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暮色蒼茫看勁松
就像是夢囈時,不自覺喊出一個自己不認識的女人名一樣,李果也喊出了一個自己聞所未聞的名字。
湛盧。
這個名字出現前,辣妹鳥子精的筷子,離開李果的額頭只有不到五公分。
可當這個名字脫口而出之後,世界好像專門為李果放慢了腳步。任何東西都慢到了一個驚人的地步。
「我像不像藤原拓海?」李果看著離他腦門四點三五公分,已經近乎靜止的筷子,突然沒心沒肺的自嘲了一句:「嘿,我一路向北……」
小雪和鳥子精的表情在李果的眼裡顯得極為可笑,彷彿定格的照片一樣。一個眼睛瞪的老大,伸出手去阻擋。一個面色猙獰,嘴上還叼著一尾香酥蝦。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鳥子精會突然暴起傷人,但是這對李果好像都不太重要了。也許,他更需要誰來給他解釋一下他現在的這種狀況。要知道他現在除了大腦思維不受影響之外,他舉手投足的速度,也同樣是跟著時間的變慢而變慢。
如果讓他永遠都生活在這種近似靜止,照片一般的世界里。那還真的是不如就這麼乾乾脆脆的長眠於世。
可就在李果腦子裡胡想瞎想的時候,他突然感到一陣劇烈的耳鳴。
這種耳鳴聽上去並不像平時早起時候偶爾會出現的尖銳的高頻嗡嗡聲,反倒是一種像是金屬之間摩擦產生的嘶鳴聲。這種聲音李果在美國科幻電影里經常可以聽見。
耳鳴聲越來越劇烈,而裡面面前那兩個妹子的表情居然變化的比筷子飛行的速度還要快。筷子只飛了不到一厘米,那兩個妹子的表情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幅驚訝的樣子。
李果現在無比想順著她們的視線向後看去,可他真的是無能為力,在這種慢動作里,連眼球的轉動都延長了無數倍,更別是回頭這種劇烈運動了。
就在李果也在差異,為什麼耳鳴聲也會有多普勒效應*的時候,時間猛然恢復了正常。
鳥子精的筷子從慢如微風,陡然化成了勢如閃電。
可就在李果心裡一驚,準備閉目等死的時候,他的眼前卻是猛然一黯。接著一股濃厚的鐵鏽和金屬的腥味,充滿了他的鼻子。
「……」
一陣詭異的沉默,包括李果在內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最終還是李果稍稍往後挪了挪,用椅子和地磚的摩擦聲打破了這詭異的沉默。
一把劍、一把寬劍、一把黑黑醜醜的寬劍、一把黑黑醜醜還銹跡斑斑的寬劍。正兀自懸浮在李果的面前,如果李果沒挪開,它就是緊緊擦著李果的鼻子尖擋在他前面。
而鳥子精手上的筷子,早就已經寸寸斷裂,而她現在也是一副目瞪口呆的傻瓜樣,直愣愣的看著這把劍。
「你要幹什麼!」李果在緩過勁之後,脾氣總算是爆上來了,他猛地站起身,指著鳥子精:「你要殺我?」
鳥子精被這麼一指,也旋即回過了神,看了一眼李果和在旁邊眼淚汪汪的雪妹子:「不……我想幫她。」
李果捂著額頭坐回到了凳子上,氣極反笑:「幫?幫她你就要在我臉上戳個窟窿?混賬。」
「我是怪物,我做事情一向都是簡單粗暴直接,你受傷了,她會幫你治,一來二去你們不就有感情了么?」
「不用你管!」
一直沒有說話的小雪妹子,猛的站起身,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喊出了這一句。可依舊是那麼柔柔弱弱,一點氣勢都沒有。
「誰稀罕?不是因為你救了我,不是因為你像個蠢貨一樣傻等這麼多年。我管你去死。」說著,鳥子精狠狠白了一眼李果,轉身就鑽進了房間里。大力的關上了門,接著裡面就傳出來暴躁的重金屬搖滾樂。
「哥哥……我……」小雪妹子滿懷愧疚的走到了李果面前,兩隻手放在身前不知所措:「對不起……」
李果抹了把臉,站起身放下手裡的筷子,自嘲了笑了笑:「我先走了。再見。」
說著,李果轉身就走。可沒走兩步,他的袖子就被小雪妹子給攥在了手裡:「哥哥……它……」
李果回頭看著還懸停在飯桌上的那把丑劍,聳了聳肩:「謝謝你,救了我一命。」
「不是,不是的。」雪妹子猛的開始搖頭:「是你自己,是你叫的它。」
「我?」李果站定了身子,回頭打量著那把破劍:「我叫它?」
雪妹子連連點頭,並指了指牆上一塊有明顯痕迹的地方:「你剛才叫的它,它就是湛盧。」
李果眉頭皺了起來:「什麼意思?」
「這湛盧,是哥哥你的佩劍。」雪妹子咬了咬嘴唇:「除了你,別人是叫不動的。」
李果心下這個樂了,還佩劍……李果從小玩的最高端的武器就只是那種打BB彈的小手槍,他是何德何能還有資格帶佩劍?而且這劍怎麼看都不下五十斤吧,一個煤氣罐的重量,他小李果扛著走都不一定能走出五十米,還佩劍……
「真的,真的……我今天想送給你的禮物,就是這個。」說著小雪妹子的眼神閃過一絲羞澀:「哥哥,你別怪百雀羚了,她只是想幫我。其實有我在,你不會受傷的……」
等等,百雀羚?李果怎麼想都覺得這個名字這麼耳熟。
嗷……李果突然是想起來了,這百雀羚就是自己小時候在冬天經常擦的一種香香,那一年,還沒有強生。那一年,還沒有大寶。那一年奢侈品是百雀羚和雅霜。現在猛一聽到這個名字,李果的懷舊情緒陡然升起,鼻子里甚至都聞到了當年那股冰涼涼而且香甜好聞的味道。
李果是個脾氣來的慢,但是去的快的人。本來滿腔的怒火,直接就被百雀羚這個充滿了童年記憶的名字給直接熄滅了,只剩下腦子那些小時候在髒兮兮的小弄堂里點炮仗的美好記憶。
「哥哥?哥哥……」小雪妹子扯了扯李果的衣角:「湛盧不是這個樣子的。」
李果的氣,本來就已經消了一大半。聽到這種軟香滑糯的聲音之後,基本上就沒什麼氣了,只是順著她的話,看向了桌子上的那把黑劍。
「你一次把話說完吧。」李果坐在凳子上,邊看著這把名叫湛盧的丑傢伙,一邊喝著可樂:「畢竟我們認識才一天。」
「嗯,好的。」見李果重新坐下,小雪妹子忐忑的心情稍稍平復了一點,摸了一下桌子上的湛盧:「這湛盧,是幹將的岳父歐冶子鑄的,因為沒有幹將莫邪那麼凄美,所以名聲不怎麼顯。但是它身為五劍之首,雖然不說能驚天地,但是泣鬼神絕對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這把劍跟在哥哥身邊,才是最好的歸宿。」小雪妹子想繼續說什麼,但是卻被她硬生生的給掐了去:「所以……」
李果摸著下巴,故事剛聽到一半,在高潮時被猛的掐斷,這讓他有點渾身不自在。於是他繼續問著:「你繼續說一點吧。」
「不了。」雪妹子搖搖頭:「過去就讓它過去好了,哥哥是你,但你不是哥哥。有些事說的太明白,會破壞你現在的生活。我知道你存在而且你開心,我就滿足了。」
李果聽著這話,覺得味道有點怪怪的。可人家妹子不說,他也一點招都沒有。
所以他站起身,走到那把黑黝黝的破劍面前,一把抓住了劍柄:「這個多重?」
小雪妹子笑吟吟的在旁邊解釋道:「八十八斤,而已。」
八十八斤!而已!
李果渾身一個激靈,往下拽了拽這把劍,可任憑他怎麼用力,這劍就是紋絲不動,反而蹭了他一手黑。
費了老半天的勁,就在他想要放棄的時候,李果突然想到了昨天晚上在書魂那個老傢伙那做的訓練。
他摸摸的屏息凝神,幻想著整個世界只有他和這把劍的存在:「湛盧?」
一聲輕忽之後,他覺得自己手上的劍微微動了動。
「湛盧。」聲音轉大,劍上也像是和他共鳴一樣,發出洪鐘大呂般的顫動。
「湛盧!」
李果一聲大喝,湛盧劍身猛的一顫,表面的灰黑開始寸寸開裂,就像是被扔進冰水裡的玻璃。
「這……壞了?」李果扭頭問著小雪妹子:「我賠不起的。」
而雪妹子臉色一變,大聲的朝房間里喊了一句:「百雀羚,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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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今天有人抨擊我的素質差,心態不好。
我想問問,怎麼才算是好素質、好心態呢?
是不是好素質就是我不能有任何的抱怨。
是不是好心態就是我不能有任何的觀點?
那麼,逆向推理的話,不管別人說我什麼,我都要默默承受,把你們當成爸爸,給你們舔痔瘡。
那我就算是一個好作者么?
現在我在這說明,現在如果有誰想讓我給他舔痔的話,那麼對不起,我做不到。我是成年人,我有資格分辨我認為的對錯。
至於我有沒有素質和什麼心態,你們可以教教我該怎麼辦。看看你們認為的好素質和好心態是一個怎麼表現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