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險些暴露了
對於宗門執事與各大世家的家主們來說,此次一番聚首算是忙裡偷閒,雖然說了事關魔族,那除了驚嚇沒有別的。
但是反應過來也紛紛覺得是杞人憂天,這天就算再塌下來也不是他們頂著的,何況只是一個猜測,沒有任何實質性的證據。
刑家主原本如坐針氈,後來毛被捋順了,喝了幾口茶,是準備打道回府,自己家兒子他是想看都不想看見。
畢竟兒子來了上清了,直奔去見林家夫人,把他的臉面放哪裡?
這八字別說一撇了,什麼都是虛的,還這麼興師動眾,他都覺得丟臉。人家林家要是有這個意思,他也陪著笑臉咱們好好辦,但是他那兒子不用看也算是知道了,頂多一個年輕氣盛,啥也不是。
單相思呢!
這麼丟臉的,咱也別見了,轉過頭來又是切磋會了。
其實許久不見的親兒子見一見也好的,但是刑家主想留又不想留,終於一大早見了親兒子,他還知道孝順二字怎麼寫,跑過來跟他請安,可是話不投機半句多,邢家主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照他的話說,家裡頭事情那麼多的,誰有閑工夫在這裡磨嘰?能管的事情咱們管,管不上的事情有個啥招?
還有這傻小子,真是沒臉看。
你跟人家比試是個什麼恩恩怨怨他身為老子心裡不清楚嘛?我就不跟著你丟臉了。
可是他這前腳剛是出了宗門,那邊夫人的通訊器就催來了,跟他說起讓他好好去上清走一趟,聽說今日切磋會,那夏瑩珠的女子也在。讓他趕緊掌掌眼。
刑家主覺得這事情發生的太快,沒有消化過來,就他那傻小子一樣的兒子還能有個這麼真心愛慕的姑娘?那姑娘還如此優秀?這小子也是上輩子積了德了?還是這姑娘欠了他債了?
邢夫人激動的話語讓刑家主不得不相信自己兒子的春天可能要來了,但是叫他這老頭去掌眼,這叫什麼事兒?
他才不幹呢!
但是沒有拗過夫人。
他這掉頭就回去了。
可是都說告辭了,如何回去?若是平日還有人迎一迎,接一接,現在人家忙成什麼樣子哪有功夫搭理他這老頭子呢?
宗門的盛事重要。
可是盛事再重要,夫人的話也是聖旨,這兒子未來的幸福也是個主要事。
琢磨半天,通訊器里喊了蘇季,拐個彎抹個角,蘇季也是納悶刑霄霄他爹被氣走了咋還回來了,這火爆脾氣是當下壓不住火氣,一定要先把兒子教訓好,讓他知道知道誰是他老子?
蘇季心裡頭也猜測著,溫雲墨說幫蘇季看著場次,若是時間快慢快臨了煉器房那邊的事情,就趕緊通知他一聲。
山門口,蘇季迎了刑父去,恭恭敬敬喊一聲伯父。
刑家主眉頭緊鎖,濃墨一般的眉頭猶如兩座大山常年擰在一起,此時見著世侄還是笑說著場面話。
「我那倒霉兒子要是有賢侄一半懂事,我就省心多了。他一天到晚,一點正經事情不幹,就想著吃喝玩樂。宗門應當要約束行為的,誰知他還是這皮猴子的性子,真是讓人頭疼。」
蘇季猜測說:「伯父折返,是為刑霄霄吧?也難為伯父的苦心了。他這個人,不知姻緣為何物,這世間所謂的緣分與他說也說不通,總是想當然以為如何如何,確實淘氣了些。」
蘇季因為心裡頭惦記著白迢月那邊,你說趙延松找白迢月說什麼悄悄話?刑霄霄要是當場過去指不定要鬧出什麼事情來。
若是他爹這時候能鎮壓鎮壓,讓刑霄霄收斂一些,說不好在他與白迢月找准身體互換的真相之前,關於他們二人姻親的事情也就平息了。
只是這話在邢家主聽來,卻是正中下懷啊!
他剛才還不知道怎麼開口提起那夏瑩珠,如今看來,夫人也不是空穴來風,而是眾所皆知的事情,他這個老頭子不知道啊!
邢家主也是個直性子,這本就不是他該操心的事情,咱們都大老爺們的,當下就敞開了說。
「我就說你們兄弟情深,從小一起長大,他的事情你肯定都很了解,所以伯父就想問問你,那夏瑩珠是何許人也?」
蘇季微微一愣,這事情,怎麼提到夏瑩珠身上了?
這和夏瑩珠有什麼關係?
他方才不是順著邢家主說話嗎?這話題是怎麼轉出去的?
不過蘇季還是老老實實答覆說:「夏瑩珠與刑霄霄同為劍客,雖然修為比刑霄霄差一些,但是人也聰明,相識數載,他們二人也甚為了解,常為對方出頭。關係不淺。」
「那你的意思是他們二人其實兩情相悅?」邢家主追問。
「這也不好說……」
蘇季欲言又止。
邢家主沉聲說:「賢侄啊,你也不要瞞著,有什麼話就直說,錢家賢侄啊,已經與我明說了。這夏瑩珠的出身雖然不高,但是咱們也無需再要那大富大貴之人,你也知道伯父沒有什麼太大的想法,不過是守著江山,兒子懂事,老了含飴弄孫罷了。你說如果他成家了,收了性子了,我不也是放心了嗎?而且他與夏瑩珠都是修仙者,這共同話題不說,日後也定會互相扶持,白頭偕老。最是這年少情深,情竇初開的情感,最能長久。哎呀。」
邢家主一口氣說完,重重嘆息一聲,「哎,我們是年華已逝,說起這些沒得讓你這晚輩笑話。但是伯父這一片良苦用心,希望你能理解啊。有什麼咱們就說什麼,若真是一段好姻緣,就去成就他。」
蘇季心下一動。
「可不是嘛,夏瑩珠冰雪聰慧,為人善良,落落大方。長的也是亭亭玉立,閉月羞花。特別是對待刑霄霄一片赤誠之心,那是最為難得的。要我說,也是刑霄霄不知好歹了,年輕,不知道真情是多麼的難得。」
邢家主一個點頭,「說的是。你說的話伯父深信不疑,那姑娘我也不見了,回去我就和你伯母商量這事,但是刑霄霄那小子呢?聽說他最近惦記上林家那丫頭,這是怎麼一回事?」
「伯父,我覺得他就是胡鬧。他與阿雲,親如兄妹,只不過他與提劍關係不好,所以不贊成,從中攪合,伯父應當也有所聽聞那提劍是誰吧?總與刑霄霄作對的……」
蘇季如此這般,這般如此。
邢家主重重一點頭,「我得見見那小子,讓他絕了這個心思,這不是瞎胡鬧?讓林家看了笑話嘛?」
「是,他現在還偷偷跑出去了。」蘇季煽風點火。
「嗯?!」
……
在比武台前的時候,趙延松那是神神秘秘的跟白迢月說著話,說什麼,有些秘密想要跟她說一說。
白迢月本不是好奇心那麼強的人,別人的事情不想探究,但是趙延松說,若是兩個人性情忽然大變,那是為何?他最近好似在某些人口中得知了一些可以解釋得通的言論。
一個人性情大變是為何?
誰又性情大變了?白迢月不得不從趙延松那似笑非笑的探究神色里對號入座。顯而易見,趙延松意有所指。
一個人驟然之間有所變化,這詭異的事情要說解釋,也無從解釋,可若說大家都不知情,或許也不太可能。
白迢月心裡有頗多猜測,但是也知道趙延松找自己來必然有事,那不如洗耳恭聽,看看他知道多少,能說出什麼鬼話。
但是這話不能這時候講,人山人海的,也不是談話的地方。趙延松做了個請的姿勢,她就隨著對方去了。
入到引魚池附近,這裡流水清澈,九曲迴廊,朵朵蓮花綻放,還有一些金黃色或紅色的鯉魚來回奔波。入目處,那是賞心悅目的風景,只是此時無人前來消遣時光。
一路上,趙延松講了個故事,說起了這大陸上最開始的事情,從大陸開始,從仙魔出現,從凡人建立三六九等的制度,從這些宗門高人一等開始。
仙、魔二者對於普通人來說是具有神秘色彩的,包括他們這些修仙的子弟,其實他們也只是外門漢,聽得了仙、魔的傳說,但是卻從未接觸過。
立定腳步,白迢月懶得再磨嘰下去。
「趙延松,你千方百計的把我引來這裡,到底想說些什麼?」因為白迢月站立,那池水裡的鯉魚似乎也知道了,趕忙從一朵青蓮下遊走,生怕自己成為別人的盤中餐,據悉最近總有人偷偷來抓魚。
魚都知道戒備危險,何況人呢?
趙延松笑了笑,故作輕鬆道:「什麼叫我把你引來?這話說的太嚴重了,不過是我們聊了聊,然後順路就走到了這裡來。何必這麼大的戒心呢?在上清的地盤,那麼多雙眼睛看著你我一起離開,我害你做什麼?」
白迢月淡淡的目光掃視了他一眼,好似在考慮他話語的真實性。
「時候也不早了,有話就直說吧。」白迢月轉過頭望著那一汪清澈見底的池水。忽然的,她想起來摘星河那裡的那塊靈紋石,真是奇怪。
聽趙延松說:「我剛才和你說的事情,你不感興趣嗎?」
白迢月有些不耐煩道:「自古以來,人魔本就勢不兩立,就算你說的,這魔族之人也存在這世間,那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們是有義務除魔衛道,但是如今這魔沒有出來壞事,我們需要有什麼動作?更何況,我不過只是一個小小的子弟,宗門執事所考慮的事情我是插不上話,也無從得知的。所以你若是想知道宗門執事們為何聚在一起,你大可以問你家中之人。你爹不是也參與其中?」
「這不是從我父親那裡聽說你和洛書城當初在繪春城外獲取了一塊青龍靈魂石,這種特殊的靈魂石難得一見,只用於古老法陣之中,我還聽說這靈紋石陣有可轉換靈魂一說……」
趙延松欲言又止,轉過視線來凝視著白迢月,似乎想要從她那向來淡然的神色中找出蛛絲馬跡。雖然一開始趙柔和他分析的時候,他也不相信,但是既然趙柔想要試探,那就試探試探。
看看白迢月與那蘇季之間,最近的異常舉動到底是為何,如果是因為此事,那真是天大的趣事。
白迢月心裡一驚,難不成趙延松還真的知道些什麼?
縱使心中有所驚濤駭浪,卻是面不改色問道:「什麼意思?」
趙延松心裡也覺得有些惋惜,這白迢月好似沒給她什麼答案。
不過他不氣餒,繼續分析道:「你說一個人性情大變,變得完全不似原來的人,會不會,是換了一個人?因為靈魂轉換了,所以行為舉止皆不一樣,本來就是另外一個人。」
聞言,白迢月忽然笑了。
「呵呵,」白迢月輕笑出聲,還真的沒想到,趙延松是這麼觀察細微的人,是怎麼盯著她和蘇季從而發現真相的?
如果這就是真相,如果就是真相,那麼,趙延松說的不無道理。
可是目前誰能確定呢?
或者趙延松未必不是信口雌黃?可是……趙延松是哪裡來的自信說出這一番話呢?
今日只是試探吧?
她怕什麼?她現在就是白迢月,有什麼好怕的。
白迢月輕笑道:「你的故事其實一直講的都很精彩,都容易入戲。不過講得再好也無用,終究是虛無縹緲的事情,古老的法陣?是誰設立了?以此有何目的?構成這樣法陣的人豈會是普通人,若是仙人呢?他們所謂何事?這都是你我不曾知曉的,所以一知半解,輾轉反側,還不如什麼都不知道。來的輕鬆自在。」
末了,白迢月又說了一句。
「你這個人啊,就是想得太多了。」
「白迢月,你是在轉移話題吧?」趙延松微微蹙眉。
呦,還真是被你看出來了。但這些也是疑問不是嗎?
白迢月挑眉笑了笑,「轉移話題?你講故事之前,就把這些也講講清楚,不然總叫人聽得雲里霧裡的。就算拋開這些不聽,那你說,靈魂互換很簡單嗎?這世上沒有一個人的命格與身體是一模一樣的,所以這靈魂又如何這般契合呢?」
這話把趙延松問的一愣,他哪裡知道去?!他本來也就是道聽途說一樣,是那趙柔信誓旦旦的。
但是現在這主動權被白迢月奪走了?其實就連他自己都不信自己的胡言亂語。
不過趙柔說,只要來了引魚池,把白迢月推進水裡,到時候自然見分曉。
趙延松低頭看了看那清澈見底的引魚池,水還是不淺的,若是人栽進去,也是要淹了腦袋的。
「怎麼?在想如何圓你說的話?」
白迢月那清冷的聲音在耳旁響起。
事已至此,那就大膽試一試?
趙延松忽然抬頭看著白迢月,「白迢月?」
「怎麼?」
白迢月見得趙延松那神色冷酷起來,忽然感覺自己胳膊沉下來一個力道,她暗道不對,驟然冷喝道:「你要做什麼?」
「下來吧你!」
「撲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