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以後有你在，芷若都不怕

芷若雖害怕，但定睛一瞧卻驚訝得說不出話，尤其看向男子臉上表情更是顯得難以置信。原本獃滯坐在木椅上的男子在沒人發現怎麼回事的時候就瞬身過來，而平常面無表情的他，此刻卻眉間緊蹙，眉尾比平時更顯得上揚了許多分，雙眸有神甚至能看見比平常那深藍色的眼瞳不知何故好似淺了幾分，微眯的雙眼泄出幾分寒意，只見那薄唇微啟，發出暗啞的聲音道，「……想、死？」接著便在南宮齊與兩名隨從在尚未反應過來時把他們甩了出去。

「你、你、你走著瞧我不會饒過你們的！」隨即被兩名隨從攙扶著逃跑了。

「哥…哥哥？」芷若顫抖著雙唇好似害怕極了，但卻又帶著一絲雀躍，只見男子轉身後已恢復與平常相差無幾的面容，嘴角僵硬地微微抬著似乎是想笑，「沒事…了吧？」接著便暈了過去。

「燕公子，您是說，劉大夫因有事無法前來？」芷若面有難色地坐在床沿看向旁邊站立著的男子，男子著一身藏青色寬袖道袍，腰間配著一塊雕有一魚樣紋路的玉珮，玉珮下緣綁著一碧藍色掛穗，男子臉帶稚氣、面容俊俏，看似與榻上男子年歲相仿。

「是的，芷若姑娘，在下乃奉劉大夫的命前來查看公子狀況，他老人家現下走不開，便派我前來此處，說是之後有何問題請姑娘與先生告知與我便可。」

「燕公子……並不是芷若有意冒犯，周家在柳玉村中家處偏僻之地，我也極少出門，但芷若也確實不曾聽說劉大夫身邊有一位燕公子，事關哥哥性命，芷若實在是…」

「芷若姑娘不必明說我亦明白，但姑娘不曾聽說過我也屬正常。在下是劉大夫多年前於東越城中所救，他仁心仁術，在為我醫治期間見我對醫術頗有興緻，便教我一二，只希望在他離開東越城時能有人繼續照顧當地百姓免受疾病所苦。雖教導的並不多，但對我亦是受益匪淺。近幾日來到柳玉村找尋他，便聽得此事，因此他老人家才派我來協助先生及姑娘。」

「原來如此，方才言語上多有得罪也請燕公子見諒。」

「姑娘不必如此，在下知曉您對這位公子極為擔憂，會這樣也無可厚非。那麼請問姑娘是否能告知到底發生何事？這樣我才好做判斷。」

芷若將方才自他能夠聽見並做出回應，以及突然暴怒下的行為一一解釋一番，只見燕公子低頭沉思片刻后道：「按照姑娘方才所說，公子於起初開始對您的話語做出反應，當是因為劉大夫先前的藥方漸漸將他腦中瘀血驅散，使其能慢慢對周遭事物開始有了感知。而之後的突然爆起，應是因為當時感到極致憤怒促使其迅速清醒。而昏倒，則因為此番消耗過大而不堪重負，至於姑娘所說的動作迅速一說，在下此前乃是習武之人，想必公子從前也定是習武之人罷。之後該如何醫治，也只能待公子醒后才好判斷了。」

芷若聽完一方言語后心下輕鬆許多，眉間的陰鬱也消散許多。「……唔。」與此同時榻上男子發出一聲嚇得她回頭一看，瞬間便開心地握著他的手，「哥哥，哥哥你終於醒了！哥哥可還記得我嗎？」

他緩緩睜開雙眼，眼神漸漸由迷離變地有焦距，接著轉頭看了下芷若，「你是芷若，怎麼不記得？」只見榻上男子微微支起身，嘴角若有似乎一笑，看得芷若羞紅了臉，但眼下也不顧得羞，急著轉頭看向燕公子，男子順著芷若得方向看去，眼中那片刻溫柔便消散不見，恢復平淡神色。「您是？」

「公子您好，在下燕琴，受過劉大夫些許教導，他老人家差我來為公子診治。」

「原來是燕公子，幸會。」

「此前聽姑娘所言已知曉了公子狀況，恕在下冒昧，想問公子是否知道自己是誰？」

芷若一聽便一臉擔憂的看向男子，只見榻上男子閉眼沉思，眉間緊蹙，一息間額角就已冒出冷汗，似是極為痛苦，芷若急道：「哥哥，沒關係，想不起來便不想了，不急的，之後……」

「……無殤。」男子睜眼，但眼神帶著些許茫然。

「哥哥？」

「無殤，我叫樂無殤。」

芷若笑了開來，「無殤哥哥？那無殤哥哥可還記得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