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警鐘為誰而鳴？

遠遠看著李明雪樓下停著的警車還有警車車燈閃著的讓人壓抑不安的警燈，李果頭皮都是麻的。

房東姐姐是絕對不能拋頭露面的，所以她氣急敗壞的朝李明雪撂下一句「後會有期」就趕著依維柯司機像趕驢子似的消失在了紛飛的大雪中，連一句再見都沒留下。

李果越往裡走，越覺得奇怪，他出門的時候才七點不到，現在已經臨近午夜。可小區里叫一個熱鬧非凡，警察保安還有居委會幹部都在幫忙維持秩序。

「姑，這是怎麼回事？」李果緊張兮兮的問著李明雪：「是不是我和莫愁被曝光了？」

李明雪仔細的想了幾秒，沖李果一招手：「我們先躲一躲。」

說著，轉身就帶著李果進了下午時候把他和莫愁折騰夠嗆的小酒吧，甚至都由不得李果的反抗。

不過這次進門的時候，倒是沒有再見到那個讓人從骨子裡發寒的男人，反倒是看到一個正抱著孩子的漂亮女人。

李果看到這個女人的瞬間就被震懾住了，因為這個女人不但長的漂亮，還有著一對讓所有人男人都能流鼻血而亡的大咪咪。相比較起來，莫愁那秀氣的B正負C的胸部只能算是一艘私人遊艇，而這個女人儼然就是航空母艦。

而且更關鍵是她身上有意無意散發出來的那種淡漠，還有眼神里的那種冷冽，讓人一眼看過去就覺得她很不好打交道。

「來了？要點什麼？」那個女人見到李明雪之後，撩了一下頭髮淡淡的招呼著：「老樣子？」

這一聲出來之後，被李果拉住的莫愁居然莫名其妙的後退了一步，手上的力氣也不自覺的加大了許多，把李果捏的生疼。

李果挺不解，莫愁的表現明顯就是因為突然的受驚，單純的像是被人在身後拍了肩膀似乎的驚嚇。可這裡根本沒有什麼值得讓她害怕的東西，雖然那個女人有點冷，可始終也算不上可怕。而且人家身上還抱著個孩子，在李果看來絕對是屬於雍容華貴、溫存大度的那一種類型，也並沒有給他類似下午那個男人那樣的壓迫感。

「我下午被人綁架了。」李明雪拿過一杯龍舌蘭，在舔了一大口鹽之後直接灌了下去。緩了好久之後才指著李果和莫愁介紹道：「這是我侄子和侄媳婦。」

那個女人淡淡的點起一根煙，並遞給李明雪一根：「沒必要跟我說。」

「還是520？你就不能換點高檔的？」李明雪一屁股坐在吧台的高腳椅上：「其他人呢？」

女人搖搖頭，示意自己也不知道。然後指了指李果和莫愁：「你們要點什麼，今天七折。」

李果想了想：「給我來杯草莓味的西瓜汁，莫愁你要什麼?」

莫愁看著折射著燈光的酒櫃，眼睛亮晶晶的，不知道是她眼神自帶的光影效果還是酒吧里嫵媚的燈光折射出來的光線。

看了半晌之後，莫愁才怯怯的看了李果一眼：「相公，莫愁不常飲酒。」

假的！明顯是假的！李果可是見識過那些個酒鬼在看到酒的樣子，分明就和莫愁剛才那精光一綻毫無二致。不過看到莫愁現在這樣欲言又止的可愛表情，李果是越看越喜歡。李果看過不少小說，裡面都把那些劍仙俠客寫成了一板一眼高高在上，可當莫愁這個會撒嬌會撒謊、會裝腔作勢會楚楚可憐的正宗劍仙妹子出現之後，李果才發現，小說里的那些所謂劍仙，一個個的都是紙片人，完全都是一個模子里刻下來的，沒有自己的個姓，根本不立體。

「說吧，想喝什麼，隨便點。」李果笑著把莫愁拉到了吧台前，捏了捏她的小手：「別不好意思。」

可還沒等莫愁說話，對面那個冷冷的女人從柜子里拿出一瓶沒有標籤的罐子，從裡面舀出一杯玫瑰紅的液體放到莫愁的面前：「楊梅酒，高度的你不能喝，你那時候還沒有完整的蒸餾工藝。」

莫愁自然不知道這句話後半段的意思，但是李果和李明雪卻齊刷刷的同時抬起了頭，盯著面前這個女人。

她雖然沒有說明，但是很明顯，她分明已經知道了莫愁的身份，甚至好像連年代她都應該知道。可這件事，除了有限的幾個人之外，連李果的老爹老媽都還不知道莫愁的存在，而李果向馬克思主義保證，這個漂亮的有點讓人想跑的奇怪女人，自己是第一次見。

「不用問。」女人把手上的孩子放在身邊的一個小搖籃里：「我不會說出去。」

李果和李明雪對視一眼，彼此用眼神交流著。李明雪眼神里透露出來的意思是「千萬不要殺人滅口」

而李果……就算借給他幾個膽子他也不敢在這地方放肆，想想下午那個讓人發毛的眼鏡男，李果就已經舉雙手投降了。

「你們是想來問我外面為什麼那麼多警察是么？」波霸女人輕輕給孩子蓋上一床火紅色的小褥子：「大奶奶，出來，有人問你事。」

正當李果詫異著的時候，對面那個女人的神態陡然一變，雖然長相還是那樣，可單看眼神壓根就不是一個人。

「哎喲，好俊俏的小妹子。」她說著，伸手就往莫愁的臉蛋上摸了過去：「讓姐姐摸一下。」

李果根本來不及阻止，心裡猛的咯噔一下，下意識的回頭看著已經把滿滿一杯子楊梅酒灌了個乾淨的莫愁。

不過他所害怕的事情並沒有發生，莫愁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另外一個女人把手放在了她的臉上，還愣愣的說了句：「好香……」

「有什麼事兒，問吧。姐姐可是這裡出了名的包打聽。」突然變得很奇怪的女人用手摸著自己的下巴：「要不，我給你們唱首歌？姐姐唱歌可是出了名的好聽。」

李果看著這一個勁吹個不停的女人，和剛才那個冷若冰山的樣子完全判若兩人，雖然這樣挺親切，可李果以一個男人的角度來說，這個女人根本不適合現在這個樣子，剛才那種對什麼事都置若罔聞的德行，才最能讓男人心癢難耐。

「算了，你們太沒勁兒了。」說著，那個女人一指窗外的閃爍著的警燈：「那邊，剛出了一起滅門慘案。那叫一個慘啊，一家三口都化成黃水兒了，特別是那個男的，據說身上插著四十多雙筷子。你們說，這得多大的恨才能幹出這事兒，還有前門樓子那邊這幾天打折，我去看了看，都是森馬這種買一送一的貨，要是……」

李果實在是忍受不下去這種喋喋不休了，他乾巴巴的咳了兩聲：「那個……這的老闆呢？」

「我老公？他出去遛狗去了。」說著，她還停頓了一下，眼珠子翻了翻：「去曰本遛狗了。」

李果聽到這，表情顯得極為尷尬，悄悄湊到李明雪的耳邊小聲問著：「她是不是腦子有病？」

「小樣，再讓我聽見你說我，我弄死你。」那個女人沖李果傻乎乎的一笑：「想吃沙鷹還是想吃左輪？」

說完，她從櫃檯里摸出兩把明晃晃的大手槍，還有一張蓋著鋼印的持槍證。

「她雙重人格，別大驚小怪。」李明雪用腳踩了踩李果的腳趾頭：「人還不錯。」

「其實我不是雙重人格。」女人指了指自己：「她是她，我是我。」

李果看到這，才真正見識到了傳說中的雙重人格到底是個什麼樣子。而且還從這個雙重人格的奇怪女人嘴裡知道，其實那些警鐘並不是為了李果坐飛劍而鳴，而是為了一家三口化成黃水而鳴……

李果在知道這個消息之後，既覺得慶幸又覺得一陣失落，以及隱隱約約的同情。

當然，更多的是不解。因為他清楚的記得自己當時確實是把一個警察叔叔留在了屋子裡，而且還當著他的面，和莫愁兩個人來了一場驚悚版的劍俠情緣。

頓時，整件事情變得撲朔迷離。

李果皺著眉頭輕掐了一下莫愁的屁股：「你沒殺那警察吧？」

「相……相公，這警察便是官差吧？莫……莫……莫愁可從不殺官差，會……會……會惹禍上身。」莫愁迷離著雙眼，大著舌頭，被李果碰到屁股的一瞬間，就歪歪扭扭的倒在了李果的肩膀上：「相……公，莫愁回不去長安了。」

說著，小劍仙的眼淚唰唰的就開始往下流，邊流還邊嘟囔著李果聽不懂的話。李果側耳傾聽的結果，卻讓他大吃一驚。

因為莫愁一邊說回不去長安，一邊在嘟囔著：「相……公，幫莫愁揉揉胸口吧……」

李果很激動……

但是在李明雪的虎視眈眈下，他只能輕輕摟住莫愁的小細腰，僵硬的看著周圍的人笑了笑：「醉了……她醉了。」

「沒！莫……莫愁沒醉，若是不信……」說著，莫愁一把摟過李果的脖子，就把李果的腦袋捂進了自己胸口：「相……公，你聽……」

莫愁的怪力可絕對不是李果能夠抗衡的，所以李果整張臉直接就陷入了莫愁右邊那不算龐大單很是白嫩滑彈的Ru房裡。

頓時一口大氣沒喘過來，被憋的直翻白眼。

在眼冒金星的空擋里，李果彷彿看見了他已經死去的奶奶正在向他揮手，在那春光燦爛的油麥菜田裡，帶著李果非常熟悉的笑容和……

「他要死了！」

李明雪一聲大叫，飛身撲向了李果和莫愁。可是還沒等接近，就被眼角泛紅的莫愁一手彈開，直接被彈到了地上。

「誰……誰也不許搶我相公！」莫愁就這麼勾著已經因為頸椎受壓迫而快要休克的李果，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劍指一劃：「出鞘！千里不留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