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碰瓷不得好下場!
「哦啊啊啊啊~~~」
眼冒金星,趴在地上,捂著自己腦袋瓜子,劉閑一邊痛苦呻吟著,一邊蜷曲成個蝦子那樣,手上濕漉漉的,拿下來,直冒金星發黑的眼神兒張望下,全都是殷紅的血!
不過這個結果,劉閑倒也不意外,畢竟被某剎不住車的3型電動超跑以瞬間反加速一百五十邁撞飛起來,現在他能囫圇個,都屬於祖墳冒青煙兒級別的菩薩保佑了。
雖然這個祖墳冒青煙兒要是能早點,就更好了!要是祖宗庇佑,劉閑也不至於跟著幾個同樣窮的叮噹響,下個月房租都沒著落的同鄉同學干這碰瓷兒的缺德買賣,然後第一次出手就栽倒在這台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三型電動超跑上了。
不過雖然是假戲真做,好歹也是被車撞了,頭疼欲裂中,自己都這麼慘成這麼個德行了,對方多賠點錢不過分吧?至於自己,只要不被撞個大腦以下全部截肢,那就是賺了!
很阿Q的安慰著自己,也是憑著這點念想兒,儘管摸著腦袋,手裡都血得糊鏈,疼的滿眼冒金星,眼前就跟短路似的一陣陣直黑屏,劉閑也咬牙切齒愣是沒讓自己暈過去,滿懷希望的等候著自己同鄉里,那個瘦得跟個電線杆子一般,卻是最能吹牛嗶的仉樂樂跳出來要錢。
好歹知道個數兒,讓自己也不至於白被撞得這麼慘吧。
可在劉閑痛的跟羊癲瘋般癱地下抽了好一會兒,也沒見這個平時最能嗶嗶叨的好兄弟出個頭,甚至說好跟著起鬨的同鄉同學也不見出個聲,四周寂靜得劉閑心頭越來越發毛。
不會看他被撞得重了,這幫孫子就怕了,全跑了吧?
心頭寒氣大冒,忍著腦袋直掉渣的劇痛,劉閑艱難的翻過身來,可頭痛欲裂的迷糊中,下一秒,他自己的瞳孔也禁不住都瞪圓了起來。
本來自己飛出去,背後應該是靠近綠化帶的特能剎3轎跑,可這麼大一輛車沒了不說,身後也不是剛剛車水馬龍的馬路,竟然是個花園子模樣的地方,背後還有仿古景區才能看到勾心鬥角的仿古建築亭台屋檐。
面前,一個穿著古裝黑色長戲服,頭髮也是梳理成古人扎頂,手裡拎著棋盤,頂天十六七的半大小子就跟石化了那樣,傻愣愣的看著自己。
不光是他石化了,他身邊,十多個身穿著土黃色或者黑色長袍的人也跟中了定身術那樣,目瞪狗呆的半圍攏著半大小子,煞筆呵呵的張望向自己方向。
這幫傢伙同樣頭戴著電視劇里長冠,卻長得歪瓜裂棗的,老模咔嚓眼兒,有的跟老娘娘腔一般,一看就是多年老群演,伺候的劇組也垃圾,袍子帽子道具全都舊模拉眼兒的。
老子不會讓特能剎撞過牆,飛進戲劇學院了吧!
別說,老群演還真有兩把刷子,看到劉閑艱難的翻過身,挨著最近一鬍子剃流光老傢伙,嗓音尖細的跟意呆利男高音一般,雞叫似的就嚷嚷了起來。
「吳王太子沒死!吳王太子沒死啊!!!」
「別他媽演了,快給老子叫救護車啊!!!」
氣得簡直七竅生煙,用最後的力氣悲憤的呼喊出來,帶著對殘酷社會無聲的控訴,劉閑終於一蹬腿,哏屁了!
也彷彿時間靜止魔法被打破了那樣,剛剛寂靜無聲的院子,終於變得慌亂熱鬧起來,那些「老群演」或是真焦急,或是幸災樂禍,或是各有打算,反正人生百態似乎全都顯露出來,幾十號人焦慮的簇擁在了劉閑身邊,拽腿拉衣袖的,差不點沒把劉閑扯零碎了。
也幸好他終於暈了,不然還不得疼個什麼爺爺奶奶樣子呢!
而院子外,更多穿著破舊長袍高冠的人也跟著沖了進來,有穿鎧甲的,有穿長袍的,人群中,一個黑色大氅,五十齣頭的老傢伙叫得最焦慮,可是他眼珠子里,卻是時不時浮現著某種不明言寓的精光。
人群都聚集到了劉閑身邊,倒是把剛剛眾人群星拱月的半大小子擠到後頭去了,吧嗒一聲脆響里,手中帶血的棋盤掉落在地上,看著為人簇擁的劉閑,半大小子的牙根兒咬得咯吱作響。
…………
「哦啊啊啊~~~」
腦袋還是碎了般的疼,喉嚨里也渴的冒煙兒,乾澀中,硬是將昏迷的劉閑給渴醒了。
此時天已經入黑,眼前真是一抹烏黑,僅僅有些許暗淡的月光從外面傳進來,勉強能看清頭頂上是類似老家老房子的木頭房梁,沒等劉閑艱難的完全清醒過來,一聲短小而急促的驚呼卻是猛地自耳邊傳來。
側過腦袋,一個梳著蛇盤髮髻,穿著白色漢服,邊緣還有紅色琛底,反正穿的要多復古有多復古的小姐姐白凈年輕的臉頰上滿是驚恐,眼神兒顫抖的張望向自己。
今天的事兒太詭異了,更不要說現在劉閑還是碎了半個腦袋簡昏迷中剛醒的狀態,看著這小丫頭,他也是一副大腦宕機狀態,呆愣愣的看著她,就這麼,無聲的尷尬持續了幾秒鐘,下一刻,那小姐姐竟然對著自己,嬌小玲瓏的嬌軀猛地撲了上來。
來一場乾柴烈火的艷遇?
做夢!
要說碰瓷兒幹壞事兒的都活該沒好下場!在劉閑獃滯中,年輕宮女的玉手竟然格外有力的死死掐住了自己脖子,剛剛還因為驚慌染上一層可愛的紅撲撲神情的臉頰就好像厲鬼一般,櫻唇咧開,白森森的銀牙呲牙出,明亮的美眸更是蒙上一層血紅,肌膚上青筋都好似蚯蚓那樣的鼓了起來,不住地跳動著,兇狠得令人後背發寒。
可對於劉閑來說,可不止後背發寒那麼簡單了,他是頭一次嘗到了窒息的滋味兒,這滋味兒可不舒服!循環到頭部的血液在臉上憋得通紅,眼珠子都瞪了出來,肺都快炸了那樣,相比之下,甚至腦瓜子好像要裂開的頭疼都輕了許多。
可是要命的是,剛剛從深度昏迷中蘇醒,一雙手腳全都麻木的很,窒息之下,血液不流通,就更加無力了,顫抖著,掙扎著,好不容易,劉閑這才抓住了宮女月光下慘白中筋骨爆起的手腕,卻無論如何都扯不開她掐著自己脖子猶如鷹爪般的素手。
腳也跟電視劇里無足輕重,用凄慘而死引起主角小宇宙爆發的悲慘小龍套一樣,無力的踢蹬著,窒息讓劉閑眼睛都冒金星了,腦海中,傳說中的瀕死現象也浮現了出來,一生過往的景象電影那樣回放在記憶里。
不過,似乎劉閑這一輩子,真沒什麼亮點,幼兒園裡,他就是坐在最後幾排,隱在人群中,小學,坐在最後幾排,畢業照上屬於不仔細想都忘了是誰類型的的,中學,泯於眾人之間,掉進人堆里找不到,帶著父母的期望進了大學,然後一頭扎進混混沌沌的社會中,緊接著又是遭受了一番社會毒打,算起來,今個碰瓷兒還是劉閑最改變命運的一次拼搏了!
可這結果?
是,碰瓷兒是不對!
可不是交不起房租了,誰干這缺德帶冒煙兒的買賣啊!還是腦袋別褲腰帶干!
憑啥隔壁房東家那小子趿拉著拖鞋溜達一圈兒,就趕上自己拼死拼活一個月?加班加到累死,在這座大城市裡,連個溫暖點的窩都混不上?
憑啥隔壁村兒王二狗,拎著兩條華子上門,叫幾聲大舅,就混進了編製內,一個月工作輕鬆,小几千舒舒服服拿著,自己卻得厚著臉皮,硬著頭皮,從五百強應聘到五百弱,最後還是狼狽的讓人掃出來?
憑啥自己苦追了幾個月的春苗,輕而易舉就鑽進了系裡趙大系主席的大奔?
憑啥他劉閑這一輩子就這麼庸庸碌碌失敗著?
越想越火,本來憋得通紅的老臉,也鼓起了幾根青筋,左手死死抓著掐著自己脖子那雙手,右手哆嗦著胡亂摸索著,然後猶如神臨心至那樣,一塊兒硬邦邦硌在腦袋下的東西被摸到了手中,下一秒,帶著無盡的社畜憤怒,劉閑猛地抽出了那東西,然後用力輪了出去。
砰~
和棋盤砸腦袋一般好使,沉重的硬木枕頭結結實實砸在了殺氣騰騰的宮女兒太陽穴上,她本來就嬌小輕盈的身子猛地向左側倒了出去,甚至還在地上滾了幾圈兒,窒息的半分鐘,對劉閑來說,宛如幾個世紀一樣漫長,久違的新鮮空氣重新注入到肺中,他是貪婪的大口大口呼吸著。
可是沒等劉閑喘息幾下,呻吟聲中,額頭流出一股子鮮血,流在慘白的臉頰上,更像惡鬼幾分的宮女,卻又是小手撐著地,艱難的爬了起來,她那雙瞳孔中,同樣寫滿了憤怒不甘與怨毒,死死盯著自己,看得劉閑簡直猶如後背被倒了一桶涼水那樣。
「來人啊!救命啊!!!」
氣都顧不得喘了,扯著嗓子,劉閑終於歇斯底里的喊了出來,聲音震得屋子都嗡嗡作響,可卻是毫無回應,四周一片的死寂。
就在劉閑右手捏著木枕,捏得骨節都直冒青筋,眼睜睜看著白衣宮女額頭冒著鮮血,又是活屍般踉蹌站起來而戰慄的身體都瑟瑟發抖中,終於轟隆一聲猛然炸響,幾扇戲曲學院的門被厚重的官靴狠狠地踹了開。
「太子?」
「保護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