到此等地步,竟然動手打女人,如此暴力,哪家的姑娘肯嫁給他?
就連那林家知根知底的也要重新考慮一番,雖然林家不為此原因也已經在考慮了。
先不說遠的,就說外界那些風言風語。
平日里咱們兩個宗門搞事情,可以說是互相切磋,對此,宗門的講師與長老們也算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那時他們混戰就不講究男女了,這事情就不會被無限放大,甚至還會覺得蘇季英勇,畢竟咱們一個文弱的煉器師跟劍客們相比較,都絲毫不遜色,那是抬高了蘇季的形象。
但此時蘇季越威風,那形象是越低。
這事情是怎麼了結的呢?那是險些執法堂走一遭。
若非上清的女弟子知道自己先動手在前,就算百口也辯不出什麼,何況蘇家的長輩還在眼跟前,不然她們肯定要叫蘇季吃不了兜著走。
不過皮肉之苦咱們也不能白受,所以這洋洋洒洒的惡行就宣揚了出去。
蘇夫人那是氣得夠嗆,這兒子是越來越沒分寸了,著了人準備把蘇季弄回來,可是轉念一想,自己兒子可不是這麼沒禮貌的人,還是讓他自己去解決好了,遂,蘇夫人也就心大沒多想。
蘇季是氣夠嗆,天色晦暗的竹林下,鵝卵石小道旁佇立著兩個石燈,帶著忽明忽暗的燈光。
白迢月見他這顏色不大好,她輕咳一聲,解釋道:「你應該知道的,她們說話不過腦子特別猖狂,我聽來都覺得不舒服,何況你本人呢?所以我不能叫你受了罪。你要是在上清被幾個女子搞得抬不起頭,那不是更叫人笑話?」
呦,說得好像現在不叫人笑話一樣?
蘇季眼裡的火氣那是廢了老大的勁兒才壓下去。
「我這一世英明,就毀在你手裡了,你還挺厲害。」蘇季是咬著牙說完這話的。
他可不覺得白迢月是有什麼好心,真心為他出氣?這就有點開玩笑了。
原本白迢月還想嘲諷兩句,但是轉念一想,還是安撫道:「無事,別人的碎嘴兩天就消停了,莫要放在心上。」
自己把他的名聲搞臭了,對自己也沒啥好處。事已至此,就讓蘇季消消氣。
難得見白迢月能好好說話了,蘇季撇了撇嘴,倒是火氣消散了。
見白迢月上下掃視著眼前的人,沉吟道:「你突破了?」
「你怎麼也發現了?」蘇季眉梢一挑,得意的笑著。
別以為他不知道其實白迢月心裡挺鄙視自己的,縱然咱們是煉金師,手法超然又如何?在煉器上成就再高,咱們打起架來都不搭杠,白迢月指不定怎麼輕視自己,還無比不屑呢。
這一點,不得不說蘇季想多了,其實白迢月挺重視蘇季的。
換句話說,她挺提防著蘇季,總覺得,這人腦子裡的想法五花八門的,花里胡哨的……讓人防不勝防啊。
所以蘇季這得意的神色在白迢月看來,就覺得有點奇怪,她還是奇怪蘇季怎麼能突破了?
不過她回答他的話,頷首說:「看著你感覺不一樣了。」
蘇季說:「你想問如何突破的?」
白迢月搖了搖頭,琢磨不明白,只能問道:「其中的奧秘想來你也是不清楚的,畢竟你從來沒有達到這般境界,所以我不奇怪。突破了終歸也是好事,不願多想了。只是你為何要去后崖?」
蘇季有萬般言語想要說出來,但是話到嘴邊,你說白迢月說的還真沒錯,也就是這麼個意思,他哪知道其中的關節呀,他就覺得莫名其妙的,這也就突破了,說不清道不明的,可能就是機緣吧。
不過聽她問出緣由,他也實話實說。
「為了給你治病。」
還有如此治病?白迢月有點不信。不過事實擺在面前也不得不相信。
說起前去后崖前的事情,蘇季立刻問道:「你當著眾人的面來找我,我還覺得有些奇怪,不過既然你出招了,我也就奉陪,但是你當時說什麼綉婚書?我越想越覺得這裡頭有事情,你怎麼想的?開玩笑嗎?」
白迢月立刻皺眉道:「還不是刑霄霄,和趙延松說什麼我們是情人關係,他們不相信非要讓證實一下。」
這和她有什麼關係,是邢霄霄先挑起來的事情,這麼一說,她還挺無辜,挺委屈的。
聽著白迢月話里話外的埋怨聲,蘇季問道:「怎麼?他們讓證實就證實,還是說你希望我們是這種關係。」
「你瞎說什麼呢?」白迢月眯了眯眼,好似警告,你再胡說八道!
蘇季立刻笑了,告饒道:「我說錯了,是我有這個想法,也不對,我也不應該是這種想法,我瞎說的。」
「行了,別嘴貧了,說正事!」白迢月抿了抿唇,讓人不知她的喜怒。
「各大宗門執事來此,你必然也好奇吧?」白迢月思忖著,目光清冷。蘇季皺了皺眉,可不是嘛,他爹娘突然來了,這叫什麼事?要說是因為提劍和林歇雲事情,他娘一個人來就可以了,還拖家帶口的幹什麼?
明顯事情就不對。
不等白迢月開口,似乎察覺出某些事情的蘇季撇嘴說:「你知道我去后崖治病是為何?因為雲諾認識一入魔的子弟,這子弟害了我,二長老拿著手札,那是現學現用,我可真是命懸一線。要是死在這裡,我真是要冤死的。難受吧,也很難受,這病況很痛苦。」
這話說得白迢月都有些不忍的微微蹙起眉頭,「現在好了吧?」
蘇季方才那是有感而發,確實痛苦。但是白迢月這擔憂的樣子對他來說很是受用,算你還有良心!
蘇季點了點頭,「無事,現在神清氣爽,也算因禍得福。」
「嗯。」白迢月應了一聲,「此事非同小可,或許牽連甚多,世家的關係,魔族的事情,或者世家與魔族之間的關聯,我也是雲里霧裡的,一知半解都沒有,很是頭疼。」
「你知道些什麼?」蘇季一聽來了興趣,立刻追問。
「這世間的魔族其實就潛藏在我們身邊,和常人無異,不知他們現在有何陰謀打算。不過這都不是我們能插手的事情,你就當不知道,我也不清楚。如今你身體恢復好了,就小心一些。」
這話說得,啥也沒有。蘇季好奇心四起。
白迢月看了看他,湊近了一步,低聲說:「這兩日,想辦法,咱們趕緊換了吧?」
「我跟二長老倒是琢磨出點事情來。」蘇季也湊近了一步,低聲說著話,把他那日詢問二長老的意思娓娓道來。
「二長老的意思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能夠如此契合,想來是命定的人,我問他什麼是命定,他說既然命中注定,那就是玄機,不可泄露,也不可探究,要順其自然。有些事情,就那麼發生了,誰也說不明白。」
「你這話?不知道的以為是在說姻緣。」白迢月無語的瞅著蘇季,她怎麼覺得他在睜眼說瞎話?
蘇季平靜道:「說實在的,其實姻緣也是經常那麼巧的,無巧不成書嘛。」
「所以你的意思是叫我船到橋頭自然直?當初無緣無故變成這樣,后又莫名其妙換回來,如今這現狀是指不定哪天就是運來了,自然而然就又換了?」
還挺隨機啊!
她是個活生生的人,這一點都不好說笑!
「怎麼還不高興了?」蘇季抬手捅了捅白迢月的胳膊,撇嘴道:「你說什麼綉婚書的事情我還沒找你算賬呢,我看現在我們是完全捆綁一起了。」
說起這個,白迢月稍微後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然後才抬起頭,凝視著蘇季。
「其實有個事情我說出來,你……好讓你有個應對之法,提前告訴你一聲。」白迢月躊躇著,不知該如何組織語言。
「你還支支吾吾的,有什麼話就說,咱們這個關係,不把話說到明處,是容易出事的。」蘇季覺得有些奇怪,這白迢月又幹什麼了?
「那個,提劍和林歇雲的事情,我覺得林歇雲說的也對,所以我就跟你母親說,我非你不可。婚嫁一事,非你不可。」
白迢月生怕蘇季聽不明白,還強調一句,但是這話她倒是有些羞赧說不出口,所以有點扭捏,可也表達了她的意思。
我非你不娶。
蘇季忍不住挑起眉梢,一臉無語與詫異的神色望著白迢月。
我……蘇季,非你白迢月,不娶。
我這輩子就栽你手裡了???
「我當時也是沒辦法,她身為長輩,我這兒女自然要孝順。她聽來那麼多風言風語,如果是事實還好,可如果不是呢?她多著急多傷心?」
白迢月強行狡辯著,當時她可不是這個意思,她就是想讓蘇季吃不了兜著走。
可是見著蘇季了,她覺得,不是自己不忍心,是……這事情的確有些不地道,咱們要贏就光明正大的贏,或者比武台上打一架。現在這損招算什麼呀?勝之不武。
蘇季還能不知道白迢月什麼想法,他呵呵乾笑兩聲,太無語了。
「你還娶我?你敢嗎?」
蘇季這嘲諷的語氣讓白迢月的火氣一下子上來了,有什麼不敢?
「你瞧不起誰呢?你以為我會怕?」
「是,你可沒有大姑娘上花轎頭一遭的扭捏,你敢,那我也敢,那就這麼辦!」
白迢月是不甘示弱,腦子也沒轉多少彎就硬氣道:「這麼辦就這麼辦!你都不怕,我怕什麼?」
我一窮二白的,你蘇季倒是守好你們的財產,別被我霍霍了,到時候不知道引狼入室。
「行!你說話算話,別到時候敲鑼打鼓,大喜字張貼了,雙方老人就坐,你酒席宴上臨陣退縮。」
白迢月挑釁笑著,「笑話,倒是你,別跑了。」
什麼意氣用事,不是!
「你們兩個人做什麼?蘇季,你是被灌了迷魂湯了吧?白迢月,你個狐狸精,千年的老狐狸啊,呸!不要臉的東西!」
一聽這二人當真要喜結良緣了,要拜堂成親了,尾隨而來的刑霄霄那叫一個暴怒。
雖然刑霄霄刻意收斂了聲息,但依照蘇季現在的修為,那是輕而易舉能察覺出來的,但是蘇季還是蘇季,白迢月還是白迢月。有個不恰當的比喻,就是小孩子偷穿大人的高跟鞋,怎麼都是不像樣子。
蘇季再是誤打誤撞突破了瓶頸,可是他自身的能力擺在這裡,暫時都是無用的。
刑霄霄被刺激的語無倫次。
一看就是白迢月這個狐狸精勾搭了蘇季,一般人蘇季能被下了套?
可憐蘇季呦!
這一番話下來,刑霄霄也自認為白迢月說的那句『我就跟你母親說,我非你不可。』此話的意思定然是蘇季今天和白迢月那養母說清了情感之事。
長輩都見面了,這事情還能是開玩笑假的嗎?
你說蘇季就算是故意折騰白迢月的,但是!蘇季從來不會拿自己家長輩開玩笑。
所以,蘇季是真心想迎娶白迢月了?
所以溫雲墨從頭到尾的撮合他們二人,是因為只有他這個人比較清醒嗎?
刑霄霄就感覺一口老血堵在喉腔。
難受!
憤怒!
白迢月一見刑霄霄不知道從哪裡蹦躂出來的,心裡一驚,現在自己的警覺度這麼低了嗎?哪天被人害死都不知道哦!
她還擔心自己與蘇季的對話被偷聽過去多少,可一看刑霄霄這架勢,就知道他聽的不多,也只是誤會了。
誤會了?誤會了好啊!
白迢月佯怒道:「刑霄霄,行了,嘴上積點德吧!我真心愛慕白迢月,你攪合什麼?」
蘇季一聽,也是想笑。
既然你出招了,我就接著,看誰吃虧啊!
「白迢月,看我不打死你,讓你現了原形!你個狐狸精,殺千刀的……」
刑霄霄怒目看著蘇季,掄圓了胳膊,眼瞧著就要撲過去。
刑霄霄覺得,此舉就算不能傷了白迢月,這一拳頭應該也能讓白迢月幾天不好過,對方能躲過去怕啥?自己還能連她的衣角都摸不到嗎?
白迢月一看這情況,大罵道:「刑霄霄,你幹什麼?」
「刑霄霄,你幹什麼?」
蘇季也是異口同聲喊叫,他能扛得住刑霄霄迎面突然襲擊的一招,他現在躲都不知道往哪裡躲!
蘇季真是又驚又氣!
「你們都在幹什麼?」
一道溫潤的聲音夾雜著威壓讓白迢月的耳蝸都嗡嗡的,抬頭看去,那洛書城好似踏著月光而來。
因著不同修為的威壓,刑霄霄的動作慢了半拍,蘇季這才堪堪躲過去。
他這番如此狼狽,挑眉一看,那白迢月竟然看著洛書城在那裡發獃。那洛書城,衣袂飄飄,負手而立,他忍不住皺了皺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