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洗衣服?
昔日荒涼的草屋,破敗的村落。經過幾人的努力在一個月後煥然一新。小村子有了一個新名字——鸚鵡洲。短短一個月的時間,青兒招兵買馬(就是收羅附近的難民充當雜役,除了修葺草屋,修築村寨牆,還修建了一座小小的糧倉。裡面儲存的是他們在方圓三千里山脈獵到的獵物。),這些人幫著他們做活兒。除了一天的工錢,還有兩頓飽飯。許多前來做工不是為了工錢,畢竟是這個節骨眼上,糧食比錢更珍貴。而是沖著這一天兩頓飯來的。中午的那一頓,人人都在這吃。畢竟後晌還有活兒要干,不吃飽了哪有力氣?倒是晚上那頓飯,人人都是拿著回家的。這些個人也是憨厚的,只是拿夠自己吃飯的量。多一個雜糧餅子都不拿。今天,鸚鵡洲來了一位舊時賓朋——十六宮公子云垚。這位雲垚公子運氣也不是一般的好,他的降落之地就是丹霞山西南的西江湖。綿延八百里的湖泊為他營造了一個舒適的溫床。這位雲垚公子自是不是一味的享樂,他要在這裡尋找契機——巧遇蒼天大公子。據他所知,蒼天大公子那日就在北門的十里亭為他們餞行。只是意外發生了,這位踐行的公子也應該流落在此。功夫不負有心人。昨日外出的他,巧遇正在尋找壓制丹霞山地火湧出良策的點蒼帝。他的身邊陪伴的不是玉衡州楚將軍,而是一個消瘦的少年。他鄉遇故交——雖然是數面之緣,到底是來自同一個方向。雖然不曾淚眼汪汪。三人見面亦是驚喜不已。一陣寒暄之後,相互訴說了彼此的遭遇。因為是偶遇,彼此都不曾準備。所以約定今日來此詳談丹霞山地火湧出的解決方案。雲垚把自己這些天的勞動成果繪製成圖,一一展現在白正宇面前。丹霞山距離雲河雖近,卻也無法引雲河水澆滅地火。更不能阻止地火繼續湧出。明是非同樣拿出他們的勘測圖文,結合從白宇坤那裡套來的消息。加以修改,得出他的結論:地火湧出不是個例,應該是雲河腹地的地質結構所致。提起地質結構,三人不約同時苦笑。這種純天然的地質構成圖,可不使他們能夠改變的。三人相互交換了彼此信息,拿出各自的誠意。商討出一個簡單有效的不是辦法的辦法——看著地火湧出。既然是地質構造的原因,那就只能等。等待著地下被壓抑良久的火山,盡情的釋放他的能力。等到岩漿噴涌到一定程度,自然形成新的土地。現在的當務之急,便是協助龍天安置因地火湧出而流離失所的災民。雲垚以西江湖為圓心,開始行動。雖然現在的西江湖有一半的湖水被煮沸了,僅剩下另一半,半溫、半熱、伴腥臭的湖水作伴。也總是比那時時噴涌岩漿的丹霞山強上千百倍。白正宇則是以鸚鵡洲為基地,開始進行災后重建。而災后重建的物資所需的運送,當仁不讓的落在明是非肩上。決意一定,天色已晚。青兒便把準備好的晚飯送了進來。捎帶著把一些廢棄之物帶出去。褚月嬌擼胳膊挽袖子的在後院徘徊,時不時望著眼前的大木盆嘆氣:想我褚月嬌,天生麗質,今天竟然淪落到為人洗衣的地步。唉,真是世風日下。怎麼就沒有一個憐香惜玉的大英雄從天而降·······「楚楚,又偷懶呢?」青兒的聲音在背後響起,褚月嬌頹廢的轉身,楚楚可憐的看著笑容可掬的青兒一步步走來,她的懷裡抱了些衣物。「姐姐,我可是······唉·,說多了都是眼淚。」褚月嬌想著自己在秋水閣的日子,雖然戰戰兢兢,時刻都要動用陰謀詭計,卻也充實安穩,不想這樣的日子,整天被人當牛馬用。當牛做馬也就算了,偏偏還遇到一個心如鐵石的主子。「你看看我這雙撫琴的玉手,現如今,凈干一些粗實婆子的活計。怎不知道······哼·,心是不是肉做的!我這樣一個風情萬種的大美人,不欣賞也就算了,何必這麼壓榨我?姐姐,」褚月嬌越說心裡越委屈,見四下無人,將聲音壓低,「他是不是個女的?」「啊?」青兒詫異,「為何這樣想?」褚月嬌委屈的解釋:「是個男人怎麼不正眼看我。」
「噗,」青兒被她成功惹笑了,將手裡衣裳丟進木盆,蹲下來,挽起袖子開始幹活,扭臉看著一臉挫敗的褚月嬌,打擊到:「白公子也沒有正眼看你。」褚月嬌撇嘴一哼,立刻蹲在她的身旁,不是一起洗衣服,而是拿起葫蘆瓢,一瓢一瓢的往木棚里添水。「人家那是鍾情與自家的未婚妻。是個值得尊重的痴情男兒。你看,即便是在這萬里之外,有我這麼一位美貌佳人,他也是守心如一,守身如玉。這就是白公子的操守。別人說不來的。」「楚侍衛也沒有正眼看你。」青兒有意打擊她,不僅是讓她記住自己的身份,也讓她明白,正經男兒不會是那種私下撩撥女子的浪蕩公子。「不僅如此,那個雲垚公子·······」「這個不算,他是沒看見我。」褚月嬌急了,嗔怨的瞪一眼青兒,提起木桶將水倒了進去,提溜起木桶就走,臨走還不忘了回嘴,「若是雲垚公子······」說曹擦,曹操到。雲垚抱著一個書箱優雅的走來,毫無徵兆的沖著正在提著木桶的褚月嬌打招呼,「這不是秋水閣的褚月嬌姑娘嗎?怎麼,離開秋水閣,竟然輪落到這般境地?」褚月嬌霎時紅了臉皮,立刻舉起木桶遮掩著自己的臉,硬著頭皮反駁:「不是,你認錯人了。」青兒抿嘴一笑,起身見禮,剛要替她開脫,雲垚故意搖頭,嘴角掛著戲虐的笑,青兒只好安靜地蹲下來繼續洗衣裳。雲垚則是心情極好的和褚月嬌鬥嘴,「褚月嬌,秋水閣大明鼎鼎的萬人迷。這妖嬈的身姿,風情萬種的儀態,本公子就是認錯了自己的親娘,也不會認錯你。」褚月嬌羞怯地看著前方,半點不敢去看雲垚公子。此時的她,心砰砰直跳,額頭都冒出汗水來。她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麼每一次看見他都會莫名的緊張,心跳猶如犯了錯一樣。當初,在秋水閣時,他也不曾這般和自己說話。如今,本姑娘如此狼狽,怎麼可以承認自己是誰?「都說了你認錯人了。認錯人了,怎麼還不走?」褚月嬌硬著心腸說著重話,聽在青兒,雲垚耳朵里簡直就是撒嬌。青兒抿嘴笑而不語,十六宮公子云垚,即便是林玉燕的養子,他還是個功名在身的公子。只要他做事得體,不去謀逆,不去與蘊成君主在明面上相悖。他依然是別人眼裡高高在上的公子。依舊是十六宮名正言順的繼承人。這樣一位貴公子,不惜放下身段與一個下人逗趣兒。若說他沒有別的心思,豈不是太單純了?「哦,明白了,這是洗衣服?」雲垚故意恍然大悟,「洗乾淨點兒,記得多搓一會兒。」褚月嬌憋屈的放下木桶,轉過身,委屈的看著他,屈膝一禮,辯解道:「公子,奴婢這打水呢?不洗衣服。」雲垚疑惑地看著她,「有何不同?」褚月嬌可憐兮兮說:「公子,我······我······」「別急慢慢說。」雲垚收斂起疑惑,正色道,「我有時間聽你解釋。褚月嬌,你若是現在沒有想好,那就先去提水。我在這裡等你。嗯。」這是要幹嘛?追根究底?還是為我撐腰?褚月嬌心頭閃過一絲遲疑,即可否定了前面的推測:「公子,我······不會洗衣服。」